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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被诬陷坐牢

林秋华闻言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心疼地抓住凌雪的手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娘的夙儿。娘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你爹是什么样的人娘还不清楚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咱们家是遭人陷害的。娘的夙儿受委屈了。不过圣上明察秋毫,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

柳致厉没有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可显然他也并不怪罪凌雪,他只是伸出手,搭在凌雪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捏。不过这无声的安慰让凌雪很是受用。

牢里的条件当然好不到哪去,尽管没有遭到什么严刑虐待,可住了几天,三人都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凌雪意识到,不管轩辕洛能不能顺利把他们救出去,她都得尽快逃出去。不管是从体力或是意志上来看,越晚对他们的越狱越不利。

凌雪注意到,这天牢的守卫确实十分森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有人值班,轮值的狱卒数在三到五人不等,越到晚上,守卫越是森严。反而是清晨换班的时候,因为刚刚结束了越狱劫狱事件高发的夜晚,守卫稍稍会有几分松懈。看来要逃跑的话,最好就趁着这段时间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打探出柳府其他人都被关在哪里。

这日,当狱卒送来饭菜之后,凌雪借机跟同样闷不做声了好几天的狱卒们搭话了。犯人的伙食是标准的一菜一汤一饭,十分寡素。柳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之家,但柳致厉在京城的生意做得不错,家里实在是不缺什么钱,在吃食上也从来不肯亏待自己。所以这样的伙食对几人来说,也确实是一种身体加精神上的折磨。

凌雪吃了几口之后,装作无精打采地拨弄着饭菜,连连唉声叹气,终于引起了狱卒的注意。

“怎么了?都胆大包天到犯了满门抄斩的罪,还有资格挑剔伙食?知足吧你们,像你们这种十恶不赦的罪人,有的吃就不错了。”狱卒甲冲着凌雪没好气地说。

狱卒乙很赞同地应和道:“就是,要我说,像这种人,就该咱们吃着,他们看着,馋死他们。哈哈哈。”其他三人似乎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凌雪不明白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嫉恶如仇的想法和言论,她看起来很像十恶不赦的坏人吗?冲着那群嬉笑的狱卒不忿道:“喂,什么十恶不赦,你知道我们犯了什么罪吗?”

“管你犯什么罪,反正你进了这个牢房,就是罪大恶极!”

“就是,你要是清白无辜,能进天牢吗?其他小偷小摸杀人放火的罪过想进来还不够格呢,你说你们是不是罪大恶极!”

这是什么逻辑,凌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特别不甘怨恨的样子道:“你们知道什么!我们是被人诬陷的,根本就……”

“得了。”狱卒甲很不耐烦地打断凌雪的话,道:“在这里,所有人都说自己是被人诬陷的。要说你跟皇上说去,跟老子说管个屁用啊!”说着,招呼其他狱卒吃饭,凌雪几人还隐隐听到偷笑声:“馋死他们。哈哈。”

虽然狱卒的话不中听,但柳致厉明白,这就是事实了。自古,进了天牢的人,又有几个能活着出来。就算会被平反,那通常是人死之后,要好多年之后了。看来这次确实要葬身于此了。

林秋华却慌了,她一直以为,自家老爷没有犯什么罪,就算一时被诬陷坐了牢,还是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还他们家一个清白的。怎么会……而凌雪却并未在意狱卒的论断。只是这回实在忍不住,连翻了好几个白眼。翻完之后,还是得继续套话,用一副十分焦急害怕的口吻道:“那狱卒大哥,你,你说,我们会被杀头吗?”

“废话!”狱卒乙嘴里含着一大口饭,也冲凌雪翻了个白眼,道:“进了天牢你不等着被杀头,难道等着有人给你平反啊?”

“但是,有罪的只有我跟我爹啊,我娘,我们所有人都要被杀头吗?”

“嘿!这问题问得真逗!”狱卒丁终于忍不住头一次开口,道:“满门抄斩!什么是满门抄斩你不知道啊?不但你跟你爹,你娘,就祝你们隔壁的一屋子下人,一个都不能留,全部--”狱卒丁用手在自己脖子上一划,发出难听的怪声:“咔--都得一刀两断,人头落地。”

感谢狱卒丁,尽管凌雪觉得他的表演很肤浅,很没有画面美(最重要的是演员长得太丑),但是他说出了柳府下人们关押的牢房。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套出来,凌雪暗笑,这些狱卒常年累月待在着暗无天日的天牢内,智商都被拉低了。

