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话一二年,慢的…慢的可能要十来年。”胡小凤答。
“十来年?我去。”二级就这么久,那十三级要修到猴年马月了,还是别想了,贾椿急的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希望变大美女。“你看我能用神骨重铸下吗?”
满怀期待。
可以理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每个人对美的理解不一样而已。
胡小凤为难的看看她。“你本身是人,要重铸仙身只能用仙女的本体,可仙女都是不死身,即便有化身而去的,也都散于天地万物,或为星云,或为草木花树。”
“那我不是没戏了。”贾椿还想在深入探讨下这个问题,万一有点奇迹什么的呢。“那有没有会给人美容……”
话却被人打断了,断话专业户。
“就你还想当演员?也不瞧瞧自己啥德性,美容?真是异想天开,重回娘胎也没用,一辈一辈的都是垃圾贱种,在这自言自语的还真是疯了。”老远的,人未到声先到,高丽戴他们来了。
贾椿:“你要一辈一辈的追根溯源,想当初都是单细胞。”
高丽戴皱皱眉:“什么细胞不细胞的,你才是!”
“这个很科学,我慢慢跟你讲。”贾椿拖延着时间,只盼书生神仙快点来。
很快被对方察觉了。
高不同一挥团扇,一帮家丁一拥而上,将一鸡一人活捉了。
浩浩荡荡的押往桃花镇高家府。
“放我出去啦!我很乖的,呜呜。”贾椿跳着脚在柴房里闹,自己也知道没用,可心里焦虑不发泄出来又难受。
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心念念她的大公鸡,一晚上不抱着真是身心都空落落的,关键她担心这个高家少爷万一嘴太急,当晚就把鸡杀了吃可怎么办,想都不敢想。
胡小凤虽然还活着,日子也不好过,被铁链子拴住了脚,在院里栏杆上跳过来跳过去,他心里更担心贾椿,一个女孩子落到这些人手了,万一……
这时一个起夜的家丁从回廊转出来,胡小凤一看他走近了,冲过去猛啄其脚背,这家丁冷不妨一下被啄中,鲜血直流,痛得大叫,跳着脚追打胡小凤。
可跳脚怎么追的上,一见追不上,这家丁坐到地上,拽着铁链把胡小凤拉到跟前,手捂手按着将铁链在鸡脖子上绕了数圈。
“叫你敢叨我!老子勒死你!”恶狠狠的说着,手上加力。
眼看胡小凤命悬一线。
但这家丁显然低估了胡小凤的力气,五六十斤的身量不是白长的,贾椿那可是按时按顿的精心喂养,不合口味,马上就想办法给弄好吃的,不展现点威猛,能对得起贾大姑娘么。
说猛他还真就猛,奋力的一抖身,抬头,一技啄啄啄,这一啄可是要害了,没错,就是眼睛。
这家丁运气太差,更料不到这鸡如此通人性,晓得啄人眼睛。
顿时痛的在地上打滚,这一闹动静大了,惊醒了熟睡的几个家丁,纷纷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急忙扶了伤者去找大夫,有两个想踢这鸡几脚的,却都被他灵巧躲过了。
少爷好不容易弄回来的鸡也不敢说杀就给杀了。只好等到天光大亮,众家丁把胡小凤五花大绑的押到正厅。
高不同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摇着团扇,两边几十个护院整齐排列,手拿着棍子敲着地面,气氛肃穆,看这架势是要来个三堂会审啊!
“威武……武!”
胡小凤被押上前,喝堂声四下而起,不绝于耳。
一家丁上前将昨夜发生之事向少爷做了详细禀告。
高不同微眯眯眼。
高丽戴从旁道:“这么凶狠残暴的鸡赶紧杀了算了!”
高不同团扇轻摇。“你懂什么!众生平等,生乃指有命之物,鸡自然也不例外,何况此事鸡并没有过错。”
啊!高丽戴都愣了。“把人眼都叨瞎了怎么……怎么还没错?”
