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开口,晶莹的泪珠相继滚落,张了张嘴,没来得及说出什么,便陷入了昏迷。
“曦儿……”
大夫与下人一起匆匆进门,累的满头大汗,当当即又被云曦身上明晃晃的匕首惊的汗毛直竖,立马消了汗。
“老爷,小姐这是……”
骆曦缓缓转过头,一双霞长的眸子被血丝晕染,“快为她诊治,务必要保住她的性命”。
因为焦急,他的声音都带着一股沙哑。
“是……小姐,老夫得罪了!”
说罢,大夫撕开云曦的伤处的衣服,露出一大片带着鲜血的皮肤,冰凉的匕首插在她的肋间,好在有肋骨阻挡,伤口并不很严重。
“老爷,我要拔刀了,你要按住小姐”。
骆曦点头,一手环住云曦的脖颈将她抱在怀里,很紧。
“曦儿,爹在,爹不会让你有事”。
“呲”的一声,银色匕首带着一股血液离开了云曦的身体,大夫慌张的帮云曦止血,而云曦一张惨白的小脸瞬间有了感觉,她疼的惊呼了一声,从昏睡中醒来,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急促。
骆曦强按住她颤抖的身体,不住的安慰:“曦儿不怕,爹在……”
“爹……曦儿,曦儿好疼……”
“忍一忍,很快便好”。骆曦的手死死的攥着,连指节都失了血色,洁白的面颊带着冰冷的温度,轻轻贴着曦儿涨红的小脸,他多希望此刻躺在这里的是自己?
大夫为云曦诊治完毕,这才抹了抹头上的汗,点头道:“无碍了,老夫这便去为小姐开药方,老爷派人去抓了药按时喂小姐服用便可”。
“好”。
骆曦见云曦渐渐睡去,终于放开了紧握着的手,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泪早已流了满脸,且他的衣衫也悉数被汗水浸湿。
一想到刚刚的那一幕,他恨不得将关梁剥皮抽筋,但他更恨自己,为何不索性答应了那门亲事?为何他不早点察觉出异样?
也许是经历了太大的挫折,骆曦在放松下来的瞬间头部一阵晕眩,险些栽倒在地,好在大夫及时扶住他,又为他把了把脉,轻声叮嘱道:“老爷今日的毒发作的太过频繁,如若长此下去,怕是……”大夫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摇着头离去。
他太了解自家老爷,一旦打定的注意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而他今日来连夜的醉酒更是让他身体日渐衰败。
旁观者清,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虚言。
……
自从云曦受伤接连三日,她始终处于昏睡状态,喝了大夫的药虽有好转,可她依旧不曾醒来,并不断说着梦话。
而梦里,她大多都喊着骆曦的名字,并非唤他爹爹,这让骆曦纠结了好久,甚至连书房的大门都不敢踏进一步,只让一些年纪稍长的姨婆前去照看。
直到第四日,云曦终于醒来,在睁眼的第一时间便向下人询问骆曦。
骆曦得知云曦醒来的消息总算放下了那颗提着的心,平静了许久,他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晶莹的珠帘阻挡了骆曦的视线,但他还是能隐约看见床上平躺着的人儿,他一心想要走近,但却不能,只能停在书桌旁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