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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大结局(中)

戴静萱家距离安家不算太远,所以她每天如通勤上班一样,准时来准时走,风雪不误。

打理好自己的安柔走出了房门,她想去看看安睿——迫切的想。

当然,虽然安柔这天起来的比平日是早了些,可除了尼尔斯之外,她竟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上了年岁的人,觉会短很多,安裴雄和夏婉淑早早就起来了。

至于易天南,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少眠,多年的习惯养成,也有自己的一套生物钟,过了时间不起,反倒浑身不自在。

施洛辰每天会在安柔起床之前一个小时醒来,仿佛和安柔有心灵感应一般,譬如安柔六点起来,施洛辰保准五点就醒了;安柔如果五点醒来,施洛辰好巧不巧的四点就能睁开眼,今天早晨也不例外。

明天是圣诞节,今晚上是平安夜,安睿兴奋的睡不着。

今早醒来,施洛辰见时间尚早,轻手轻脚的避开安睿,想让他再多睡一会儿,没想到施洛辰微微挪了挪身子,抓着他睡衣的安睿猛的睁惺忪的眼,含含糊糊的问:“爸爸,你终于醒了?”

施洛辰扯了扯嘴角:“睿睿,时间还早着呢,再睡会儿吧!”

安睿摇头:“不要,我要去看妈妈。”

施洛辰无奈:“睿睿,你妈妈还没起来呢,你把她早早的叫醒,晚上妈妈很早就会睡了,怎么陪着你过平安夜呢?”

睿睿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不吵不闹,起身下床去收拾自己,回到卧室,一边翻看着安柔给他买的儿童益智类书籍,一边竖着耳朵听隔壁的声音。

安家豪宅的隔音效果其实很好,施洛辰可以听见安柔的声音,当然不可能是单纯靠墙壁传播的,他经过安柔允许,在她的房间里装了个传声设备,这个设备只用在晚上,白天基本闲置。

不过安睿不知道这点,他只当施洛辰是单纯靠耳朵听见隔壁的声音,所以他竖着小耳朵听,老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便一点点向墙壁靠去,最后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墙上,仍旧没听到任何声音。

直到听见敲门声,安睿才不甘不愿的丢下手里的书,起身去开门。

门敞开,门外居然是笑吟吟的安柔,安睿眨了眨眼,又伸手揉了揉,安柔还在,而且微笑的问他:“睿睿,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么?”

安睿绽开笑脸:“我一直都有仔细听妈妈的声音,可是始终没听到。”

安柔伸手抚了抚安睿的柔顺的头发:“睿睿,圣诞节快乐。”

安睿嘟着小嘴:“妈妈,明天才是圣诞节哦。”

安柔:“妈妈今天早晨突然很想提前祝你快乐,你不接受么?”

安睿笑眯眯,答非所问:“妈妈也快乐。”

安柔除了想见安睿,还想见施洛辰和夏婉淑等等每个人,不知怎么的,和安睿说完圣诞快乐之后,安柔突然很想将“快乐”这个词说给每个人听。

圣诞节,学校是不会放假的,安睿吃完早饭依依不舍的跟在施洛辰身后出了门。

出门之前亲了亲安柔的脸,搂着安柔的脖子说:“妈妈,睿睿爱你。”

安柔回亲了亲安睿的小脸,笑着回答:“睿睿,妈妈也爱你。”

安睿小声的问:“妈妈,今天会布置圣诞树对么?”

安柔点头:“一定会给睿睿布置一个最漂亮的圣诞树。”

安睿笑逐颜开:“妈妈,睿睿去上学了。”

安柔再一次亲了亲安睿的小脸:“晚上见。”

安睿挥手和安柔道别,安柔站在门廊里,目送施洛辰亲自开车送安睿上学,路况不太平时,施洛辰不放心将安睿交给别人接送,关心则乱。

施洛辰的车子消失在大门外,夏婉淑拉安柔的手:“这么冷,还不快回屋里去。”

安柔顺从的随着夏婉淑迈进房门,其实她出来之前,身上已经批了件很暖的大衣,只是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的护着她,越发的拿她当婴儿一般的照看了。

