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拔?
单是听这名字,就能猜到这人是多么的孔武有力。莫非,薄泽宇的身体被鬼占据了?
“没错,他就是当时要残害薄家的元凶厉鬼,他太狡猾,在我哥刚出世时就占据了他的躯体。”薄泽辰的眼里,散发出一丝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
薄泽宇的身体似乎撑不住了,那叫魁拔的厉鬼发出凄厉的大叫声,面容越发狰狞,尤其是那舌头,溃烂的流出打量浓水,就连地板上都流下了一层恶心的粘液。
“能借一点血吗?”薄泽辰问我。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看他很着急的样子,便点头了。他拉起我的手指轻轻一咬,几滴血便流了出来。
他拿出一个黑色的袖珍型小葫芦接住血,血流进去的几秒后,葫芦里竟然冒出一阵青烟来。
这又是什么法宝?
我正想伸手去摸摸看,却被薄泽辰喝止住了。“别碰,有毒!”
我立马缩回手来,同时有些忌惮的往后退了几步。原本哀嚎着的薄泽宇,突然抓住了我。
厉鬼还在他的躯体里挣扎着,他全身的肌肉都溃烂不堪,并发出阵阵恶臭来。我还没来得及求救,他已经一把攥住了我的脖子。
“你不过就是个手下败将,也想来收我?”魁拔的声音很粗狂,就好像炎热夏季的闷雷,震得人心慌难受。加上他身上的腐尸臭味,我的胃已经开始起了翻腾。
“魁拔,你如果敢伤她,我定让你灰飞烟灭!”原本冷静克制的薄泽辰在我被抓后,变得有些慌乱了。
他手中的葫芦渐渐变大,似乎有好几只脚探了出来。
然后,一个硕大型的蜈蚣,跃出葫芦。快速的咬住厉鬼的抓住我的手臂。
蜈蚣的力气显然大得很,竟然让魁拔松开了我。薄泽辰快速抱住我,紧紧揽住我的肩膀。“没受伤吧?”
我感觉我的脖子就像要断了似的发不出声音来,我眼泛着泪光摇头,要他快点去收服那恶劣的东西。
“小千,咬他的舌头。”薄泽辰的话音刚落,蜈蚣就跳到了魁拔的舌头上,使劲儿的盯住。
蜈蚣的脚,迅速变长变锋利,就好像被磨得铮亮的刀片,“咔擦”一声,舌头就掉了下来。
本就腐烂的舌头应声掉落在地,立马窜出很多蛆虫来。那些蛆虫不是常见的白色,而是血红色的。
我正好奇这是什么,蠕动着的蛆虫竟然纷纷站立起来,快速把我和薄泽辰包围起来。
“这是什么鬼?”这些蛆虫的味道,和魁拔的臭味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薄泽辰把我揽入怀里,快速割破他的手腕,把他黑色的血顺着地上画了个圆圈。
“这是像西游记里,孙悟空画圈保护唐僧的东西?”
薄泽辰点了点头,“你呆在里面,这些蛊物不敢对你怎样。”
蛊物?
“我原以为这鬼是单纯的想借阴还阳,但现在看来,背后应该还有人操纵着。”薄泽辰把我留在圈圈里,投身到和厉鬼的战斗中去了。
我总觉得自己就这样呆着不帮忙太没用处了,正想做点什么,一个像猪肠子的东西突然丢到了我面前。
我仔细一看,胆汁都差点吐出来了。
这些蛆虫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窝里斗了起来。这肠子一样的东西,分明是蛆虫被摔成肉饼的东西。
它们长得本就磕碜人,却还互相打架。看了一会儿我总算明白了,它们似乎是在抢我。
女人总是虚荣心很强的动物,向来喜欢众星捧月,可是被蛆虫厚爱这种追捧,我是真的不想要啊!
我真的很想出去,不想再待在这,我在心里像薄泽辰求救,可他们那边似乎也遇到了问题。
失去了舌头的厉鬼,趁机躲进了薄泽宇的身体里。他像个死人一般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嘴唇发黑,身上起了一片片鳞状的东西,就像蛇皮似的。
“先生,这下怎么办,”蜈蚣挺着急的说,“不如我施展美人计吧。”
薄泽辰似乎不赞成,但大厅外突然涌上许多鬼怪,他们齐心协力的冲撞着门,争先恐后的想进来,但却又有点奇怪。就好像明明能进来,却又故意不进来似的。
这些鬼,到底在搞什么?
“先生,施展美人计吧?”薄泽辰似乎不太赞同,但他看向门外,最终同意了
我正好奇呢,一个丑陋不好的蜈蚣怎么施展美人计呢。
“试吧。”薄泽辰有些不甘心的说,“看他中毒的情况,撑不了多久了。魁拔应该躲在他的心脏里。想要逼出他势必会伤到薄泽宇,所以只能智取。”
“先生,世间就没有不好色的鬼,何况小千也算有点姿色的女子呢。至少和你的老婆比,也还是有胜算的。”
这蜈蚣的话真是有些恶心到我了,我好歹是个人,它一动物和我比这做什么啊。
叫小千的蜈蚣竖了起来,用尾巴在地上打了几个转,一阵带着百合花香的青烟徐徐升起,一个身着米黄色裙子的女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的三观再次被颠覆,原来这蜈蚣也是鬼,或者说是蛊物?
