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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拜访死者

这种血泪好像是画上去的,并没有在照片上形成浸渍。

两件怪事闹得气氛惶惶的,人心不安。

尤其是我母亲,平常迷信,最担心这种过大年下时发生的不吉利。实在不想在我大伯家继续呆下去了,便扯住我的手,想寻个空隙偷偷溜走。

我大娘被南宫霞照头上拍了一掌后,已便秘多天的肚子里闹了大动静。她信誓旦旦地说,这回一定能屙出老大一堆,应该不少于十斤。我母亲一听,眼睛发亮了。让我大娘在床上躺着不用起,她去到厕所里拎只桶过来。

结果,我大娘屙了大半桶,岂止十斤,怕说二十斤都嫌少了。臭气很重,熏得人眼发酸流泪。别人都撑不住,从屋子里逃跑了。唯有我母亲,手上紧紧攥住勾挂粪桶的铁圈子,脸皱得不成样子,一个劲地问我大娘还屙不屙啦。

我大娘身体状态差极了,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睛半睁不睁的,端的个气若游丝,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母亲与她喊话,她也不搭理了。当我母亲提着那半桶子屎要走时,她才开口说话了:“弟妹,不能让你白收走啊!你看我都这样了,你替我操持恁大哥的丧事吧!”

我母亲虽然爱贪,但有时候是秉着道理来的,便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大嫂,等我把这半桶屎拎回家放起来,我就赶过来了!”

嫌沉得慌,母亲找了根粗木棒,从铁圈里穿过,让我和她一起抬着粪桶回家了。一路上臭得我够呛,忍不住问道:“娘,咱还把这腌臜东西倒锅里煮吗?”母亲说:“要想得到金子,你就得按照提炼程序规规矩矩地来,免得浪费了这么好的物资,必须得煮!不过,要煮也得过完年,先忙你大伯的丧事吧!”

到家里后,母亲犯起了愁,不晓得该把屎藏在哪儿好,总担心让人家给偷跑了。最后,在院子里挖了一个深坑,给粪桶盖上厚木板,放置于坑内,再用土掩埋了起来。

忙完一通后,她正坐在小板凳上歇息,突然问我:“是谁把咱堂屋里的灯开着了?”我不由得一怔,继而反问:“难道不是你么?”她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奇了怪了,我记得咱们刚回到家时,屋子里的灯还是灭的,看大街上的路灯把咱院子里照得够亮堂,我觉得咱家没必要再开灯!”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缩紧了,汗毛倒立,难不成有别人闯进了我家。母亲也害怕了,将木棒子持在手上,让我也拿一把菜刀,在她后面跟着。俩人步步为营地摸到了堂屋门。母亲打开一道缝,探头往里一看,身上登时起了个哆嗦。我挨得她近,她的哆嗦传给了我,令我也哆嗦了一下。

母亲赶紧把头从门缝里抽出来,将嘴巴凑在我耳朵上,压低嗓子小声道:“有个浑身湿漉漉的老头,正坐在咱家的沙发上,嘴里啃着一块白花花的肉!”

惊得我瞬间冒出一身汗来,音小如蚊般问:“娘,咱家有肉吗?”母亲眼睛兀然睁大,紧紧盯住我,一张脸变得越来越严肃,冷不丁身子一晃,扯个嗓子哈哈大笑起来。吓得我腿软,立马尿了一裤子。

她使劲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宝子,镇定点儿,为娘逗你玩的,屋子里啥也没,灯也是我开的!”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抬手擦擦脸上的汗,正要埋怨她。却听得吧嗒一声。屋子里灯灭了。堂屋门子一下子被撞开,自里面蹿出来个黑影,一蹦老高,隔着三米多高的院墙过去了。我和母亲木然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家里闹飞贼了!”母亲声音颤抖地说道。

“咱家有啥,这贼跑咱家来,不是瞎费劲么!”我嘟囔道。

进了堂屋一看,却见地面上湿漉漉的,连沙发上也被浸湿了一大片。并且液体臭烘烘的。母亲往沙发上摸了一把,液体粘手拉丝,不可能是普通的水。

“啥腌臜东西闯进咱家来了,妈的,这过大年下的,先是你大伯死的不是时候,这又来个腌臜东西搁家捣乱,真晦气得慌!来年没好时光了!”母亲气急败坏,取来卫生纸,不停地往沙发上擦着。

