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我知道。”苏酒赶忙抢过话头说,“既然我们没有恩怨了,那相识一场就是朋友。朋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啊?”苏酒热络的像个招待客人的店小二,可她还是没从门后面走出来。
“实不相瞒,在下是来寻找一位前辈,因为家父在世之时曾嘱托我前来照顾,现在我已经功成名就,是来接老先生的时候了,可是我记得这里原来只是一片空地,旁边才是老前辈的居所,那里现在没有人,我就过来瞧瞧。多有打搅,还请苏姑娘见谅。”
苏酒听这这之乎者也的说的还挺溜,瞧着白冰那小子也不是会阴损缺德招式的坏人,于是放下了戒备之心,推开木门,迈步上前,不过距离他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原来是这样啊,我和我家弟弟才过来没多久,原先住在山上,现在搬到了这里。老前辈几日前被他的远房亲戚借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和我弟弟,你怕是已经来晚了。”
“是这样……未曾听说他有远方亲戚啊,或许是我记错了?”
“来人的那天老前辈也很诧异,不过也喜滋滋的上了马车,或许也是很多年不常联系的呢,就像你一样的人也说不定啊。”
“这倒是在理,老前辈当年门下的书生甚多,尤其与先生关系交深,且不只我父亲一人如此有这个想法,怕是我来晚了,哎,若尸体前几日或许就能接到了。”
“提前几日也接不到,老前辈走了快一个月了,你得提前一个月才行。”
“啊!那个时候我还在参加武林大会。”
“你说你当了武林盟主?”苏酒看着他,上下打量,现在走的近了,雾气也散了,瞧着他倒是精神了不少,人也强壮了许多,散去了从前的书生气息之外还多了几分男子的俊朗和精壮,好一个翩翩少年郎的俊秀模样。苏酒不觉得被自己心底下一丝扫女情怀提了上来,在心底小小的****了几分。
“正是。”
“恭喜恭喜啊,嘿嘿……”苏酒都未察觉自己笑的有多么的白痴。
“既然老前辈已经不在这里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哎哎哎,别走,别走,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啊,嗯……就算是为了你我的“合作”吧!”
“这……”
“别这这得了,走吧,进去等着,我叫小山去买菜,我去给你做,顺道喝两杯,嘿嘿……”苏酒大病初愈,浑身有力,尤其她想喝点小酒去去寒,再叫一直隐藏在暗处偷看他们行动的聂无欢的人去给聂无欢送信,就叫聂无欢生气,或者以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可以,只要聂无欢生气将人撤走,那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虽然想法简单了些,不过苏酒觉得,还是可取的,毕竟多认识一个江湖豪侠,对她也没有坏处。
白冰也是爱面子之人,面对苏酒的如此热络款待,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就坐在了苏酒为他准备好的褥子上,身前放着火盆子,一旁还烧着火炉子。
是的。
苏酒为了气走聂无欢,将他送来的东西都款待给了别的男人。
苏酒一面兴高采烈的摆弄着,一面笑意盈盈,像个伺候自己多年未归家的相公。
暗处的两个暗卫互相对视一番,因为刚才离得远听不大清楚两人的谈话,又因为浓雾,瞧着院子里的两个人起初还不是很熟络的样子便没有在意,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画风的突然转变,使得两个暗卫也开始蒙圈了,其中一个就低声对另一个说,“是不是要去告诉王爷?!”
另一个皱着眉头想了想,而后说道,“先看看情况再做决定,王爷只说守着这里,且没说有外人来与苏姑娘亲近就要去禀告啊。”
另一个便是周通,他很是熟悉情况,先将从前的事情想了想,因为曾经经常守在苏酒身边,他对聂无欢和苏酒之间的关系甚是了解,尤其懂得聂无欢的心。于是摇摇头,“我看不成,要去送信才行,你先守着,我去去就来。”
周通先是跑到很远的地方将刚才的事情写到了枝条上,而后就要将纸条插在信鸽的脚环上,就要放飞的时候他迟疑了,想起曾经听说苏酒在做土匪的时候曾经用迷药要挟一个江湖中人帮助她,难道刚才那人就是?!