安柔觉得自己很幸福,这一年半来,她似乎将一生的爱全享受了,她很满足。

白天,郁千帆带着洛琳,项海在早晨过来给施洛辰送文件的时候,顺道将大肚婆米晓淑也送了过来。

戴静萱比平时也早过来了半个小时,连郁千帆的父母闻讯也赶了过来凑热闹。

施洛辰送完了安睿,顺道去看自己先前定的那棵大圣诞树,去到的时候,店方已经装好了车,只等着准时送货了。

看着枝叶繁茂的树形,施洛辰很满意。

树送到了之后,施洛辰和郁千帆踩着梯子装饰树冠,易天南、夏婉淑和戴静萱装饰树根,安裴雄并着尼尔斯的父母坐在一边指挥,安柔、洛琳和米晓淑坐在一起交换着孕妇心得。

其实装修这棵圣诞树,大家并没有多费多少心思,因为之前安睿曾经画过一幅画,上面清楚的标明《睿睿心里的圣诞节》,他将圣诞树画的格外仔细,安柔略做修缮,便是一幅完美的圣诞树底稿,施洛辰将材料买齐,装饰上就好,保管安睿满意。

下午,施洛辰早早出门将安睿给接了回来,顺道也将安睿小尾巴一样的李怜儿给接了过来,小孩子都很喜欢这样的热闹,李怜儿怯生生的拉着安睿袖子的模样,叫施洛辰不忍心拒绝。

自从晋升为父亲之后的施洛辰,对小孩子也格外在意起来,心肠变得柔软了。

安睿进门之后,看见大厅里竖着的圣诞树,和四周拉着的彩条泡泡,先是呆了一下,随后欢呼雀跃:“嘢!睿睿终于梦想成真了!”

李怜儿瞪大眼睛,小小声的嗫嚅:“好漂亮噢!”

众人见安睿的兴奋劲,皆是会心一笑,这个节,过得不过是安睿的开心。

因为安柔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家都觉得亏待了安睿,每个人都极力想要补偿他,安睿的开心,就是他们的目标。

《睿睿心里的圣诞节》,大家将它落实的很好,只是,谁也没料到,这本该静谧的日子——平安夜,却并不像它的名字期望中的那样美好,反而是水深火热的。

吃过晚饭,安柔突然想回房间看看尼尔斯,她将为了沾沾喜气而挂在树上的那串郁千帆送给她的菩提子手链从圣诞树上解了下来,攥在手里,扶着旋转楼梯拾阶而上。

施洛辰本来想去扶她,只是怯生生的李怜儿突然出声:“施叔叔,怜儿明年还可以过来和睿睿一起过这个节日么?”

李怜儿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模样,难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开口,施洛辰不好怠慢了一个小姑娘勉强撑起的自信心,遂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李怜儿笑得甜腻可爱:“谢谢施叔叔。”

施洛辰笑着说:“小怜儿不用这么客气的。”说罢抬头去看安柔,这一耽搁,安柔已经上到了七八节台阶。

眼看安柔就要登上第十节楼梯,贵婶将施奶奶推了出来。

施奶奶迷糊了一天,一会儿要找施爷爷,一会儿又要找施伯安,施洛辰怕她影响了大家的心情,所以没让贵婶将她带出来。

刚才在房间里,施奶奶说话突然又清楚了,她说今天是圣诞节,她给睿睿准备了礼物,要出去看看,说完从枕头下抽出一个以红纸抱着的东西。

贵婶瞧着施奶奶的神智很清楚,所以将她推了出来,没想到刚刚出门,施奶奶抬眼看见安柔,突然尖叫了一声:“站住,柔柔!”

已经踏上第一层楼梯的安柔听见施奶奶有些走音的尖叫,不解的回过头来。

也就在安柔回头的一瞬,她的脚微微转了个位置,随后一滑,身子一个跄踉,条件反射抓了一把扶手,却没有抓住,等施洛辰反应过来的时候,安柔已经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见此情景,戴静萱不觉抱着头尖叫出声:“姐姐!”

