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雷目光阴沉,脸上寒冰阵阵。他不明白,李玉媛怎还能有脸来找他,还能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真是无耻!
“在我还没有赶走你之前,你最好自己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还有你那个野种!”方筱雷不看李玉媛一眼,话语冰冷的像一把利剑直插人心。
李玉媛能理解方筱雷的心情,但也看到了他的冷酷,她不再说话,昂着头走了出去。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你们可以无情那么我也可以无意!当初方信达还在的时候自己是有机会为孩子争取到更多利益的,只怪自己不够狠心,才会造成今天的恶果。但今天,为了孩子她也会不顾一切的,会的!
自从“占有”方筱雷后,楚俏如影随形总会突然出现在方筱雷的身边,弄得他很被动,甚至是厌烦。而他每次总想法设法逃过她的“追踪。”
今天是周末,方筱雷知道楚俏会很忙碌。因为她要跑场子,在夜总歌手里,楚俏算是混得不错的了。没有了楚俏的纠缠,方筱雷感觉呼吸也畅快多了。
难得今天不忙,子颜收拾好东西,下班时间快到了,想到下班回去就可以见到慕枫,她笑了。
突然接到方筱雷电话,要她下班等着,有事找她。子颜最怕方筱雷下班后的电话,感觉总没什么好事。但不知如何拒绝,又担心是关于工作的事,真弄得她坐立不安。
每次单独和方筱雷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心慌慌,特别害怕!害怕他的阴阳怪气,害怕他的无理取闹,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下班后,方筱雷准时过来找子颜。
“走,带你去个地方!”方筱雷不由子颜有什么反应,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他一向不顾别人的感受,自我为重,我行我素惯了。
“去哪呢?”子颜边走边问,挣脱了方筱雷的手。
“去了就知道了!”方筱雷卖关子。
方筱雷要带子颜去哪呢?原来是“娱都。”
方筱雷带着子颜一同走进一个大包间,刚踏进门,原本暗着的灯突然亮起来了,满满的一屋人。
他们往方筱雷和子颜身上洒着七彩泡泡和银光闪闪的小碎彩纸。一曲欢快的生日哥随即想起,然后一个大大的蛋糕也像变魔术一般出现在眼前。
这一切都是楚俏安排的,当她看到和方筱雷一同出现的子颜,她脸刷地变白了,她是谁?她含着敌意的目光紧盯着子颜那张秀气的脸庞。
方筱雷见到楚俏的那一刻,也着实愕然,她今天怎么有时间?但在大家的祝福和掌声中他没有时间细想,他很虔诚地闭上眼许了个心愿后就拿刀切开了蛋糕,他把第一块蛋糕递给了子颜。子颜此时方才明白,今天是方筱雷生日。
她接过蛋糕,诚恳地说:“生日快乐,一切如意!”
大家一阵起哄,要方筱雷亲亲子颜。方筱雷顺水推舟,一把拉过子颜,以最开速度在她脸上偷袭。
子颜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方筱雷的举动是她史料未及的。她尴尬地用手擦了擦刚才被偷袭的地方。
楚俏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这一切。谁都没有看到她眼里燃起的熊熊烈火。她今天推掉了所有的预约,这对一个夜间歌手来说,是多大的损失?更严重的是,失去了个人信誉。但为了方筱雷,她愿意。所有的一切和今天方筱雷的生日比起来在她眼中不足一提。但她万万想不到,精心准备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他给她的“惊喜”更大,大得超出了心里承受的界线。在她的感情世界里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更不允许自己的感情遭遇背叛,宁可负人也不让别人负我。这是她的人生哲学!
她立即调整心态,俨然以女朋友的身份热情招呼各位朋友。方筱雷出于礼貌也在招呼朋友们,两人一起忙碌着。大家谈笑风生,喝酒猜拳,玩游戏如此热闹,似乎人人都是老相识。子颜很难融入他们的世界,她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并未有被冷落的感觉,相反,她希望不要有人来打搅,只求这聚会快快结束。
但她的一切表情都未能逃过楚俏的眼睛,让她觉得疑惑的是,这女孩为何这么冷淡?不仅是对今晚的聚会,还有对方筱雷?难道是方筱雷的自作多情?这样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因为他对方筱雷的了解就像对自己一样了解,想要的东西,一定不放手!那么,应该怎样才能让方筱雷对自己死心塌地?她端着酒杯,苦苦冥思。
方筱雷喝了一些酒。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很兴奋,开车感觉也轻飘飘的。他不时偷看子颜,但子颜一如既往的平静。方筱雷有些失望子颜此时的表情,难道她就不能表现得高兴或兴奋一些吗?至少也该快乐一些吧!但请不要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对不起!”方筱雷没话找话,他其实没感觉对不起。相反他觉得很理所当然。这么久了,也该让他满足心之欲望了。
“没关系!”子颜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她真的以为方筱雷是觉得歉意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方筱雷鼓起勇气。
“小颜,做我女朋友吧!”
子颜看他一眼,轻轻说:“我们一直是朋友,不是吗?”
“我是说,让我们恋爱吧!”方筱雷豁出去了,成败就在今夜。他想要一个结果,不再这么兜兜转转了,这样的感情迷藏他玩不起,太折磨人了。
子颜不说话,她望出车窗外。霓虹灯在不停闪烁,她也在心潮起伏,这个问题太直接了,要如何回答?
“不愿意吗?”方筱雷小心翼翼问。
“我们还是保持这样吧!”子颜看着方筱雷的眼睛,也直接回答。她知道自己万万不能答应和方筱雷确定恋爱关系的,因为无爱哪来的恋呢?她对爱是有饱满的热望,但不嗜爱成瘾。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只要心有所属,哪怕覆水难收,她也无悔。但,方筱雷不足以让她这样!