高不同慢声拉语一番话,把胡小凤都整无语了。“家丁夜半小解路过回廊,行动自如,属自由人,而鸡足被缚不能逃离,属无行为能力鸡,两相而遇,家丁的自由人身份使他有主动避让的义务,家丁没有尽到避让的义务,一意直行,鸡对不尽义务者发动攻击属义愤填膺,理应表扬。而后面家丁错上加错,竟要用铁链勒死鸡,鸡奋勇反抗实属正当防卫。”
哦哦,原来如此。
“这样啊!”高丽戴马上恭恭敬敬的问:“那少爷你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此鸡形象气质具佳,就选它为高家代表,参加十日后的斗鸡大会!”高不同信心十足,这块头又如此凶猛,还不把那些小鸡仔都给打残了。
“少爷英明!”高丽戴大拇指高高竖起。
“威武……武!”伴着棍子杵地的咚咚声,审鸡大会结束了。
这几天,胡小凤地位呈直线上升趋势,先是被安排入住高级贵宾楼——凤阳楼,这名都如此符合身份。
然后,为了贵宾能够保持优良的竞技状态,精神足够振奋,贾椿大小姐理所当然被指派担当抚慰员,日夜守护不得有失。
“哇!这装修好漂亮啊!”贾椿第一次住这么高级有档次的地方,激动的东摸摸西看看。
胡小凤趴在滑溜溜还闪着金丝的锦缎被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桌子上的四盘甜点很快被贾椿一扫而空。“嗝嗝,凤,这待遇真心不错啊!嗝嗝,要不我们就在这跟高大上混吧。”
胡小凤:“几个嗝就把你打懵了?”
“没懵,嗝嗝,我就是不知道往哪跑。”贾椿躺到床上,享受着身底丝缎的柔滑,感觉还真怪怪的,把胡小凤拽过来,扳倒搂着,嗯,还是这个羽毛光滑感觉更自在。
胡小凤脑袋在她胳膊底下强探出来。“暂时先在这也可以,等我修练有眉目了就走。”
“行,我们也不白吃白住他的,不就斗鸡么,你指定行,我对你有信心。”贾椿道。
胡小凤沉默不语。
午夜时分,一人一鸡酣然入梦。
忽然,床前白影一闪,看看他们摇摇头,在桌子上放下一物,转瞬又不见了身影。
清晨,缕缕光线从窗格中穿越而入,胡小凤一向起的早,此时正在庭院中来回转圈,如果有经验的潜能者就会发现,它并不是胡乱走动,而是按照一定的方位,隐隐的是个‘焱’字。
贾椿这时急急忙忙从屋子里跑过来,四下瞅瞅没人,才道:“凤,你看这字条。”
“嗯。”胡小凤答应一声,却是没有去看。
“看哪!书生说这几日都城的幻师就要来了,全面大搜查!你也是他们要清扫的对象,都属……属妖精类的。”贾椿将纸条展开在胡小凤眼前晃。
鸡嘴向前一探,字条被戳个大窟窿。“他吓唬人玩的,我不是妖精。”
嗯?贾椿不解:“书生好端端的怎么会吓唬我们玩?他不像爱开玩笑的人啊!”
胡小凤鼻子里哼一声。“幻师和仙家是死对头,仙家以拯救众生为己任,妖只要没有为祸人间,他们都要保护的,水云间有的忙了,看我闲的难受呢。”
贾椿半天整明白:“书生是水仙,他叫水云间,而你和他还……挺熟?”
胡小凤:“嗯。”
“哦哦,想当年你也是大人物啊!”贾椿回想下,自己整天把大人物欺压在胳膊下、腿下,甚至还当马骑过玩,虽然只是象征性的,仍是自己两个腿在动,可这真的不太好吧,大人物耶。
贾椿有点不自然了,感觉有距离感了,可跟小凤都有距离了,那……她觉得自己孤单寂寞冷了。
“把他留下的东西收好。”胡小凤说。
“额,好的。”贾椿扭捏着,半天道:“胡先生,可以回屋吃饭了。”
啥?