而林秋华听了这番话,却吓得什么胃口都没了,泪眼婆娑地看向柳致厉,哭道:“老爷--我们就在黄泉路上继续做夫妻吧!”说着,扑向了柳致厉。

凌雪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逃狱这种事,还是先不要跟她说吧,实在怕到时把她吓得不轻,一不留神就泄露了计划,还是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告诉她吧。

这下,就等明天早上换班之前抢到天牢的钥匙,趁机跑出去了。良好的开端就是成功的一半,凌雪对此次越狱计划有增添了几分信心。这下子,连半点油水不见的饭菜在凌雪眼里,也稍微好吃了一点。凌雪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饭菜。

那些狱卒见她如此,只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死期将近,想做个饱死鬼罢了,笑嘻嘻地继续喝酒吃菜。但柳致厉却注意到了凌雪的反常,眼里不由地闪过一抹担忧。

狱卒们吃饱喝足,凌雪等人的剩菜剩饭也被撤了下去,也不管林秋华几乎没动几口。凌雪看着林秋华尤其削瘦憔悴的脸孔,不安地想,夜里,一定要劝母亲多吃点,这样才有力气跑路啊。

不过这天晚上,凌雪却没有机会安慰劝说林秋华了。因为在晚饭之前,她单独被人传召了。

“喂!有位大人要见你。”狱卒粗鲁地给凌雪扣上锁链,将她一把拉出了牢房。

林秋华被吓得脸色苍白,自己的女儿花容月貌,这单独被召出牢房,能有什么好事。如果注定他们一家人这次要死在一块,林秋华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临死前会受到这种羞辱!林秋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扑向了狱卒,惊慌道:“不要!不!”

却被不耐烦的狱卒一脚踹开:“老实点!进去!”

柳致厉扶住站立不稳的林秋华,同样有着无法言说的担忧:“这位差爷,不知是何人传唤小女,可否告知一二?”

“反正是大人物!老子怎么会知道?老实呆着吧你们。”说着,将呆站着的凌雪拉走。

凌雪临走前,给了自家爹娘一个安抚的眼神。但是作为父母的柳致厉和林秋华怎么能放心?于是这天晚饭,连柳致厉也是食不下咽了。

关于这个大人物,她倒不是很担心。事实上,凌雪一听闻有人传唤,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轩辕洛。他终于要来救他出去了吗?这么久了,他要做的事应该也差不多能做完了吧,终于想起了他的妻子没有陪在他身边。他应该知道自己被轩辕羽锡陷害了,自己一家人都被关进了牢房吧?

要是今晚能见到轩辕洛,那么明天就不用冒险越狱了。说实话,这么拖家带口地越狱,说到底总是有风险的。能不用就最好了。

凌雪怀着期待的心情跟着狱卒来到了这个所谓大人物传唤的地点。然后,自然地,她的期待落空了。

“上哪去啊?谁找我?”凌雪心中极度渴望此次传唤她的人就是轩辕洛,但被带着走了好长一段路后,还是忍不住询问带路的狱卒乙。

“那么多废话干嘛,去了不就知道了!”狱卒乙似乎对额外派给他的工作特别不耐烦,一路上都不怎么想搭理凌雪。

凌雪被弯弯绕绕七拐八拐地辗转带到了一处豪华的所在,几净窗明,珠帘半卷,龙涎香溢。只是坐在屋内的并不是她想见的那个人,再漂亮的屋子都无法让凌雪瞬间跌到谷底的情绪有任何好转。

轩辕羽锡身穿一袭紫红色绣着暗金纹路的长袍,上好的羊脂白玉冠将一头长发高高束起,二五八万地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冲着凌雪笑,模样张狂到了极点。

“怎么会是你?”凌雪对在此时此地见到这个人觉得十分不安,但她当然不会将自己心中的不安暴露在敌人面前,只是冲着轩辕羽锡没好气地说。

“不是本殿下还能有谁?”轩辕羽锡将太师椅的扶手拍得发出低沉的一声闷响,给这屋内宽敞明亮的环境增添了一种别样的凝重氛围,跟他笑得贱兮兮的表情一点也不相称,“轩辕洛吗?呵呵,他现在可没那个闲工夫搭理你。”轩辕羽锡笑得张狂,原本还算不错的五官上生生被挤出两道笑纹,那副嘚瑟的样子让凌雪心痒痒,直想在他的鼻子上用力地砸上一拳。

不过乍一从别人嘴里听到轩辕洛这三个字,还是让凌雪的心率顿时不稳起来。自从那天她偷偷从太子府跑出来,遭受了让她措手不及的一系列变故,就再也没有听闻任何关于轩辕洛的消息了。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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