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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两个女人的闲聊

那边两个男人聊天聊得如火如荼,两个女人这边也不闲着。尤其是今日裴一寒逮着这个机会见到萌萌,更是要大吐苦水,以解她多日来的心头恨。

“怎么着小妮子,气色不错看起来还是蛮滋润的嘛。你们两个好上了都不告诉我的,还说我是好姐妹呢,太不够意思了吧。”裴一寒满眼冒星星的揶揄何萌萌,后者听到这个问题还是有些许尴尬,不过她掩饰得很好,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

“哪有,这不是怕你笑话嘛。”何萌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这样说道:“而且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正式的在一起。我怕你笑话我说我没出息,在一棵树上吊死,你也知道的。所以就没告诉你。不过也没关系啊,早晚你都是要知道的,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开口。这不是正好了,老天给了个机会。”

裴一寒“哼哼”两声佯作生气道:“如果不是今天这么个机会误打误撞,你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呢。如果不撞破,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呀?”何萌萌当然连连说“不是”,裴一寒“咯咯”一笑:“逗你呢,恋爱的女人可真是不禁逗。”

萌萌说:“你还不是一样。”然后抬抬下巴示意不远处的两个正在交谈中的男人。裴一寒明知道萌萌指的是谁,可还是没忍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两个同样英俊挺拔的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一个面带微笑一个神色谦和,无论怎么看都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陈冠勋手指上夹着一只烟,他偶尔的吸上一口,裴一寒觉得他吐出烟圈来的样子实在是迷人极了。又想起他宽厚的大手和火热的唇舌,裴一寒不由得红了脸。

目光偏移落在沈约身上,裴一寒的心忽的那么一沉,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有一种不舍,又有一种无奈。她忽然想,如果当初她没有拒绝沈约,没有因为萌萌的缘故而接受了他,是不是他能够带给自己一种全然不同的体验?

当初,陈冠勋以一种极为霸道的方式闯进了裴一寒的心里面,让她想要逃离却逃离不开,于是慢慢的接受了他。裴一寒觉得也许这是爱,可也许不是,是一种相濡以沫的默契和习惯,习惯到离不开放不掉,于是就这么接受了。说起来,裴一寒似乎从来没有主动的去追求什么人。从以前开始她就是个被动的人,被动的接受别人的喜爱,被动的去拒绝别人的喜爱。因为家庭和自身的原因,她从来不敢去奢望爱情这种东西,能够有机会自己去争取些什么。首先想到的是逃离,是害怕。于是一个人久了,也就觉得就应该是这么一回事了。

“陈冠勋他……确实不错。”半晌,裴一寒说:“因为他能给我的,不只是安全感。”裴一寒转过头来对萌萌说:“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没有对他有那些个轰轰烈烈的情感,也没有撕心裂肺的桥段,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顺理成章 就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两个人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默契,又让我每时每刻不在享受着他所带给我的温暖。”

萌萌偷笑揶揄她说:“早就跟你说了,你那个总裁就是个最好的黄金单身汉。这么多年放在你身边的大肥肉你居然不想去主动咬上一口,给他挡桃花倒是挡得挺热闹的。大肥肉这么多年身边都没个固定的伴儿,如今让你摊上了,你也算是得老天垂帘。”裴一寒笑笑:“也许是吧。”

“唉,一定是老天看你实在是太可怜了,于是将这个汉子留给了你。几经周转的,是你的就是你的。多好啊,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爱你的人。虽然你并不知晓他现在在做什么,想什么,什么时候才会来到你身边。可终究是会有这么一个人,没有走过你的过去,却始终要陪伴你的未来,一同度过。只要等到,那就是天堂。”

裴一寒微微有些动容,这何尝不是她想要的。这些话这些段子,她曾经无数次的在她的笔下,她的故事中出现。然而自己想来的憧憬由别人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悟。那不是在说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别人的故事,自己是旁观者,书写他人的喜怒哀乐。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而此时此刻是由别人来讲述自己的故事,给自己听。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萌萌,虽然我写过那么多的风花雪月,我也曾经不相信和相信过很多事情,可是我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一句话的意义。”

“什么?”

