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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一次落泪(2)

方筱雨一直是个购物狂,不管心情好坏,遇到喜欢的该出手就出手不该出手也出手,为的是图个痛快。买来的东西不见得对她都有用,很多东西回到家都是束之高阁的。一直感觉很空虚的她,看着满箱满柜的东西,她空洞的心才似乎会被填满。明明什么都不缺啊!为何总是感觉生活那么无聊空虚呢?

这回她又是大袋小袋的,子颜帮她提了一部分。看到一个精美的工艺品店,两个女孩子又信步走了进去。

凡女孩子都会被这些奇奇怪怪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吸引的。子颜也不例外,她和筱雨兴奋地在店里流连忘返。

突然,子颜被一串木制的手链深深吸引了。它静静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也只有心细如发的子颜才会发现了。

她拿起它,好雅致古朴的一串手链呀!一根细细的红色的中国结把一朵朵用木雕刻而成的小花串在一起。很难想象,把一小块一小块的木头雕刻而成这么精美的花色,需要何等的功力?

子颜奇异地发现,那花竟然是她最喜爱的百合。

据店老板说,这是用上等的黄杨木精心制作而成的。没有任何的迟疑,也不讨价还价,尽管这纯手工制品“价格不菲”至少对子颜来说是如此的,但这意外收获让她毫不犹豫地买下了。

筱雨第一次发现子颜出手如此“阔绰”真让她跌破眼镜。要知道,朋友那么久,她太了解子颜了。她从不随便买东西,除非是必需品。

今天她怎么开窍了?莫非?

从精品店出来,她们又走进了饮品店。

“嘿嘿!小颜,老实交代,是不是买来送人的?”

小颜含笑点点头,脸上飞出两朵红霞。这一刻,她的心情灿烂如许。

“是送我哥吗?”筱雨半认真半玩笑。

一提起筱雷,子颜沉默了,只是低头默默喝着饮品。

一看子颜的表情,筱雨知道筱雷没戏了。她有些失望也替方筱雷遗憾。哎!这老哥怎么搞的?这么久也搞不定!看来他的魅力在小颜面前不起作用呀!回去,一定要好好训他!

“小颜,你该到保密局工作,老实交代,他是谁?”筱雨是好奇的又是酸酸的,为方筱雷。

“恩,以后再告诉你吧!好吗?”现在的确不知如何说是好。

“你肯定自己的心吗?”为了方筱雷,筱雨不愿意放弃一丝的争取机会。

子颜没有犹豫地点头。

“他呢?也那么肯定吗?”

这次,子颜沉默了。她真的不能肯定,除了自己的心,除了能为自己的心做主,她真的不能肯定别人。

两个女孩玩了大半天,尽兴后,约好下次见面,就各自分开回家了。华灯初上,子颜回来了。在李家大门外,昏黄的街灯下有个顷长的身影在灯下徘徊,不用猜也不用迟疑,那是慕枫。一股暖流走遍全身,眼睛竟然潮湿了。他是在等自己吗?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发现对方的。

小颜快乐地向慕枫奔跑,慕枫也迎向了她。

“呵呵,小颜再不回来呀!真的就把我急死了。”看似玩笑,实则心里话。

“你真的是在等我吗?我本事真大,能把人急死了啊!”小颜偷着乐,心里甜蜜蜜的。

“一直在等你……”慕枫的话里有太多的深意。

子颜的心一阵颤抖,愣住了。一直在等,难道?她目不转晴地看着慕枫,希望他能继续说,让她知道他的心。

“玩了那么久,两手空空回来,小颜没有什么收获吗?”慕枫突然转移话题。看了看子颜,发现身上除了每天上班的那个大布包包,不多也不少什么。

“哈!收获可大了!”子颜心里虽然有小小的失望,但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有他今夜的等候,已经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了。此时的她哪里知道,其实她是多么幸福的女孩,这个优秀深情的男人只为她情有独钟。春夏秋冬,风霜雨雪,风雨不改守候那么多年,只为她一人守候。羡煞天下多少女孩?