很多年前,她不小心将戴静蓉推下楼梯的那一幕突然钻进她的脑袋,就是因为她那个时候的任性,才导致了之后一系列的悲剧。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的守护着安柔,就害怕她步上戴静蓉的后尘,谁曾想到,今时今日,即将临盆的安柔居然也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戴静萱一直尖叫一直尖叫,难以自控。

施奶奶从轮椅上霍然起身,踉踉跄跄向楼梯口奔去:“柔柔,柔柔你要好好的,你是最坚强的,一定不可以出事。”

安睿手里捧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那是他专门为安柔准备的,平安夜的平安果,他本想着擦得再亮一些,一会儿去安柔的房间送给她的,看着安柔翻滚,手中的苹果落地,也像安柔那样,翻翻滚滚的。

霎时的变故,等大家回过神来,安柔已经摊开平躺在地上了。

血,从安柔浅色的毛绒孕妇裙摆下渐渐漫延开来,仿佛绽开了一朵冶艳的彼岸花。

看见了漫延开来的血色,戴静萱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施奶奶颓然的跌倒,拉着呆愣愣的施洛辰嘶吼:“洛辰,发什么呆,送医院,快送医院。”

施洛辰霎时清醒,伸手就去抱安柔,百密一疏,因为圣诞节和元旦的到来,先前聚集起来的顶级医生没一个在安家。

安柔缓了一口气,在施洛辰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的一瞬,吃力的抬起了手,抚上施洛辰比之一年前瘦了不止两三圈的脸,她说:“对不起洛辰。”

施洛辰颤抖着出声:“柔柔,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

安柔吃力的牵了牵嘴角,想要给施洛辰留下一个笑脸,却没想到,笑容不曾绽放,泪水先行滑落,终究轻轻的叹:“洛辰,如果到了那个时候,答应我——保孩子!”

施洛辰心痛欲裂:“没事,会没事的。”

不敢耽搁时间,飞快的冲出了房门。

安睿猛地抓住挨着他最近的夏婉淑:“姥姥,我是不是又做恶梦了,我一直做梦妈妈流好多的血,妈妈抛弃睿睿了,姥姥,这只是做梦的吧,妈妈跟睿睿打过勾勾的,妈妈不会不要睿睿的,是不是?”

夏婉淑的思绪混乱不堪,可还是安抚着安睿:“你妈妈不会有事情的,每个要养小宝宝的妈妈都会流很多的血的,你妈妈那么坚强,肯定不会有事的。”

说到最后,不知是在安抚睿睿,还是在安慰自己。

郁千帆反应的够快,首先给医院打电话,让医院调集最好的医生,做好接诊的准备,挂断电话,就看见洛琳一脸凝重的站在他身边:“我跟你去。”

郁千帆略作思考,同意了。

三三两两的冲出了安家的大门,戴静萱幽幽转醒,看见夏婉淑抱着安睿,直接问:“柔柔呢?”

夏婉淑虚软无力的说:“被洛辰送去医院了。”

戴静萱也不迟疑,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向门外冲去。

被夏婉淑搂在怀里的安睿冲着戴静萱的背影大声的喊:“萱姨奶奶,我想去找妈妈,带我去找妈妈!”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戴静萱听见安睿的哭声,迟疑了片刻,头也不回的说:“睿睿,乖乖在家,明天再带你去。”再然后,冲了出去。

施奶奶跌坐在地上,伸手划拉着地上的血迹,喃喃的:“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怎么没被清除,怎么没被清理掉?我是罪人,是罪人!”

安柔踩上的是隐形滑液,施奶奶刚刚被推出来的时候,角度刚刚好,灯光折射出了滑液的光泽,施奶奶的脑子有些时候不好使,这一处是她迷糊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而钟点工清理的时候也没多上心。

当初施洛辰也做过清理的,下面几处滑液他都用化学制剂清除干净了,安柔身子沉重,不容易回头,所以听见施奶奶的尖叫时,她是转过身子的,如果没有转身这个动作,这一处根本就不在她的行迹范围内,所以被施洛辰忽略了。