裴一寒的神色忽而变得有些迷离,目光也很是动人,似乎看到了某一个画面,让她心驰神往。她轻轻说:“当每天早上我在他怀中醒来,看见他的面容就在我咫尺之间。窗外阳光正好,朦胧稀薄。两个人相拥而眠,我看着裹在一起的被子都有一种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的幸福感。大概,这就是那句‘每天早上醒来,看见你和阳光都在,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吧。”

这一句话萌萌的神色却倏的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裴一寒低头傻笑,全然没有注意到萌萌瞬间有些难看的神色。裴一寒现在过得很好,萌萌从她的只言片语以及那幸福的表情中就能够看到。即便是在远处谈话的陈冠勋,也会不时的向这边投来目光。那甜腻温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裴一寒的一举一动。萌萌的心很痛,她很羡慕,也很嫉妒。因为她和沈约之间除了有情侣的名号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每天早上醒来,见到的不是沈约沉默的背影,就是已经空了一半的床位。伸手去摸,从来都是冰冷一片,毫无一丝温度。每每这时,萌萌的心就会很难过很失落。她会蜷曲起身子来保住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冰冷的心温暖起来,仿佛这样就如同沈约在抱着自己一般。她也想过要离开,然而每次已经下定了这样的决心,已经疏远他的时候,只要他一个电话,一个表情,就能够让她将所有的原则统统放弃。

萌萌知道沈约在外面不止有一个女人,虽然两人已经开始同居,然而萌萌总是能够闻到回家的沈约身上有别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她的心很难过,也曾提起过几次,结果自然是以沈约的怒火和摔门离去为结尾。沈约说过,“既然你决定要跟我,就必须要忍受我所有的一切。你喜欢的,你不喜欢的。如果你觉得忍受不了,随时可以离开,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可是你要清楚,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萌萌躲在家里哭了好久,却始终无法放弃。沈约,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即使他再不好,即使他对自己根本毫无留恋,即使他的心从来都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过,可萌萌还是无法割舍。人的感情不是开关,说忘记就忘记。那些个相思,那些个不甘心,全部化成一个又一个晚上的拥抱和亲吻。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够填补她空白了的心。即使萌萌知道这并不是爱,也不会有未来,可这沈约就如同毒药,自己在饮鸩止渴,也甘之如饴。

“是啊,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萌萌笑着对裴一寒说,“每天早上只要看见他,无论是什么,都值得了。”只要能够见到他,无论什么时候,都觉得够了。因为只要是他,是沈约这个我爱的人,就可以了啊。还要要求他什么呢?这世上有千百个不痛快,我不如别人幸福,可我只要能够触摸得到哪怕只有一点点,就足够了。

“那就好。”裴一寒很是开心,两只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我一直很担心你,你这个催稿大王都不出现,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了。又不敢贸然的去公司找你,你也不跟我说说近况,可真是让我着急。现在好啦,我们两个都有了着落。哈哈,我原来还想着是不是会一个见另一个有人陪伴会眼红嫉妒呢。哎,你以前总安排我去相亲,和这个见面那个见面,说这个好那个适合的。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们俩再来个相亲?”

“哈哈。”想起以前的那些搞笑的事情,萌萌也觉得很是有趣:“现在还要什么相亲?你不怕你家那个吃醋?”

裴一寒嗔怪的看她一眼:“我才不怕呢,有好下家我干嘛要他呀!”虽然她是这么说着,可是她瞥向他的目光完全暴露了她的心。萌萌能够看得出来,裴一寒虽然嘴上说着不相干的话,说着讨厌陈冠勋的话,可是心里面早就已经当他是极重要的人了。即便是这样,萌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如果沈约一定要得到裴一寒,又会做出什么?想起那一巴掌的痛心,萌萌现在还忍不住打冷战。

小寒寒,我希望你能够幸福,能够不要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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