既然不是重要的人就无需汇报给聂无欢,周通迟疑的时候对面就飞奔跑来了一只野兔子,兔子受惊,因为他站在了人家兔子窝旁边,母兔子护犊心切上前踹它,他也受惊,失手扔了信鸽。
待他站稳,瞧着已经飞走的信鸽,眉头皱在了一块儿,这可如何是好,想想刚在字条上写的东西,他便头痛起来。
上面写道,“无名男子与苏姑娘亲近,以男宾身份款待,鱼肉菜酒,苏姑娘亲自下厨。”
虽然周通说的没错,可依照往常的管理这样的事情他只会这样写,“无名江湖人士前来,并无异状。”
“天……”周通瞧着飞出去的信鸽,那颗心就提到了喉咙,狠狠的踢了一脚脚下的兔子窝,“哎,这下可糟了。”
的确是糟了。
因为,醋缸聂无欢回暴跳如雷,并且攥着字条敲坏了面前的酒碗,而后怒吼一声,“混账,来人,跟我走。”
隔日早上,聂无欢带着人火急急的跑来了,身后其实也就跟来了几十人而已,他手握佩剑,站在苏酒家门口,当即一脚踢翻了苏酒家的大门,几步走进去,却只瞧见了空落下来的院子和那个锁好了的房门。
“人呢?”聂无欢怒吼一声。
那边周通和另外一个暗卫走上前来,拱手跪在了地上,“王爷,是属下疏忽。”
“说。”
昨天夜里,苏酒喝到恰到好处,只感觉浑身舒服不已,面前的白冰却已经有些微醉了,苏酒得意之时便叫人对白冰说,“白冰,你的功夫如何?”
“还算可以,在下打败了全武林的高手和上一任武林盟主。嘿嘿……”
“那就成,我这里有两个高手,他们说不服你,就藏在暗处,想跟你较量一番,你肯可行。”
那边的苏小山“嗝”了一声,险些被嘴里的鸡肉噎住,他看着苏酒,苏酒冲他眨眨眼,继续对白冰说,“是真的,就在刚刚我做饭的时候他们跑来跟我说的,你说你厉害,你厉害一个给我瞧瞧。”
“这……”白冰毕竟年轻,血气方刚,经不起别人的这样的鼓动,尤其还听到苏酒着这样。
“他们说你不过是个盟主,不用多厉害,他们一只手就能把你打趴下,我还说他们这是不自量力,可就是不服气,他们现在就潜伏在四周,你要是能把他们揪出来再打一顿,他们绝对称呼你为武林盟主,不然就对外宣城你曾因为迷恋女色被人当做囚徒困在土匪窝里当女人耍。咳咳,虽然话是难听了,可也好像发生过,我劝解他们不要出去乱说话,他们偏生不听。你看我可多难做啊。”
“大胆,竟然如此污蔑与我,我呵!”
白冰多喝了几杯之后这冲劲儿就来了,提起身后的大宽刀就将跳起身来,带着一阵呼啸冲了出去,在门外巡视了两圈,而后追着一处就砍了过去。
苏酒拉起小山,提着早就准备好的包裹就往后院跑。
小山嘴里还含着鸡腿儿肉呢,吓得险些没有嚼碎了直接咽下去,“姐,发生了什么事儿?”
“快走,我早就在后院准备好了马车,我们现在就走,别出声。”
“啊!”
两个人坐上马车之后,扬长而去。
那边白冰也不知道是不是耍起了酒疯,一改正常面目之下的脸孔,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挥舞着手里的宽刀对两个暗卫一阵招呼,待得双方打成了平手,白冰的酒劲儿也散了下去,他一只手臂挎着宽刀,倚靠在树干上,大口的喘息,因为三个人从天黑打到田明。
周通没有受伤,另一个暗卫的手臂被划了一道血口子,正咕咕的冒着血水。
“两位,可服气?”
周通看着白冰,问道,“兄弟,咱们无冤无仇,为何突然行凶,我们当你是苏姑娘的朋友所以百般退让,你却苦苦相逼,所为何事?”
“你们说我的那些话可都还承认?”白冰恢复了正常,开始动起了嘴皮子。
“那些话?”周通问出口脸色就变了,因为他想明白了,三个人被苏酒耍了。
于是不顾及白冰的追问直接跑了回去,就看到了苏酒留在院子里的书信和那已经锁好的房门,一切明了,苏酒借着白冰逃走了,就是逃出了聂无欢的视线。
“混账!”聂无欢听完叙述,一脚踹翻了周通,瞪着牛眼问道,“那个叫白冰的混账在何处?”
“回王爷,在那里。”周通爬起身来,指了指那边的树荫处。
白冰一副生无所恋的姿态,站在那里,迎着风,双目微垂,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同一个人耍了,并且两次都叫她成功好像自己还挺心甘情愿的,所以他觉得,还是从这里跳下去最好。
“白冰!”那边有一个狮子般的声音在怒吼。
白冰一怔,险些扔了手里的宽刀,慌忙回头,看向那边的王爷。
“你,是武林盟主白冰?”聂无欢明知故问,因为他也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奚落面前这个傻子,上一次再暗卫出去打探苏酒情况的时候就查到了又一个叫白冰的江湖人上了苏酒的当,这一次一竟然又是他,而且坏了他的好事,不禁想撬开这个傻子的脑子瞧一瞧他那里面都塞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