医院内,每个人都焦躁不堪,因为加班没到安家过平安夜的汤医师也赶了过来,安柔的心脏很不正常,这是他负责的。

进进出出,凌晨的钟声已经响过,又是新的一天了。

安柔执意的跟每个人说圣诞快乐,那不过是她的直觉提醒着她,今天,她无法亲口给予任何人祝福。

急诊室的灯光亮的人心惶惶。

进进出出的小护士,一袋一袋的血浆,看得大家头晕目眩。

时间从未这样漫长过,急诊室的门再一次敞开之后,妇产科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见一拥而上的家属,面色沉郁的出声:“实在抱歉,家属做个选择,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站在最前面的施洛辰,冷静的叫人难以认同,听了这种问题,他居然连先前的紧张都不见了,面无表情的,连声调都听不出波动,淡淡的问:“你——什么意思?”

主治医生见家属的情绪还算稳定,定了定心神后,小心翼翼的的开口:“伤着怕是不行了,如果想保孩子,或许还有点希望,如果要保大人,很可能会一尸两命,希望大家有个心理准备,我们尽力而为,只是伤着并不是单单大出血那么简单,她的心脏也出现衰竭的迹象……”

一直冷静的施洛辰没等着医生将话说完,直接伸手推开了挡在急诊室门口的医生,作势要破门而入。

施洛辰这一推,因为紧张而忘了控制力道,身形高壮的医生居然被甩在门框上,滑倒之后老半天没能爬起来。

挤在施洛辰站着的贵婶反应够快,一把揪住了施洛辰的袖子,急切的劝着:“少爷你干什么?这里可相当于产房,别说你是做生意的,就是一般男人进产房也不好啊!”

施洛辰声音冰冷:“贵婶,放手,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有这样的老思想,很多丈夫都会陪着自己的妻子进产房,我为什么不能?”

贵婶很想提醒施洛辰一句,他早已不是安柔的丈夫了,虽然几大家族将消息封锁的严实,可施洛辰、安柔和尼尔斯三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已经被一群苍蝇盯上了,让施洛辰进产房,怎么也不好吧!可这样伤人的话,如何能摊开来说,只是微微的瑟缩了一下,却坚持着抓着施洛辰不肯松手。

施洛辰倏地回头,先前看他,只以为他是冷静的,可不过片刻工夫,施洛辰的眼睛居然变成了赤红的颜色,虽然是瞪着贵婶的,焦距却不知停留在空气里的哪一点上,声音虚无缥缈的:“柔柔要是不在了,我好不好又能怎样?”

贵婶张口结舌,施洛辰猛地一甩,挣脱开脱身的拉扯,冲进了急诊室。

汤医师颓丧的立在一边,目光呆滞的盯着刚刚打出来的心电图。

安柔脸上罩着氧气罩,身上连着许多管线,被一对医生和护士围在期间。

毕竟是自己的职责,主治医生爬起来之后,回到急诊室,扶着墙壁小声的提醒:“施董,我们也很无奈,可她的身体实在太虚了,只能勉强试试看能不能保住她肚子的孩子了。”

施洛辰目光紧紧的锁着惨白的安柔,头也不回,森森然的吼道:“出去。”

主治医生并不为施洛辰的暴戾所动,而是更为耐心的劝导:“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施洛辰霍然回头,一双眼就好像困兽欲要吃人一般盯着主治医生:“我说出去,你这个庸医听不懂么,就想死就赶快在我眼前消失,去给我请最好的医生,都赶紧给我去找医生来。”

主治医生和周边的医护人员相视一眼后,小心翼翼的开口:“施董,我是T市目前最好的主治医生,是您请我来的……”

施洛辰顺手就抓起了一把手术刀,照着主治医生的门面甩了过去。

主治医生反应迅速,险险的躲过。

麻醉医生见状,急忙就去推主治医生:“你先出去,等施董冷静冷静再进来。”

主治医生的腿肚子都软了,打着颤,却还在坚持:“没多少时间了。”

麻醉医生跟一边的护士长递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了主治医生出了病房。

施洛辰靠近病床,伸手轻轻拂开黏贴在安柔光洁的前额,汗湿的刘海,痛声道:“柔柔,你听得见我的声音么,我是洛辰,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