胡小凤瞅瞅她,没吱声。
一整天贾椿都别别扭扭的,看胡小凤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自卑,但还总想找点存在感,晚饭后,没话找话的开始探讨起天下大事。
“胡先生,我能请教你个问题吗?”贾椿问。
胡小凤一整天竟闹心了,让她别扭的修练都没静下心,不知道这位小主哪根筋不对了,胡先生?他想糊对面这位一脸浆糊来着。
胡小凤:“说。”
贾椿:“那个……我这个问题很简洁,不会打扰您太多时间的,咳咳,就是说仙家和幻师是死对头,那他们哪个更厉害些呢?”
胡小凤:“都差不多。”
贾椿:“我还可以再问您个问题吗?”
胡小凤歪头看看她。“问。”
贾椿:“神仙都能上天,那幻师能飞天上去吗?”
胡小凤:“神仙和幻师他们分别属于南北两个系统,各有各样的一套修练体系,幻师不但能飞上天,十二级的顶级幻师甚至和神仙一样,都有移山填海之能。”
贾椿吃惊的问:“十二级都移山填海了,那十三级……十三级……”
胡小凤:“无论幻师还是神仙都还没有修练到十三级的,据说那是不可能的境界,甚至仙幻两界一直对是否有十三级的存在都争论不休。”
“那他们经常打架吗?这要老打起来,山啊、海啊啥的不都整没了吗?”贾椿担忧的问。
胡小凤:“那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非常低,仙、幻两界都知道后果的严重性,轻易不会大动干戈的,顶多就是一些小打小闹。”
“哦,那还好,不然老百姓日子可不好过了。”贾椿稍稍放心。
胡小凤:“其实在上古时期仙、幻两界发生过全面战争,双方都损失惨重,生灵涂炭,所以更加小心翼翼了,尽量减少摩擦。”
贾椿神秘兮兮的左右瞅瞅:“那魔啊、鬼啊、妖啊、精灵啊,属于仙界还是幻师界的?”
“他们是跨界的,主要看个人信仰,但整体有倾向性,比如妖族就倾向仙界,而精灵族就更偏向幻师界。”胡小凤答。
“哦,玩无间道的,其实天下一家,和平共处,都安居乐业就完活了。”贾椿道。
胡小凤摇摇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哪有那么简单,总有些人会跳出来找事。”
“嗯,那些只顾自己利益,肆意伤害他人的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你说谁还能天下无敌?都这样哪个能安生的活?都是‘仁慈’二字给惯的,不讲公共道德,不守规则的就……”贾椿拿手比了个咔擦的动作。
胡小凤看看她,笑了笑。
贾椿又神秘兮兮的四下看看,悄悄问:“那胡先生,我能问个关于你个人隐私的问题吗?”
聊这么半天了,还胡先生呢,胡小凤不明白她是要闹哪样,仍旧有耐性的陪她演,心想,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胡小凤:“问。”
“你在天上时见过二郎神吗?见过嫦娥吗?二郎神是不很帅?……你是不是暗恋嫦娥,常去骚扰她?”贾椿想知道传说中的神仙都什么样,二郎神是帅哥不,嫦娥是女神不。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这两位神仙是谁,可说我胡小凤骚扰女仙?鸡兄表示:我以经忍了你一天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胡小凤:“你过来,我告诉你。”
贾椿还以为他真有隐情,不方便大声说,忙很八卦的把脸凑上去。
大公鸡发彪了!
……不忍直视。
一床鸡毛……
当然,都他自己扑腾掉的,你说这得多大动静吧!
贾椿像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椅子里,可怜惜惜的望着他,曾经熟悉的感觉又找回来了。
胡小凤:“以后叫我什么?”
贾椿:“凤。”
胡小凤:“还客不客气了?”
贾椿:“不敢了。”
胡小凤:“把床收拾了,我要睡觉。”
贾椿一瘪嘴。“你收拾,我受伤的小心灵需要安慰,呜呜呜。”
“嗯。”鸡嘴一动,整个大床单就都扯地上了,他收拾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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