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猝不及防,方初久脚下突然悬空,整个身子瞬间往下坠,当初在浴池密室的无措感迅速涌上来,紧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方初久放轻了呼吸,幸而腰上传来的温度提醒着她这个时候的她不是一个人。
“嘭”地一声落地响,拉回了方初久所有的思绪。
并没有想象中的痛。
她缓缓撑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宫洵身上。
“宫洵,你怎么样?”方初久一急,刚才夏侯玉枫的速度太快,他们两人都来不及反应,宫洵定也是没料到的,这一摔,再被她一压,必定受了不轻的伤。
“命根都被压住了,能没事吗?”宫洵幽幽睁开眼,下腹的灼热感和疼痛交织,使得他脸色看起来极为古怪。
“我……”方初久一时失语,这才感觉到自己正坐在他腿上,最要命的是刚好坐在某个要命的位置。
宫洵身体的变化她自然感觉到了,方初久脸一红,立即一骨碌翻滚开。
难得见她出现如此慌乱之态,宫洵有些好笑,站起来拍去身上尘渍,伸手将方初久拉起来,原是想调侃她几句,但随即想到了刚才夏侯玉枫所说的信,目光一沉,问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信?”
“什么信,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方初久本来因为刚才的事有些窘迫,此刻听他一问,便知这个男人又犯了吃醋的老毛病了,脑子里灵光一闪,方初久突然恍然大悟般,“哦……你说的是夏侯玉枫手里的那个?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些表明心意表达思念表述爱意的文字而已。”
而已……?
宫洵抬眼,一瞬不瞬盯着她,“方初久,你有胆再说一遍试试!”
这语气,分明是怒极,也醋极了。
方初久撇撇嘴,“看你那爱吃醋的样儿,那信是方幽澜写的,跟我可没关系,至于上面写的什么,待会儿出去你亲自抢来看不就知道了?”
“你最好祈祷上面写的是决裂信。”宫洵咬着牙,无奈地瞪着眼前的人,心中懊恼自己竟然错过了她十四年,重要的是,十四年里,这个女人身边的桃花跟藤蔓似的越长越旺,嗯,是时候找把利刀剪剪桃花了。
“哎哟,我的少主大爷,咱今日有要事,不能耽搁,您那醋留着回家喝去吧!”方初久侧过身摸索着石壁就要往前走,宫洵见状瞳眸一缩,压下无边醋意立即走过来扣过她的手指,“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机关很多。”
感受着手心里细腻的温暖,方初久亦心中一暖,反手握住宫洵的手,“地道里有灯吗?”
“有,我不就是你的灯吗?”
“……”
肉麻……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若不是自己嗅觉灵敏,知道身边这位是货真价实的宫洵,方初久几乎怀疑自己牵错了手。
宫洵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弯了弯唇不说话。
二人走了许久才找到夏侯玉枫所说的岔口,宫洵停住脚步仔细打量着左右两条通道,“按照天牢的位置,左边通道应是通往御书房外的荷花池,那么右边……”
“我们哪儿都不去。”方初久突然打断宫洵的话神色凝重道:“我听到了我们现在站的地方脚下似乎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