“什么?拿来一起分享,好不好呢?”看着喜上眉梢的子颜,慕枫的心情也被感染了。是的,她快乐就就是他的快乐,爱就是这么没道理的。

“好吧!”子颜欣然应允;“你闭上眼,伸出你的手。”子颜命令慕枫。

慕枫乖乖照做了。他感觉子颜在他掌心放了什么东西。

“好了,睁开眼吧!”

慕枫慢慢睁开眼,终于看清了掌心里的东西。原来是串雅致的手链。他拿起手链在路灯下仔细端详了好一阵,笑了。

“笑什么呢?”慕枫的任何表情也逃不过子颜的眼睛。

“喜欢吗?”小颜歪着头问。

“非常精美,非常喜欢。”慕枫也是第一看到如此精致的手工艺品。

“难得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吧!”子颜故意说的轻描淡写,心里美得像一朵绚烂的花朵。

“哈哈!真的吗?”慕枫不敢相信,他如获至宝。

“嗯!”子颜扬起的嘴角形成一个可爱的月牙,她能感受得到,慕枫是真的喜爱这份礼物的。

“谢谢小颜,我会一直带在身边的,一定会的。”

“我给你带上吧!愿意吗?”子颜问得小心翼翼。

“求之不得。”慕枫欣然伸出左手,这是一双修长但又不失宽厚的手,子颜把手链戴在了慕枫的手腕上。

慕枫看了又看,第一次发觉手腕上带着这精致的东西感觉那么恰如其分。什么贵重的礼物他没见过?唯独这件礼物是他最珍爱的。

他很自然牵起子颜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潮湿,一起慢慢往回走。十指连心,此刻心手相连,该是心有灵犀,无需太多的语言。

“小颜,想要你答应我。”慕枫转头,看着她心爱女孩。

“答应什么?”子颜疑惑看着慕枫。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记得第一时间找我!能做到吗?”他眼里无限的柔情。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像镶嵌在夜幕中寒星。子颜知道这个宽厚的男人是值得她去信任和用一辈子的感情去守候的。

子颜点点头:“好的,谢谢你!”

“以后,无论在天涯海角,都要记得我的心一直在守候你,一直。明白吗?”他紧紧握住子颜纤细的双手,恨不能就这样再也不放。不能确定的未来,有多少的话想倾诉,却不知如何开口,其中的挂虑和忧愁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的?

子颜郑重地点点头,她的表情温柔甜蜜,掩嘴轻笑,她的幸福与快乐能在空气中荡漾出涟漪。

都说相爱的人心意是相通的,原来他们想的都一样啊!一辈子的守候,只为你!真爱是容不下一丝杂质的,是愿意用生命维护这份真情的。哪怕遭遇坎坷波折,哪怕灾难也不会相互摈弃。愿意为这份羁绊付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在他的世界里,她是万古不竭的沧海水。而他是她温柔缱绻的巫山云。没有说出口的爱与不舍,都彼此深深藏在了心里。

清风缕缕,流云淡淡,天上玫瑰色的月儿弯又弯,也似在幸福微笑。人生犹如一曲交响乐,时有高低。这世上没有唾手可得的幸福,它总是在最美最绚烂的时刻嘎然而止的!

很多时候,悲剧的发生是毫无预警的。命运是掌心里的纹,皮肤上的痣。它像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神秘,等待开花结果的那一天。很多人的命运,瞬间就被改变了。

方筱雷最近非常郁闷,昨晚无端端被筱雨奚落了一顿。本来心情就很糟了,筱雨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真的那么没用吗?

