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凤元年正月朝会,武媚代替李治接受百官和各国使臣的朝拜。百官和各国使臣议论纷纷。“今年陛下为何没有出现接受百官朝贺呢?”
“听说陛下龙体欠安。”
“太子既然代陛下监国,太子处事明审,很有从政能力,朝野称道,为何不让太子代替高宗出面而要由皇后娘娘代替陛下呢?”
“难道是皇后娘娘与东宫太子母子不和吗?”他们心照不宣的彼此看着,不再言语。
李贤郁闷地待在东宫里,写着书法;他的心难以平静下来。他写完一张纸,愤然的弃在地上。房舒云心疼地看着李贤。“太子殿下何必自扰呢!母后愿意抛头露面接受贺仪,就随她去吧。”
“母后是在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是想让我明白,别要妄想和她挑战!乖乖的做她的好儿子,好任由她的摆布。”李贤痛苦的说。
“太子殿下,难道您忘记了婉儿姑娘的话了吗?百忍成金,您一定要忍。”
“可是,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李贤说完话,把手中的毛笔折断了。
“太子殿下!您千万要忍耐呀。”房舒云惊恐的说。“您的身边还有中书侍郎薛元超等一干大臣可以商量吗?”
“薛元超他不过是个浪得虚名之辈,沽名钓誉之徒。当年太宗皇帝把巢王李元吉女和静县主配许给薛元超为妻,他却自称一生中有三大遗憾:“不以进士擢第”,没能娶“五姓女”,不得修国史。我担心此人早晚会见利忘义投奔到母后那里。现在东宫明里暗里怕是已经有了母后的眼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认定母后早晚要除掉自己,我绝不能够束手待毙。”
“太子殿下你要谋定而后动吗?”
“此事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铤而走险。”李贤看着房舒云心里有种愧疚感。“舒云,你跟着我只会担惊受怕的;不如,你早些离去吧,免得受牵连。”
“太子殿下说的话只会更加伤害舒云的心,舒云与太子生在一处,死在一处。”舒云苦笑着说。李贤心里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一心人,爱他心疼他,关键时候与他可以不离不弃。“如果我能够度过此劫,那么今生今世定不负了舒云。”
一年的时间转眼间过去了,明崇俨的案子始终是没有任何进展。武媚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皇后姑母,侄臣有要事禀报。”武承嗣恭恭敬敬的说。
“何事?”
“侄臣已经抓住了赵道生,他一直匿藏在东宫里面,侄臣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他。”
“赵道生!你要严加审问,一定要从他的口中得到关于太子的任何蛛丝马迹。”武媚说。
“那个赵道生真是个软骨头,侄臣还没动刑他吓得承认明崇俨是他受太子指使杀死的。”
“承嗣是越发的能干了。”武媚赞许的说.
“皇后姑母,您真的打算处置东宫吗?”武承嗣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心想:“太子殿下毕竟是您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皇后真的会借此打击东宫吗?”
“承嗣你马上指使人去状告太子李贤欲图谋反之罪。”武媚不会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武承嗣不敢多言,他看见了武媚的强大可怕铁血冷酷。他心想:“看来宫里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太子贤儿真得不是皇后娘娘的儿子!”他走了出来,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