安柔凝着晶莹的睫毛扇了扇,没睁眼,却启唇虚弱的念了句:“洛——辰……”

施洛辰迟疑片刻,狂喜出声,“我是你的洛辰,就在这里,你答应过我不会抛弃我的。”

安柔吃力的抬手,想要扒开罩住自己口鼻的氧气罩,医护人员面面相觑,汤医师看见心电图再一次波动,安柔几次度过劫难,都是靠着她的意志力,或许这次还是可以赌一次,遂对站在身边的资深护士说:“给她拿开。”

在那个护士看来,安柔流了这么多血,怕只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突然来的精神头,只当她回光返照,拿开氧气罩,交代一下遗言,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不说什么,直接拿开了氧气罩。

去除遮挡的一瞬,安柔嘴角勾起了一抹虚无缥缈的笑:“我欠了汤家一个儿子,所以还他们一个孩子,这已是我能办到的最大补偿,我好累,太累了,辰,让我歇歇吧。”

施洛辰声音难掩颤抖:“这些都是借口,是你想抛弃我的借口,你根本就不欠尼尔斯些什么,他是自己把自己撞了那样,如果是当初真有亏欠,也是我们两个人共同欠了他的,这么久的照顾,已经还清了,我爱你爱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将你找回来了,你休想这么轻轻松松脱身,我不准,绝对不准。”

安柔扯开了抹迷离的笑,目光却开始涣散,喃喃道:“其实那年我已经该死去了,这些年的生命,都是我偷来的,还被这么多人宠爱着,真真的幸福,有些时候,我幸福到惶恐,总觉得这一切不过是我做的一场梦,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一般,在这个梦里,我爱的男人爱上了我,多美好,从第一次见面,尼尔斯就一直帮扶着我,他从小就要娶安柔的,你有了雪兰的骨灰,安柔的骨灰,就留给尼尔斯吧,如果有一天他醒过来了,就把骨灰交到他手上,如果他此生无法醒来,就将安柔的骨灰与他合葬了吧!我欠了他很多,此生怕是难以还清,来世再还吧!”

施洛辰眼角渗出晶莹,俯身抓住安柔孱弱的肩膀,厉声道:“你许了尼尔斯来世,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你说过来世一定要嫁给我,和我从小就在一起,青梅竹马的长大,没有那么多猜忌和伤害,白头到老,可你又反悔了,要许他来世,我怎么办,你嫁给锦槐,我怎么办,你告诉,我等着你,盼着你,可你嫁了别人,我要怎么活下去?”

安柔含笑喃喃:“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一直都是个蠢女人,即便当初你伤害过我,可我还是在听了你那些境遇后,瞬间便原谅了你,一直无法对你断情,施洛辰,谢谢你,你能爱我叫我很开心,真的开心。”

安柔努力的睁着眼,可焦距却再难对上那张烙印在她心尖子上的俊颜,冰冷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轮廓,指尖沾染上了一片湿润的水泽,她喃喃:“洛辰,不要哭,我的心会痛。”

施洛辰声音飘渺道:“你要记得我是什么模样的,你看看清楚点,千万记仔细了,我不会把你送给尼尔斯,你只能是我的,不管是生是死,到了地府,不要去喝那碗忘川的水,等着我来。”

安柔眼泪连连:“洛辰,记得我跟你说的么,我欠了尼尔斯,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放手吧,这个孩子有着像千岁兰一样强韧的生命力,她会健健康康的长大的,我没有力气将她生出来,让医生剖宫将她拿出来吧,求你放开手。”

汤医师冲了过来抓住施洛辰的肩膀:“洛辰,你别疯了好不好,柔柔挺不住了,快闪开。”

施洛辰仍死命抓着安柔,汤医师咬了咬牙:“给他打镇定针。”

安柔缓缓的摇头,试图挣脱。

施洛辰被强行从安柔身边拉开。

麻醉师站在一边,接受指令开始麻醉,只是几分钟之后,满头大汗的出声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在场几个准备手术的医生闻听此话,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约而同的紧张出声:“怎么了?”