小千回头看着我挑衅的笑了一下,唇红齿白,青丝如雪,眼睛水灵,还衣袂飘飘,果真是个养眼的美女。
再看看我面前打斗激烈,溅得一地的恶心东西,这差距真不是只差那么一丢丢。
小千突然把前面的衣服往下一拉,然后就趴在了薄泽宇的身上。
嗷呜,这是要上演火辣辣的戏码呀!
不过薄泽宇却没什么反应,但屋内的花香味越来越浓郁了。围着我的蛆虫也闻到了,它们纠结的扭转的身子,似乎也在苦恼该选我还是选她。
逐渐的,我竟然也有些发热了。心里竟然也有些痒痒的。
我一个女孩子都禁受不住这香味,荷尔蒙高度爆棚的薄泽辰应该更难受的。
我偷偷看他,他却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看到他的表现,我竟然特别高兴,这至少说明,他定力不错吧。
“起来吧。”薄泽辰打断小千。
“怎么了?”
“我们中计了。”
“什么?”
“什么?”
薄泽辰的面色很严肃,我和小千异口同声恩问了出来。显然的,小千对我有些敌意,见我同时和他说话,不满的轻跺了一下脚。
“屋外的鬼,以及魁拔,和这些蛊物,他们没有攻击我们,而是防御。它们这是在拖延时间。”
“所以……”小千说着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才继续说,“墓园已经……”
薄泽辰点点头。
“那快走啊!”一千都快哭出来了,“再不赶回去,家就没了。”
“没事儿,我正好也呆腻了那个地方。”
小千似乎很伤心,也很难过。她不敢对薄泽辰生气,却把气儿发到我身上来。
“都怪你!都是因为你,才毁了我们的一切!”
小千的眼睛红红的瞪着我,我真是莫名其妙,薄泽辰轻声的、带着责怪的口吻说,“小千,不能胡闹,进去吧。”
小千不甘心的回到了葫芦里,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银针,朝着我撒了过来。
他这是要杀我啊!这一天像做过山车似的,我的脑容量真的不够用了,只能本能的伸手去挡。
但我没能挡住,那些银针准确的射入蛆虫的脑袋里,蛆虫很快化为一堆灰烬。
薄泽辰走过来,轻轻抱住我。
“吓到你吧,为了引出这个魁拔,让他放下戒备心,我才让你陪我演这场戏。不过看来,我是被人骗了。”
“其实我还好啦,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他分明是不愿告诉我,我有些生气的说,“我都身临其中了,你什么都不敢告诉我,这不公平。”
薄泽辰似乎没料到我会,他竟然凑近我的耳边小声说,“别气了,大不了晚上回去由你惩罚,只要你能解气。”
“除非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不然……”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威胁,最后竟然蹦出一句,“不然我就休夫了。”
“行吧,我说,但先救一下他。”
“怎么救?”薄泽辰的视线,落在了我的手指上。“又要我的血,你当我是血库呀,还是免费,任你索取的。”
薄泽辰就用那种“老婆最好、老婆最棒”的眼神看着我,弄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我只好应了。
我按照薄泽辰说的,把血抹在薄泽宇的嘴上。只见一阵青黑色的散发着腐味的烟散去后,薄泽宇的脸色渐渐恢复入常。
“这样就搞定了?”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薄泽辰,“这么简单,那我们之前还那么费尽干嘛!”
“离开这里再说。”
我们由原路返回,那些恶心的小鬼们还真的没有多大能耐,又被薄泽辰用几根银针解决了。
出了薄家,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好大一截。我们骑上摩托车,到了宁市热闹的夜市。
薄泽辰以人的面貌显露出来,夜市里的摊主、吃客们都纷纷回头看他。被他紧紧拉着手的我,内心都泛起一些骄傲了。
有个帅鬼老公,似乎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呢!
薄泽辰不吃这些东西,但我喜欢,要了很多肉串,我吃他说。
“薄泽宇之前和你说的话,有八九分是真的。薄家靠死人发财,被厉鬼盯上,所以我和我妈成了祭品。但我的爷爷、奶奶和爸爸,他们借了我们的阳寿,原本应该是能活到一百岁以上的,所以他们的死没那么简单。”
“是被那个叫魁拔的人杀了么?”
“原本我也以为是,所以刚才在墓园、以及在薄家,我并没有主动进攻,而是回避。因为之前有一位60多岁的大爷告诉我,想要杀魁拔救薄家其实很容易,但就是忌讳一点,我不能和鬼交锋。”
“所以在墓园和薄家的时候,你才以躲避为主?”
“当然,不然那点把戏,根本难不倒我好吗?”
我想到了点什么,立马问薄泽辰,“你还记得那个大爷长什么模样么?”
“白胡子,耳朵很长,像驴耳朵一样。”
果真是他!?那天搭了我一段路的大爷!?“他是不是带着一副黑色的棉麻手套?”
“你怎么知道?”薄泽辰吃惊的表情告诉我,我说对了。
“那天,在墓园醒来后,我出来时遇到了他。”
“几点钟?”
“我回到家的时候大概下午两点的样子,我在路上折腾了好久,应该有两个小时,大概是中午12点的样子。”
薄泽辰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我也是中午12点遇到他的,不过是在墓园。”
明明是人潮密集的夜市,为何突然有股凉风,席卷过我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