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久,你想清楚了?”司马昭云有些不敢置信,定定看着她,满脸震惊,“如果中途出什么意外,你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方初久语气平静道:“意味着我和他从此缘尽于此。”
“那你还……”司马昭云很是无奈。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赌一赌。”方初久道:“赌他会不会在最后一刻出现在这里,将我从懵懂的神智里拉回来,传说相爱的人心灵相通,若我们真有缘,最后的最后,我一定会留下来的,可若是他对我的感情其实并没有那么深,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心灵感应,他感觉不到我内心深处的煎熬,那么,我还留下来做什么?”
“可你明知道他如今身受重伤,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青州城,你这样做,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一个逃避的借口罢了。”司马昭云抿唇,劝慰道:“倘若你还把我当朋友,那就听我一句劝,别离开,现在就回去,你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
“你不懂。”方初久低叹一声,“我从前是太过把他放在心上,也太过沉溺于他的温柔里,以至于亲眼看着他消失在海底墓的时候,总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如你所说,他若真看中这段情,那么究竟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清楚的,难道在最后关口说一句他不会死,他还会回来这样的话很难?”
司马昭云一时语塞,看着方初久坚定的眉目,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言辞来劝慰。沉吟了片刻,轻声道:“倘若这是你所愿,那么你便去吧,弃了对这里所有的念想,也暂时忘却关于他的一切。”
“我不同意!”方子玉拍案而起,俊脸上怒意尽显,突然伸出手紧紧扣住方初久胳膊,唯恐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沉声道:“初久你不能走,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倘若再让我亲眼看着你死,那我会崩溃的。”
“哥,这只是试验,天机老人的灵棺究竟有没有那个作用还不一定呢,更何况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不会死的,只是暂时沉睡而已,你说是吧,二公子?”方初久摸索着将方子玉的手缓缓拉开,温声劝慰。
“是死不了人。”整个房间里就夏侯玉麟一个人最淡定,他闲闲喝了口茶后缓缓道:“顶多就是灵魂重新回到你原来的世界,换句话说,你在这个世界永远沉睡,在那个世界苏醒而已。”
“这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方子玉突然大怒,走过来狠狠拽住夏侯玉麟的衣领,怒目瞪着他,“天机老人的弟子十多年从未回府,而你刚一回来就找上我们初久,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何居心?我告诉你,倘若初久出了什么事,我就是倾方家之力也要搅你普陀山一个鸡犬不宁!”
“方大公子好气魄!”夏侯玉麟从容不迫地站起身子,用了几分真力将方子玉的手拿开,轻轻抚平衣领上的褶皱后淡笑道:“我一个早就看破红尘的局外人,能把舍妹怎么样?”
“少来这套!”方子玉显然怒极,面色阴沉得可怕,“我说不准就不准,谁敢煽动初久入灵棺,先从我的尸体上踩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