他气急败坏找到楚俏,两人又火热打成一片,****的喘息在夜色迷蒙中听起来如此的暧昧。****的泛滥过后是灵魂的空洞与迷茫。但方筱雷似乎还不能泄去心中聚集的怨气。从床上爬起来,找了支烟。

楚俏把他手中的烟拿走,重新燃起另一支烟递给他。

“试一试,新型的,很销魂的呢!”只有楚俏知道烟里的乾坤。

是的,她知道只有用这样的办法才能牢牢把方筱雷抓在手。她把这个男孩爱到骨髓里了,她就想要他留在身边。爱能从泥沼里开出花,却无法寄生在泥沼中。

自以为很聪明的方筱雷一定想不到,这个很爱她的女孩竟会使用如此极端的手段企图得到他的全部。对她来说,得不到心,能留住人也是好的。

然而,方筱雷何曾不是这样的人呢?所谓物与类聚人与群居,大概就是如此吧!

“小颜,今天下班我们聚一聚。”方筱雷对走进来送文件的子颜说。

子颜条件反射打了个冷战,她最害怕方筱雷留她了。

“不必了,我……”子颜本能拒绝。

“明天新秘书来报道,你说,是不是该庆贺一下呢?”方筱雷看出了子颜的犹豫。

“新秘书一来,你很快就要离开公司了,就不能赏脸一起吃顿饭吗?就当欢送吧!”方筱雷继续在说服子颜。

“筱雨也一起去,就我们三个。”方筱雷又补充了一句。

最后这句话对子颜起作用了。有小雨在可以是安全的,对不对?

下班了,子颜走出公司大门。她给慕枫打了电话,告诉他今晚不回去吃饭了,会晚些回去。

话还没说完,手机正好没电了。子颜想到附近的公用电话想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

正要移动脚步,方筱雷的车已经停在眼前。

“小颜,上车吧!”他打开了车门。

“可是,我……”子颜左右为难。

“别让筱雨等急了……”方筱雷一再催促。

上帝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会对谁特别的眷顾。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阴差阳错地巧合。而某些巧合,竟是如此致命!

再说慕枫,和小颜通话到一半就突然被挂掉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是发生什么事吗?还是手机没电了?还是?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样的预感来得如此强烈。

慕枫突然感觉坐立不安,全身火烧火燎的难受,他不能平静了,在房间来回走。在焦躁和不安中,他大量饮水,直到口中变得淡而无味。他想做些什么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却控制不住地忐忑不安。只能机械地不停在办公室徘徊……

方筱雷真的把子颜载到了一个高级餐厅。当他们步入餐厅大门就看见筱雨向他们挥挥手。此时此刻,看到筱雨,子颜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

不愧是好朋友,筱雨点的菜大都适合子颜的口味。两个女孩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窃窃私语。

方筱雷吃得很少,也很少见说话,只是拿着半杯的红酒慢慢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小颜,哥哥说你要离开我们家公司了,是不是我哥欺负你呀?”筱雨狠狠瞪了方筱雷一眼。

“哪有!我只是感觉自己还有很多工作不能胜任,想去充电了。”这也是子颜的心里话,离开公司后她打算再继续念书。

“哦?要去学什么呢?”方筱雷似乎很好奇。

“园艺!”

是的!子颜一直喜欢园艺,对她来说一草一木都是有灵性的。和它们打交道比和人打交道简洁单纯的多了。

还正聊的时候,筱雨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来电显示,咯咯笑出声,然后避开他们到外面接听了。筱雨离开了,子颜单独面对方筱雷感觉尴尬。她借故上洗手间去了。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座位,方筱雷习惯的邪笑又悠然浮现。他已经深深感觉到子颜在疏远他,感觉到他们之间不和谐的音符,感觉到这女孩儿的心不会属于自己的。既然用心不得,那就强求,他想要的从来不会拱手相让。

他慢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打开,然后轻轻抖落在子颜没喝完的半杯饮料里。拿起杯子,晃了又晃,药物沉淀,随即融化得无影无踪。

方筱雷做这一切的时候是不慌不忙的,他把杯子放回原处,镇静自若地拿起自己的酒杯,还是慢慢地品。很多时候,命运在空中转了一个弧度,人生突然间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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