麻醉师舌头都开始打结:“麻醉药,没作用,居然没作用。”

汤医师看着虚弱的安柔,果断下令:“再试一次。”

麻醉师结结巴巴:“病人的心脏受不了,还有,病人对麻醉剂不敏感,不代表胎儿不敏感,一点用过量了,会对孩子造成不良影响。”

听见对孩子造成不良影响,安柔吃力的睁开了眼皮,虚弱出声:“不、不要麻醉,直接手术。”

汤医师大骇,坚决反对:“柔柔,这不是儿戏,不经过麻醉的手术,正常人都难以忍受,何况你的心脏这么弱,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安柔虚弱的扯了扯嘴角,绽开一抹凄绝的笑:“汤叔叔,再耽搁下去,就是一尸两命,立刻手术,至少可以保存这个孩子,求您,帮我留下尼尔斯的孩子。”

施洛辰厉声喊:“谁敢,我让他不得好死!”

安柔吃力的偏过头去,看着被四五个人死死抓着的施洛辰,嫣然的笑,泪同时滑落,她说:“洛辰,只有不再亏欠任何人,我才可以全心全意的爱你,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你就是我的执念,哪怕今生不能厮守,那我们就相约来世,来世,我只做你一个人的妻。”

施洛辰扭转挣扎:“怎么不欠,你欠了我,我爱你爱了这么多年,你想嫁他,我就替你做嫁衣,你想给他生孩子,我就帮你找最好的医生,我一心一意照顾你,不求你的回报,只求你能好好的活着,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还有睿睿,我们的儿子,你曾说过,他就是你的整个天空,你亲口答应过他不抛弃他的,一百年都不变,那些话才说了多久,你就要食言了么,人无信而不立--当年,你和我这样说,如今,自己反倒成了食言的那个,安柔,你是骗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女骗子!”

安柔缓缓的闭了眼,不再看他因心痛而扭曲的脸,泪痕斑斑:“对不起,洛辰。”

汤医师偏过头看着渐渐趋缓的心电,闭了眼,咬了咬牙:“立刻手术。”

施洛辰愈发挣扎:“我不同意,汤老四,你敢伤了柔柔,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一边的医护人员迟疑了片刻,见汤医师脸上决绝的表情,遂不再含糊,未免安柔在手术中条件反射的挣扎,以皮带将她的四肢紧紧绑缚在了手术床上,护士递来一条干净的毛巾让她咬着,主刀医师快步上前,一脸的决然,只是执刀的手泄出了他的紧张,微微的颤抖着。

施洛辰瞪大了眼睛,看着微微震颤的手术刀,连连摇头:“不要,这是谋杀,你们这是谋杀……”

不等施洛辰将咒骂脱口,手术刀已利落的划开了安柔的肚皮,安柔的手和脚在刀子划过之后,蓦地收紧抽搐。

剖开脂肪层,子宫壁就在主刀医生的眼前,可他的手却迟疑了,汤医师盯着心电仪,冲着主刀医生急吼:“******疼的不是你是吧!磨蹭什么?”

主刀医生手一颤,一边的护士眼疾手快的上前替他擦去额头上滚下来的豆大的汗珠子,随着手术刀再次划下,施洛辰奋力一挣,五个人竟都被他甩脱。

踉踉跄跄,直接冲到手术台前。

手术,他已无法阻止,只是颤抖着手抚上安柔苍白的脸,汗湿的发,颤着声音问:“柔柔,你痛不痛,痛不痛?”

子宫壁已然划开,安柔缓了口气,紧咬着的毛巾滚下,干涩的唇翕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她想安抚他一句“不痛”,可连这样简单的愿望,也不能!