“奇怪,刚才院子里的狗咋不叫唤呢?难道它从家里跑出去了?”我才嘀咕完,院子里就传来了狗叫声。

不止有狗叫声,还掺杂着拍门声。

狗叫得越来越厉害,应该是有人擅自打开门子,往家里硬闯了。

“是谁呀?”母亲一边吆喝着,一边跑出去看。

结果,她带进来了一个头发披散,身穿黄袍子的人。正是二桃不假。他手里捎了一大块猪肉,送给母亲。立马博得了母亲的好感。热情地请他往沙发上坐。

二桃皱了皱鼻子,说:“这屋子里可真难闻,怎么有一股子水鬼的味道?”一听水鬼,我母亲立马来了精神,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火急火燎地给他说了一遍。

“水鬼一般不往人家里来,尤其是大过年下的,它害怕炮声。它既然往你家里来了,说明你家里有异常,吸引着它!不难推断出,吸引它的东西,应该是今天出现了!”二桃颇有些神秘地说道。

“能有啥异常?”母亲看起来恐慌不安。

我也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没等二桃来得及回答。院子里又传来了狗叫声。

这次狗叫得不厉害。有人大声喝斥了它几声,它便停止了叫唤,这是因为遇到了较熟的人。听来人的声音,是我二伯。

原来我二伯过来催我母亲动身,抓紧去我大伯家参与丧事。

当二桃看见我二伯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我二伯看见他的时候,脸色蓦然变了。两人对视了有几秒,谁也没开口与对方搭讪。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两人彼此之间不存友善,反倒像心怀芥蒂。

二伯问我母亲:“这大过年的,咋还请个道人回家了?”

母亲白了他一眼,不愿意和他掺话,自个噔噔地先走了。

二伯又回首望了二桃一眼,神情非常复杂,但始终没说什么,扭头走掉了。

“他一定是个活死人!”二桃脸色凝重,语气肯定地说道。

令我感到惊讶无比。

“他是我二伯,由我奶奶生出来的,才五十岁出头,怎么会是活死人呢?活死人不都是死了很久的古代人吗?”我道出心中疑问。

“你奶奶生他的时候,你亲眼见了吗?”二桃具有讽刺性地问道。

这句话说得我没法接茬了,只能摇摇头。

我不晓得二桃来我家具体为何事,便问及原因。

他说:“杨大宝,恐怕你过不了这个年了!”

我对此嗤之以鼻:“明年就是大年初一,我活过今晚,就等于是过了这个年!难不成今天晚上还有人来暗杀我?”

二桃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知道你奶奶为啥流下血泪吗?”

我陡然一惊,没想到他已经晓得这件事儿了。

他继续道:“因为你奶奶知道杨家要断脉了!”

我不懂他什么意思。

“你大伯之所以上不去杨家的阴楼,是因为他非你爷爷和奶奶的亲生孩子。还有你二伯,也不是!只有你父亲才是你爷爷和奶奶的亲生儿子!”

“就算不是亲生的又怎样?照你所说,这人死后,还真的有灵?”

二桃没有再与我搭茬,而是挥挥手,让我前面带路,去我大伯家。

到了我大伯家的院子里,灯火一片通明,很多人正在忙碌着。不仅有本姓人家,还有村中的外姓人过来效劳。虽然是大年下的,谁也不愿意沾死人的晦气,但这是规矩。不管谁家过白事儿了,只要是同一个村里住着,每家每户都得过来一个或俩人为死者效劳。

按照二桃的叮嘱,我带他来到了我大伯的尸体前。根据我们这儿的习俗,人死的头一天,还不能进棺,只能在床上躺着,将床摆置在堂屋里,使死者的头部刚好对准门口。这样做是为防止死者诈尸跑出来。尸体一旦诈了,只会往前扑。你让它面朝上头对门口躺着,它也扑不出来,只会扑到墙上,好让人有逃跑的时间。

堂屋里有我的两个堂姐,正在守灵烧纸,嘴里咿咿呀呀地哭着,好不凄惨。

见我进来带一个黄袍道士,其中一个堂姐拭去一把脸上的涕泪,面露异色地问道:“宝子,你带的是什么人?”

不等我答话,二桃一把推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镜子,对着我大伯的尸首,由脚开始,将镜子平扫过去,到死者面部时,二桃毫不犹豫地揭开覆盖在死者脸上的黄纸,用镜子照了照。

见我两个堂姐蹭地站起来,脸上带着炽盛怒气,正准备发作。二桃将镜子转了个面给她们看。顿时把她俩吓得眼珠子一瞪,张嘴尖叫起来,抱头鼠窜了。

我虽然害怕得慌,但捺不住好奇,战战兢兢地绕过去,也往镜面上看了一眼。立马跳起来闪躲,说啥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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