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凝滞了,人人脸上都不带着笑,段茵茵微微瞥了几眼一边冷坐着不语的赫连祈,和……好吧,和左眼铁青,脸上还带着愤愤不平之色的段天佑,左手被月珠死死的拽着,段璐璐,她的庶妹,一进来厅里,便一眼儿都舍不得离开她的男人,是她段茵茵的男人,赫连祈周遭的气氛冷到冰点。
尹秀兰大睡午觉的便被拉了起来,瞧着面前都不悦的几人,陪笑道:“那个,别都坐着了啊,茶,该要凉了,茵茵难得来,还有,王爷,今儿,可要留下用膳?娘给你亲手做好吃的!”说着眨了一眼段茵茵。
“噢噢…对啊,祈啊,我娘做的菜比王府的厨子做的都好吃啊!”某女死皮赖脸的装热乎,一手挽着几乎没什么反应的赫连祈。
赫连祈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挪开段茵茵缠的死紧的手,“那本王许是来早了些,妨碍了王妃同着夫人好好叙旧,好好尝尝段夫人做的菜,想来,王妃嫁去许久心里,还是舍不得段府,和段府的人!”赫连祈有意无意的加重“段府的人”这几个字,一边的段天佑更是愤愤不平。
段茵茵觉的心里委屈,想来他们成亲这么久,什么时候在她面前自称过本王,什么时候称过她为王妃?不知不觉眼睛里泛上一层热气,便也不说话了。
“哎我说大哥,这也是你不对了,这全家哪个不知道你和茵茵妹子关系特别好呢?可这不比以前了,茵茵妹子,噢不,王妃!”段天辰尤为加重“以前”和“关系特别好”这几个字,意思便是他俩以前一直不清不楚的搞着什么关系,教明眼人瞧了,还不得治她个不守妇道,违反纲常之罪啊。
眼见着赫连祈脸色越加那堪……
“二弟,一切都是我的错,何必扯着茵妹!”段天佑红着脸,拉长着脖子吼道。
“啧啧啧……你瞧着喊的这么亲热,我说大哥,王爷在你好歹懂得避着嫌,又不是你们俩单独在一块!”段天辰说的越发暧昧了。
“辰儿,胡说什么呢!把你大哥带下去!”月珠这会儿也是怒了,也没了那副装腔做势温婉模样。
段茵茵也傻愣愣的瞧着旁边的男人,这会儿,她是真的怕的,古代最重妇道女德,他可会一气之下冠了她“不忠不贞之罪”。
赫连祈猛力一拍桌案,那替代品桌子应声而四裂,“都给本王住口!今日之事,本王不管有多少只眼睛瞧见了,若是谁敢胡乱造谣,传出些什么不干不净的话,本王,必剜他双目,割他舌头,废他四肢!”说罢拂袖离去,辗转到了门口,“若你要留下用膳,请便!”
段茵茵头微微抬下,却抑不住眼泪,无声滑落,段璐璐眼里闪过一丝痛快,月珠瞧着自己的大儿子,微微有些坐立不安,段天辰假惺惺的安慰了几句,被段茵茵示之以白眼。
“雪伶,吩咐准备马车,送小姐回去!”尹秀兰微微拍了拍段茵茵的背,轻声说道。
“娘,我不回去,我们进屋吧!”
“茵儿!不可……”尹秀兰想说些什么,却不段茵茵眼神硬生生的给挡了回去!
段茵茵瞥了一眼一边看不出端倪的月珠等人,段璐璐眼指气高,头
顶于天,段天辰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模样,段天佑也在看着她,不,应该说,段天佑一直在看着她。
“二娘,茵茵同母亲多日未见,便陪不了二娘了,二娘自便!”段茵茵回头,“大哥年纪不小了,得好好物色一门亲事了,多心之人的多嘴之话,我不爱听!雪伶,吩咐厨房,今儿我和娘在屋里吃了!”
“哼!不过是过气的王妃,不贞不洁,在这儿装大佬,王爷说不定便要休了她做下堂妃了……”
“璐儿休的胡言,不知道祸从口出么?”月珠微微斥道。
“母亲,我觉的妹妹说的有理,走,璐儿,二哥带你逛街去!”说着做了个鬼脸便匆匆拉着段璐璐离开了,留下一脸愤怒的段天佑,和长叹一声的月珠,“也是,该给你找个媳妇了!”说罢,便扬长而去。
一晃,已到掌灯时分……王府,院内,书房……
“王爷!”
赫连祈微微皱眉,“没回来?”脸色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让人寒从脚起,连言卿这个冷面汉子,也不敢抬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赫连祈微微闭眼,桌案上的一切应声而坠地,发出“哗啦哗啦”一片零零散散的声音。
“爷!”
赫连祈脑中浮现段天佑抱着她耳鬓厮磨的画面,心里便发疯一样的嫉妒,微微紧了紧拳头,何时他竟变得这般小家子气,“派!我们府中的暗卫,保护她的安全!”
“爷,那是王妃自己的院子,想必不会出什么纰漏,我们府中,四周的暗卫……”
“不必说了!段府不见得安全!给我拿酒来!”赫连祈背过身去,看不出端倪,心,却在微微颤抖。
南院……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段贱人没有回来?”上官如儿一副难掩的略显狰狞的笑。
“是的,小姐,王爷听说还生着气呢,晚膳都没有吃,刚刚我瞧着言侍卫拿了好些酒过去!”阿寻忙着邀功,便把自个在王爷身边的老相好嘴边听到的话都给抖了出来,一副喜滋滋的模样。
“真是天助我也!靠着南宫仪那臭丫头,本姑娘不知何时才能做到王妃!阿寻,我们去给王爷送醒酒汤去!”说着斜眼瞥着梳妆台前的一个圆盒子,唇角一勾。
阿寻得到示意,便从盒子里取来一包药粉,“小姐~遵命,噢不,王妃!遵命!”阿寻狗腿的献媚道。
“嗯!”上官如儿飘仙似的深吸一口气,显然很受用,一副我是主子般的模样,翘起兰花指,“乖阿寻,随,本妃,去占宠去!”
主仆二人,扭着腰,便扬长而去……
今夜,注定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