上官婉儿站在武媚的身旁看着她用飞白体练习书法。“娘娘您的飞白体笔法婉约流畅,意态纵横,真乃天下一绝。”婉儿赞叹的说。
“本宫当年还是你这般大的时候,在太宗皇帝的身边侍奉,跟着太宗皇帝学习的飞白体。”武媚回味的说,“一晃本宫······”
“娘娘,从青海刚刚传回来的战报;请您御览。”福公公呈上来说。
武媚看过后,不由得大动肝火。“这个李敬玄到底是怎样带兵打仗的?屡战屡败!”李敬玄本是文官,懦弱无能,青海一战大败于吐蕃战神论钦陵,幸好手下黑齿常之率敢死队深夜偷袭吐蕃军营,迫使对方慌乱退去,才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命运。“吐蕃实在是猖狂,我大唐难道就找不出几个能干的大将之才吗?!”
“娘娘,听说陛下正为此事担忧呢?”福公公说。
“婉儿,随本宫去太极殿走一遭。”武媚说。
“是。”
李治看见武媚进来。李治一脸憔悴的说:“朕的头风病越发的厉害了,折磨着朕日夜不得安寝。”
“臣妾看是陛下在为吐蕃之事忧劳过度所致,陛下请放宽心。陛下看过御医了吗?”武媚关切的问。
“那些御医各个认为自己是扁鹊再生,却始终治不好朕的头风。难道朕的病就无药可救吗?”
“陛下您放宽心。臣妾已经公开下诏广征方士为陛下诊治龙体。”武媚说。
“还是媚娘知道心疼朕。”李治微笑着说。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崔德顺禀报说。
“宣。”李治说。
李贤走进来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上官婉儿的脸上,若无其事的又移开了。上官婉儿低着头一脸镇定的样子,她的心却按捺不住的狂喜。
“儿臣为父皇与母后请安。”李贤谦恭的说。
“起来吧。”李治和颜悦色的说,“朕听你的各位师傅说,近来读书大有长进了。朕也看了几本你的监国札记,写得颇有些见地,尤其是针对吐蕃,建议朕在全国范围内举荐军事人才,征召不拘一格,百姓官吏均可应征,并亲自提议朕亲自召见诸州举人问对策。此题案甚好。”
“儿臣诚惶诚恐,就怕有负父皇与母后的期望。”李贤再次行礼,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武媚。武媚似乎笑容里含着漠不关心的样子。
“媚娘,你看我们的贤儿是不是越来越像弘儿一般年轻有为了,将来定是个有为之君。”李治看出武媚与李贤之间似乎存有罅隙,他看着武媚说。
“臣妾的儿子各个都十分的出色,越来越像陛下;却没有一个像本宫,也没有一个人心疼本宫。”武媚说。
“媚娘,此话怎讲?”李治有些纳罕。
“儿大不由娘。他们哪里还会体恤本宫呢?”武媚说。
“母后还是在责怪儿臣擅自做主责打了武承嗣吗?”李贤针锋相对的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朕为何不知呢?”
“前几日,儿臣与蒋王炜一同去勾栏瓦肆听戏。不曾想,武承嗣仗着人多势众,与蒋王炜一同为了一个戏子大打出手,儿臣便让随从把武承嗣给绑了起来责打了一顿。”李贤说。
“打狗也要看主人,那个武承嗣毕竟是你母后娘家的人,你也要手下留情才好。贤儿,还不快给你母后赔礼道歉。”李治明白了武媚恼怒的原因。
李贤勉强给武媚认了错。
“贤儿,今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再顶撞你母后。”
“儿臣知晓了,儿臣告退。”李贤说。
“这个武承嗣也是无法无天了。朕听说了他的许多不端之事,媚娘也要严加管束你的娘家人才是。免得日后风言风语说外戚无德。”
“臣妾自当会严加管束他们。”武媚觉得脸上无光。她想:“看来是贤儿的那本《后汉书》注,无意间提醒了陛下要小心外戚吗?贤儿真是本宫的对手,母子要再次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