医生从撑开的刀口向外拽取孩子,安柔的脸再一次扭曲,施洛辰想也不想将自己的手探入安柔的口中,医生一个拉拽,安柔条件反射的一咬,施洛辰的手瞬间渗出了血色。

断指的痛楚,远比不得心头的痛,他深爱着的女人,此时此刻,受着地狱般的煎熬,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力阻止。

他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他看也不看,只是将闲着的那只手一寸寸抚过她结着一层细密汗珠子的额头,掠过她凹陷的脸颊,贴在她耳畔声声的唤,唤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柔柔,你是母亲期盼的千岁兰,可以创造奇迹的千岁兰,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若然爱,就该不离不弃,你说过,你是爱我的,爱我,就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知错了,我已经慢慢改变,变成大家期望中的样子,我从不是个施恩不图报的圣人,你起来,我要你报答我对你的好,如果你觉得我是卑鄙小人,给你下这样的圈套,那么等你起来,你罚我抄一千遍一万遍‘施洛辰知错了!’,如果还不够解气,你就揍我,狠狠的揍我,柔柔,算我求你,坚持着,活下去……”

哇的一声哭,响亮清脆,安柔沉重的眼皮吃力的掀了掀,不等医生将婴孩送到她眼前,便支撑不住,缓缓地合了眼,眼角,滚出又一行清泪。

她太累了,由身及心。

累得连自己的孩子都来不及看上一眼,便陷进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施洛辰看见安柔再无反应,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柔柔!”

随即,软塌塌的倒在了手术台边,头抵靠着她的,宛如一对缠绵至死的交颈鸳鸯。

汤医师看见这一幕,愕了一下,瞬间回神,随即厉声高呼:“赶紧把施洛辰拖出去,快,给安柔做心脏复苏,都愣着干什么,迅速点!”

好像被定格的场景瞬间忙乱了起来,刚才被施洛辰甩开的几个护士又靠了过来,将施洛辰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指从安柔嘴里小心翼翼的的脱离出来,然后将施洛辰搬上担架,推了出去。

焦急守候着的亲友们瞧见急诊室的门打开,一拥而上,发现刚刚气势凛然的冲进去的施洛辰竟被人推了出来,皆是一阵紧张,贵婶抓住最前面的一个护士,声音干涩而颤抖:“这是怎么了,刚刚还还好的,他这是怎么了?”

满头汗珠子的护士仍维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安抚着躁动的家属:“只是过于激动而暂时昏厥,已经注射过镇定剂,可能会睡上一会儿,大家放心吧!”

贵婶松了口气,戴静萱挤开贵婶挤了过来:“柔柔呢,我们家柔柔呢?”

护士职业化的微笑慢慢僵硬,含糊的丢下一句:“医师正在全力抢救。”

说完之后,借着推引施洛辰进病房的由头,匆匆躲闪离开。

戴静萱有些颓然,助产士走了出来,这一团混乱的,许多步骤都是乱七八糟的,现在才出来问:“家属,准备了新生儿用品没有?”

相对而言还算淡定的米晓淑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在医院附近的孕婴超市特特挑选了一套,当真用到了,高声回了一句:“有有,都准备好了。”

说完经由项海护着挤了过来,将临时去买的新生儿包递了过去。

助产士伸手接过,回了句:“是位千金,3400克,很健康。”

这样的好消息,却无法缓解现场的压抑气氛。

他们的心态助产士也是理解的,摇头轻叹,然后退了回去。

不多时便将清洗干净的,包的板板整整的新生儿抱了出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半天,尼尔斯的母亲才站了出来,伸出双手将孩子接了过去。

小小的人儿抱入怀中的一瞬,蓄了眼眶的水泽终至溃堤,倾泻而下,混沌不明,只因,承载了太多重量。

经过小半夜的抢救,安柔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从安柔抢救到送入重症监护室这一段时间,施洛辰一直昏睡着。

汤医师给施洛辰开的镇静剂的剂量比常人用的稍微多些,因为施洛辰之前就有长期使用镇定类药剂的病史,这点汤医师是了解的,若想施洛辰安静会儿,必须要靠加重药量。

只是,施洛辰还是比汤医师预期中的早醒了一个多小时,他醒来后,问得第一句话就是:“我的柔柔呢?”

守在他床头的是老态龙钟的施奶奶。

在安柔滚下楼梯的同时,施奶奶终于彻底的清醒过来,随后赶到医院,看见的就是被注射了镇定剂,虽昏睡着,却仍紧锁着眉头的施洛辰。

这一幕令施奶奶锥心剜骨的痛,伸手抚着就和当年证实了雪兰死讯后一样憔悴的施洛辰,眼神混沌,默默泪流:“施家的罪人是我,为什么老天总要一再为难这对苦命的孩子,他们有什么错?”

