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即将走到门前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迟子建幽幽的声音:“我想百小姐跨出这道门,一定会后悔。”
后悔?只不过是不答应来迟家,跟后悔有一毛线关系?这男人今天脑袋被雪砸坏了?
“看来百小姐并不如我想的那样聪明。”
“你所有的骄傲与自尊,在我看来,不过是场小丑跳梁罢了,在你奶奶的生命的前提下,我想不出你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百朵觉得简直莫名其妙,怎么又扯到奶奶的性命上去了?还跳梁小丑?她以为他是天神吗?
回头看着迟子建,百朵仿佛跟看精神病患者一样看着他。
迟子建不打算再与百朵虚与委蛇,“你来迟家,我找好医生用最好的药给林奶奶续命。我们各取所需。”话少,却字字卡在关键的位置,恰到好处地拿捏了对方的致命点。
这最后一句话,犹如点燃了的炸弹,猛然扔进百朵的心湖,炸的百朵表面看似平静,但心底早以掀起狂风巨浪。
怔怔的望着迟子建,百朵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从那天在医院见过他到现在,他从不苟言笑,每次跟自己讲话话也都是因为这一件事,否则,她都不确定他会去自降身段搭理她。但不得不说,他这次的提议她心动了。是的,奶奶的性命是她最在乎的,正如迟子建所说,在奶奶生命的前提下,自己可以豁出一切,骄傲与自尊也一样。只是章奶奶是真的对自己和奶奶好,自己也是真的喜欢章奶奶,她不想,不愿意把章奶奶当作谈判筹码。
看到百朵的迟疑与挣扎,迟子建嘴角微翘,勾起一丝嘲讽,转身在书桌上抽出一张名片,递给百朵,“我给百小姐三天考虑时间,如果百小姐考虑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当然,三天一过,百小姐不同意,我会采取我自己的办法。”
鬼使神差接过迟子建的名片,百朵呆呆的走出书房,脸色不是太好。看着百朵出来一众人心思各异,倒也都默契的没有没有去问怎么回事。
起身,关上窗户,隔绝了窗外的喧嚣。房间一时间陷入安静,平和静谧,百朵拿起自己和奶奶合影,静静抚上奶奶的脸庞,岁月似乎并没忘却奶奶,再奶奶脸上里下了岁月的痕迹与沧桑,只是看着奶奶笑的一脸幸福,百朵内心一片柔软,心底的烦躁也一扫而空。走一步说一步吧,天无绝人之路。
翻了个身,整张脸近乎埋进了枕头里,窒息令她的大脑开始渐渐出现缺氧的状态,不知折腾了多久后她的眼皮开始越来越沉,微微侧头,这才有了困意。
周一的早上总是忙碌而拥堵的,骑着小电车在路上缓缓前行,脚旁边车行道上已经开始了早高峰,一辆辆车子将整条路包裹得如同重度脂肪肝的病患,发病大多数就在早晚高峰。连人行道因为昨天的雪下的格外大,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也变的有些拥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