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姜凝音。”姜宸似乎并不打算隐瞒她。
“姜家？”方初久疑惑，“是你们南沙皇室，难道我猜错了她不是宫洵的娘亲？”
“她不是皇室的人。”姜宸有些惊讶方初久说出来的话，“虽然不懂你为何会把她跟宫洵扯上关系，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她是南沙国的大祭司，恰巧与我们同姓而已。大祭司没成婚，哪里会有孩子，更何况宫洵自小在漓幽谷长大，就更不可能跟她有关系了。至于陵墓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南沙古老的圣物。”
“你们是苗人？”方初久问。
“你怎么知道？”
“猜的。”方初久干笑两声，当初在青州城接到汉语拼音匿名信她记得当时夏云依说自己懂南沙苗语北狄蒙语，此时再听姜宸一说他们国家还有大祭司，结合这奇怪的陵墓来看，南沙国应该是少数民族部落。
“既然是大祭司，死了不是应该建庙立碑供后世敬仰纪念吗？为何要葬在这里，且看这架构，是把整个陵墓从上面沉下来，工程很大吧？”方初久好奇心满满。
这一次，姜宸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在宫里是禁止谈论的。”
“那你们每年如何祭奠她？”方初久又问。
“没有。”姜宸再次摇头，“从来没有人敢公开祭奠她，我也只是小时候见父皇在狩猎场设过一回祭坛。”
“若我没猜错，你们的大祭司制度自这个女子以后就废除了，之后扶立国师是吗？”
“嗯……”姜宸惊讶于方初久的聪慧，盯了她半晌才缓缓应声。正想开口问她如何得知，前方隐隐传来呼救声。
“救命啊，救救我们——”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是其他遇难者，立即往前跑，可绕了半天能听到声音就是见不到人。
“奇怪了。”方初久停下来，“凭我的耳朵，竟然也分不出声音来自哪里。”
“救命啊——我不想死——”那声音忽近忽远，方初久突然站起身一直往前走，呼救声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淙淙流水，鸟儿娇啼，她在仙雾缭绕中站定，眸光所至处，宫洵一身轻袍缓带斜靠在美人塌上，胸前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凝脂莹白一片，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白玉酒壶，姿态慵懒，眼神幽魅。云雾淡薄，他的轮廓有些模糊，可就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情景最能让人心痒，方初久看得有些痴了，宫洵会突然强吻她，也会撩拨她，但从来不以自身之优越魅惑她。
双脚不自觉往那人身边挪动，却突然感觉后面有个焦急的声音在叫她，“初久，停下，你不能去，快回来，回我身边来。”声音熟悉，她却想不起来是谁的。
“阿久，你不爱我吗？不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玉塌上的人冲她招手，神情略带伤感，“你过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往前一步……
后面的声音更大，“初久别去，快回来！”
前面场景突然一变，满目鲜红，宫洵一身大红喜袍，立在喜堂中央，手中捏着红绸一端，将另一端递了过来，眉目温润含笑开口，“夫人请拜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