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是清醒的,一直在告诉自己停下来;可是我大脑却控制不住双手。徐良山已经完全惊呆了,他由目瞪口呆变得激动莫名,想对我跃跃欲试。
我抬眼,想让他滚蛋,可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个表情异常亢奋的自己。本想让他滚的,一张口却成了呢喃。
而他更是对我伸出了手,眼看就要碰触到我。
我只剩最后一道防线了,心里的焦虑和表面的兴奋疯狂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名字也能被人念坏的话,“薄泽辰”这三个字已经已经坏了几百次了。我急到没办法,耶稣、上帝、观世音菩萨这些都念上了。
徐良山的眼睛是亢奋的,可他的身体却绷得很紧,像是一根拉得笔直的弹簧,受到外力时却又弹动起来。他的手抖得不像话,每次快碰到我时,又会极具克制的缩回去,然后过不久又伸出来。
他的手,伸出来又缩回去,如此反反复复几十遍,我真是急得不能再急了。我急得都有了极端的想法,恨不得他就这样兴奋过度直接魂飞魄散算了。因为他再不灭,我就将在这种煎熬中心脏休克了。
“媚娘,我……我太紧张了……我期待与你的重逢都20年了,如今要得到你,却又那么的……那么的……”
他说话的时候,无数银针突然飞过来,迅速把他的脑袋扎成了蚂蜂窝。
这银针我只见过薄泽辰用过,我知道是他来了,紧绷的心总算放松了些,我想转回身看他的,可我竟然朝徐良山奔去,还抱起了他。
“你没事儿吧?”那是我的声音,说完我又看向薄泽辰,怒目而视,“你竟敢伤我老公,你不想活了!”
我的语气之愤怒,让我自己都受惊不小,更别说薄泽辰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怒火,但更多的却是震惊和忧伤。我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但一开口说出的话却又和我想的大相径庭了。
“你走吧,他才是我的真爱,我和你已经完了!”
我说完这这话时,林深知和谭晓曦也来了。他们每个人都被我的话吓得一脸呆傻,惊恐的看着薄泽辰。
我急得都哭了,可不了解真相的薄泽辰,却更愤怒了。但他还是把外套丢给我,又动了法术让我穿上了。
既然说不出来,那总能用写的吧?
我翻箱倒柜了半天,总算找到纸和笔,我抬着本子走到他们面前,写上一句话,“我被身体里的女鬼控制了,你们快走吧。”
我写完,总算松了口气儿,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递到薄泽辰面前。原以为他看了后会高兴,没想到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满眼无法忽视的怒火。
我感觉情况不妙,拿回纸一看,整个人都蒙圈了。明明检查好的句子,不知何时竟变成了“我的身体和心已经完全被徐良山控制了,你们快走吧”。
这白纸黑字的,我这次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古有孟姜女哭长城把长城哭倒的案例,可我感觉她比我还要幸福点,她至少还能用她的嘴巴诉说冤屈,而我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被女鬼控制了。
我急得真的哭了出来,可我越哭薄泽辰就越恼,就连谭晓曦都没看出我的异状,还责怪我没有良心,他们为了找我可是几天没休息了,尤其是薄泽辰,几乎要把整个中国都翻遍了,我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移情别恋了。
我想说我知道,可出口却变成管你屁事;我想说我有苦难言,出口又变成了我乐意,快滚。
好吧,我干脆不说话了,我相信薄泽辰能读懂我的想法,没想到他却一把捂住我的眼睛,语气冰凉至极。“别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看我,若你真想离开我去他身边,那我将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说着,把我丢给谭晓曦,飞身上去,攥紧拳头就要让徐良山脑袋上凑。
被银针扎成蚂蜂窝的徐良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以为他受伤了,想让薄泽辰手下留情,但一时心急话却又变成了“你敢杀他我就死给你看”的威胁。
薄泽辰举起的拳头,又慢慢的收了回来,他腥红的扭头看我,在这一瞬间,躺在地上的徐良山竟突然举起手,双手抱住薄泽辰的脑袋狠狠的往身后的木柱子上撞去。
这一战,一触即发。两个男人毫不手软,都是卯足了劲儿的往狠了揍。
谭晓曦语气颇酸的说,“得意了吧?看到两个男人为了争你而打架,心里美翻了吧?但我告诉你,你最好控制住你膨胀的心,敢三心二意的到处留情,就算薄泽辰原谅你,我都要把你往死了凑!”
谭晓曦说完,还对我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我理亏,又委屈,只好像林深知求助。
可谭晓曦却在我身后酸酸的说,“幺!现在又开始勾引林深知了?你脚踩那么多船,当心有一天船翻了,淹死你咩!”
我不知道我的眼神是怎样的,但我的心意却是诚心诚意的。我多想林深知能读懂我的心思,救我一命。
我看着他,心里说,“林深知,你不是说我们是龙凤佩选定的主人么?那你也应该了解我才是,请你救我,救救我!”
林深知阳光亲切的脸上,有着不符合他外表的严肃。他突然发力,逼出身体里的龙玉佩,二话不说的戴到我身上。
那玉佩刚戴上我脖子,我便感到一股极大的热力。那股热力从脚往上走,顺着那股热力,我身体里的某样东西似乎也被逼着往上冲,但它似乎挣扎着不愿出来。
“薄泽辰,别打了!”林深知的眉头皱得更深,薄泽辰正打得难舍难分,自然不愿收手,林深知有些不耐烦的说,“再不离开这儿,许可的小命都快没了。你若不走那我就带走她了,但你以后都别想再见到她。”
我不懂林深知的意思,显然其他人也不懂,薄泽辰半信半疑的抽身回来,徐良山也冲上来想掳走我。
“谁敢从我的地盘带走媚娘,我就和谁拼命!”徐良山拦在门口,胸口因愤怒、焦虑而起伏不停。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林深知顺手拿起一根钓鱼竿,便朝徐良山打去,而薄泽辰和谭晓曦则打算带我先撤。
当薄泽辰拦腰抱起我时,我心里可高兴了,寻思着总算要逃离这古怪的地方了。可我的心是这么想的,身体却不是这么做的,我竟然对他拳打脚踢,挣扎着要下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舍得啊!直接打晕带走更省事!”谭晓曦的话传进我耳朵,下一秒我只感觉后脖子处一痛,然后整个人都没知觉了。
再次醒来,我却是被绑在床上的。
而且,还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绑,而是双手双脚都被分开,绑成了一个“大”字。我睁开眼,乌漆墨黑的,根本不知道是哪儿。
“有人吗?”我试图叫了一声,却没人理我。
“我口渴,想喝水。”
“喂!有人在吗?”
“我饿了!”
“我疼,全身疼!”
……
我有气无力的叫唤着,感觉喉咙里又干又痒,说点话还好受些。但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感觉再没人给我水喝,我就要死了。
“薄泽辰……薄泽辰……”
我下意识的叫着他的名字,在张口叫他的时候,有几滴水突然滴进了我嘴巴里。
我忍不住长大嘴巴,想接到更多的水。果真像我想的那样,水越滴越多,越滴越快,等我喝够后,我的整个上衣都被溅得湿透了。
这时,灯亮了,薄泽辰竟然站在床头,手里还拿着一个水壶。
“喝够了?”
我点点头,被他冷漠的表情唬得不敢多说话。
“既然喝够了,就请你再表演一遍,现在只有我一个,你爱怎么演都行。”他的话刚说完,绑住我的绳子“啪啪啪”的几声就断了。
“表……表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