方筱雷听懂了子颜后面的潜台词,他是被拒绝了。心里掠过一片阴影。刚才的喜悦已经被冲淡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
他加快车速,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车太快了,慢点吧!好吗?”子颜提醒他。
方筱雷充耳不闻,他继续加快车速,车像一只离弦的箭向前冲。
“慢点!慢点呀!”子颜大声呼喊。
听到子颜害怕的声音,方筱雷感觉很刺激,兴奋又起了。
“除非你答应我的请求!”方筱雷又耍赖了。
子颜紧紧抓住安全带,闭上眼,她不敢再看车外的风景。因为除了呼呼的风声,所有的风景都是一片模糊,可见车速之快。
“不答应,我们就同归于尽吧!哈哈哈!”方筱雷疯了吗?他是自尊心受损了,要知道从来都是女孩主动来找他,他方筱雷什么时候在女人面前低声下四地求爱?
他是爱子颜的,但她也太不识抬举了,这么让他脸面挂不住,不教训教训她,怎能挽回方少爷的面子?
“答不答应?答不答应?”方筱雷抑制不住狂叫,他的兴奋让他看起来面目狰狞,看到子颜越害怕他越感觉刺激。
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在路上风驰电掣横冲直闯,幸好这是郊区来往的车辆不多。
“好吧!好吧!”子颜带着哭腔呼喊,她知道疯狂如方筱雷是可以做到玉石俱焚的。
但她不愿意和方筱雷同归于尽,因为她心里牵挂着一个人,她想每天都能看到他那张春风般和煦的脸庞。
“哈哈哈!”方筱雷近乎诡异的笑声昭示着他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玩手段,子颜怎会是他对手?他说过,只要他想要的,总会到手的,哪怕不择手段!
回到家,子颜和慕枫和李老太打过招呼,就匆匆回到自己房间了。
关上门,她委屈地哭了。她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了,尽管情非得已,但也不能答应啊!这是有违自己心意的。
她讨厌自己了!也越来越不喜欢和方筱雷呆在一起,发觉方筱雷太让人捉摸不透,太令人害怕和惊恐了!
有人在敲门。
“小颜,可以进来吗?”是慕枫的声音。
子颜的一举一动不能逃过慕枫锐利的双眼,要知道,子颜就是他的晴雨表。她的喜怒哀乐牵动他的心,而单纯的子颜从来学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刚才看到子颜脸上一片阴云笼罩,他明白这丫头一定遇到很不开心的事了。
子颜立即擦干眼泪,听到慕枫温柔的声音,心蓦然变得暖和安定下来。
“嗯!”子颜答应了一声,慕枫轻轻推门进来了。
他发现子颜伏在桌上,长长的头发倾泻而下,他很喜欢她如绸缎般柔软的头发。子颜向来很爱惜自己的长发,此时的长发显得很凌乱,也不梳理梳理,看来这丫头的心情真的很糟啊!
慕枫站在子颜身后,看到她的几缕长发打结了。他很自然伸出手理顺,动作很轻,很柔。柔得让子颜的心都潮湿了。
子颜回头,遇到慕枫温柔的目光。强忍的眼泪又止不住了,她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心更感觉对不起慕枫。是的,很歉疚。相处的这些日子,她明白自己的心了,她是爱慕枫的。然而这样的爱是她不敢向慕枫表露的,因为如此优秀的男人让她感觉“高不可攀”她只想把爱放在心里好好保存。有一份爱在心里是温暖和美丽的,爱纯真而本性,是不容许亵渎的。但她却说了有背自己心声的话,怎能不难过?
“小颜不哭,遇到什么伤心事了,愿意和我说说吗?”慕枫撷去子颜脸上的泪珠。
子颜摇头,再摇头,眼泪一颗颗,她不能言语,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如何说啊!
这是慕枫第二次真真切切看到子颜珍珠般的泪。那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呢?
看着子颜如此伤心,那宛如新月的眉梢挂着忧愁。慕枫的心像撕裂般疼痛。子颜的眼泪让他的心也变得潮湿了。谁?是谁让他的女孩如此难过?能让她如此伤心流泪,那人在她心中的份量一定很重很重,他羡慕起子颜心中的那个人了。如果,这泪是为自己而流的,那是何等的一种幸福?
他知道,子颜此时的眼泪不是为自己而流的,但他不愿意看到她如此伤心,想给她安慰却不知发生了什么?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子颜的眼泪让他感觉手足无措,但必须要做些什么。
他很自然张开怀抱,把子颜轻轻地轻轻地搂进怀里。子颜安静靠在慕枫怀里,感觉特别踏实。若果一辈子能这样安然在他身边,多好啊!
这瘦弱的身躯终于再一次靠在了自己的怀里,那时的她是多么多么的瘦小,也是这样泪流满面,这样的无助,这样的需要保护。
“别哭!还有我……”此时,他能说就是那么多了。其实他想说的还很多很多,但要如何开口?要如何让她知道他的心?
他怕啊!怕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她还能还愿意这样安静地靠在自己怀里吗?越在乎越害怕失去,爱,总让人这么小心翼翼千回百转的纠结。
不能说,只能静默。静默下隐藏着他深沉如海的情感。心里隐藏的秘密像一块沉重的磐石每天压得他喘不过气。特别在子颜面前,这样的沉重感压抑感负疚感更是加重!有她在身边是快乐和幸福的。但痛也是真实的!这样纠结又痛楚的心已经被折磨了很多年了。要如何才能解脱?要如何才能彼此相拥而不再分开?如果真有地老天荒,能不能把这一刻留住?能不能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他要让她在自己的天空里尽情飞舞,可以吗?他无语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