错?错在造化弄人!

看着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的施洛辰;看着那个被尼尔斯的母亲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的小人儿,郁千帆再也隐忍不住,转身就往外走。

站在郁千帆身边的洛琳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郁千帆偏过头来,素来凝着吊儿郎当的散漫姿态的桃花眼里,此刻却蓄满怒火,对上了洛琳颦着眉头的明艳脸庞,不耐烦的挑了挑眉。

洛琳一脸凝重,声音低沉,却是掷地有声的:“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郁千帆眼底闪过一抹错愕,洛琳居然知道他想干什么,思绪辗转不过一瞬,他已做出了决定,自然而然的攥住洛琳的手:“一起。”

孩子降生了,孩子的母亲生死未卜,这件事,有一个人比在场那么多忧心忡忡的人更该在意。

因为有洛琳在,郁千帆的车速放得还算稳,却也比寻常车速快很多的赶到安家。

安睿抱着小枕头蜷缩在正对着房门的大厅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房门。

从前,平安夜,安睿总会早早的上床,因为安柔告诉他,早点睡了,圣诞老人就会早早的光临家里,把最好最大的礼物送给最听话的小宝宝。

相同的话,今夜夏婉淑也在说,可安睿泪眼婆娑的告诉夏婉淑:“姥姥,睿睿不要圣诞礼物,睿睿想用所有的礼物跟圣诞老爷爷换妈妈——睿睿只要妈妈。”

夏婉淑就湿了眼眶,无法言语,坐在沙发上陪着安睿。

请教通灵师这样的事情,不止尼尔斯会做,夏婉淑也会,当初厉雪婷和思思同时坠楼后,夏婉淑就去找过通灵师,通灵师说这或许是个契机,安柔的身体里宿着的灵魂是浮漂的,她的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占用了别人的躯体,是害了别人的性命,亏欠了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所以彷徨着,总会不自主的暗示自己,只要自己离开了,属于这具躯体原本的主人就会回来,她就不会再亏欠了。

而当初尼尔斯送给她的那条手链,其实就是一把灵魂锁,将游离的灵魂强行锁在一具躯体里,锁不拿掉,灵魂就逃不开。

通灵师给出了夏婉淑一个选择,那个时候安柔昏迷,是因为随着锁打开,那具身体里的灵魂脱离出去了,如果夏婉淑希望自己的亲生女儿回来,也可以用特殊的办法,将原本的幽魂拘回来。

夏婉淑当场选择,要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是人之常情。

可随后,安睿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钻进安柔的病房,爬上病床,小小的身子蜷曲成一团,就像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模样,缩在安柔的臂弯下,小手抓着安柔的衣襟,即便是睡了,也抓得紧紧的,不肯松开。

那时尼尔斯告诉夏婉淑,安睿这孩子,乖顺懂事,小小年纪就跟在安柔身边,见识了人世百态,面对着正经事,他从不无理取闹,安柔将他教的好。

可安睿有个习惯,就是一旦离开安柔,夜里会抱着自己的小枕头乱跑,他并不是眷恋自己的小枕头,而是很多在白天可以掩盖的情绪,争不过暗夜的沉溺,抱着小枕头,只是没有安全感,条件反射的抓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东西,充当一个防身罢了。

失去母亲的安睿,多叫人不舍,所以,夏婉淑那个时候抱着和真正的安柔照的全家福,哭了一整夜,天亮之后,推开门,告诉通灵师和尼尔斯,她的选择,是不让安睿失去真正的母亲。

所以,她放弃自己真正的女儿……

再多权衡,到头来,却还是要面对有可能的失去,这么多人的心,同时被搁在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煎炸着。

看见郁千帆和洛琳沉郁着一张脸冲了进来,夏婉淑豁然起身,手中端着的水杯脱落,里面的热水淋漓而下,洒了一身,夏婉淑浑然不觉,喃喃的问:“医院那边——怎么样了?”没有人给家里来一通电话,而她更不敢拨电话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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