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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全是谎言

四面墙壁阴冷潮湿,地上老鼠成群,污泥和臭水在地上流淌,无从下脚。苏酒将自己抱紧,蜷缩在地牢的一角。兜兜转转两日,再一次回来了这个地方,囚禁两年,逃了两日,可最终的结果还是这里。

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个人。在她对面,是一个黑乎乎的人,那人平躺在污泥满地的水里,身上盖着一张破败不堪的衣裳,已经分辨不出它原来的颜色了。

“哗啦啦……”一阵铁链声响,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身青色长衫,墨发高束,俨然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苏酒透过微弱的灯火望去,许久才瞧清楚那人竟然是聂风。

“聂风,你不如一刀杀了我,好过在这里看着彼此受折磨,我知道你恨我,因为你痛恨聂无欢,你想要的一切都得不到,而从来不喜欢争抢的聂无欢却什么都有,你嫉妒。”

聂风一乐,摇着步子走了过来,蹲在苏酒跟前,“死与不死,恐怕由不得你。”一声低喝,“来人!”

铁牢外走来两人,架起苏酒拖着她往外走,苏酒一直未吭声。撕裂的脊背上的伤口叫她浑身颤栗着,苏酒依旧死咬着银牙,还是未吭声。

两人拖着苏酒进了一处阴暗的石室内,“咚”的一声,苏酒被两个人摔进了一个铁椅内。

顿时面前“咔咔”声炸响,几道横着生出的尖刺立在苏酒的面前,险些刺中她的双眼。

这时,聂风也走了进来,又是一笑,坐在苏酒跟前,“我从来不喜欢绕弯子,现在我说几件事,你来回我。”他语气平淡,那声音却不容许你逃开半分。

“……”苏酒定定的瞪着他。

“聂无欢除了你身边还有谁最在意?玉扳指在哪里?”

“……”苏酒不语。

“如此,甚好!”聂风一声轻叹,退后几步,仰头靠在了木椅上,微微抬眸,苏酒的身后就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立在苏酒几步之遥,随手抽出了腰间的钢鞭,“啪!”的一声,抽打在了苏酒的脸颊上。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苏酒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靠在铁椅内大口喘息。又强硬的挺直腰身迫使自己不被眼前的尖刺刺中,“咳咳……”

“好,我再问。白冰那小子武功高强,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他偷取的蛮夷山川分布图是不是也与你有关系?还有,阿凤的孩子不是聂无欢的吗?”

“……”苏酒咬咬牙,使劲瞪着他,依旧未回答。想着白冰被压在山石之下,能不能脱身,会不会被聂风的人发现带走,他的伤口严重不严重,既然他来这里是为了偷取蛮夷山河图想必也不是游历那么简单,相信他会逃出去回到月昭。

“哈哈……”聂风一声大笑,饶是兴趣盎然的对她点点头,“好!”

“啪啪!!”钢鞭抽来,回旋的鞭尾扫过她的脸颊,顿时眼皮上一条血痕,皮开肉绽,若是鞭子稍微用力一下,鞭子就会抽掉她的眼珠了。

苏酒闷哼一声,嘴里呜咽,“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聂风一惊,钢鞭不过是皮肉之苦,苏酒又不是习武之人,为何会有内伤?咦?血是黑色的,聂风心头一跳,抓着苏酒的下巴,“你服毒自尽,哪里来的毒药,谁给你的毒药?宇文长乐?说!”

苏酒冷嗤,微微抬起眼皮,“呵呵,死了也不会对你说出半个字。”

聂风惊讶的身子一顿,“放开她,去找个大夫来。”

苏酒被人放出,顿时身子一跨,迎面倒在了地面上。

待身边的人走了,聂风起身,拉起地上的苏酒,不住的在她的脸上瞧着,试图寻找到什么东西,最后他泄气的一哼,“想死?没那么容易。不过,你死了也不要紧,还有你的儿子,哈哈哈哈……”

苏酒迷糊中听到了儿子的消息,不由得来了精神,她不能死,她不能死,茫然的抬起头来,“你想怎么样?”

“呵呵……”

聂风一扭头。

苏酒跟着他的视线移动过去,心中一惊,难道那个地上躺着的人就是,白冰?

“哈哈哈……”聂风一声大笑,笑声震颤在地牢之内,“想不到吧,白冰被我们找到了,他现在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一个江湖豪客,一个武林盟主,还不是成为阶下囚。”

“咳咳……你,你放了他,放了他。”苏酒轻声道。

“哦?”聂风来了兴致,蹲下身看着她,忽而一笑,轻轻点头,“想知道吗?”

“玉扳指在宇文长乐手中,还想知道什么?”苏酒道。

聂风一怔,脸色瞬间变成雪白,他不可置信的抓着苏酒的衣领,摇晃着她,“你说什么?”

向日,宇文长乐带着苏酒跑进山中之时,巧遇聂风从血泊里爬出来。聂风一心寻思,却被宇文长乐救下,宇文长乐曾对聂风说过,只要他找到玉扳指,带领蛮夷人重振旗鼓,那么就可以再一次率兵屠戮整个月昭。

聂风信以为真,遂跟着宇文长乐一直躲避在这里,今日却听说玉扳指就在宇文长乐手中,那么他在这里做牛做马,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酒被摇晃的眼前昏花,咧着满是血水的嘴大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来,“墨仙在离开之前曾对我说,玉扳指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如今的蛮夷人已经不是从前,得到了又如何,呵呵,聂风,不想你聪明一世,竟然被宇文长乐骗了这么久,呵呵,哈哈哈哈……”

聂风面色一白,茫然起身。

苏酒着他的脊背,心中冷笑道,“你们追随宇文长乐,为的是什么?为了你那个可笑的复仇吗?”

“你……”

“呵呵,我说了不要紧,可是你的仇还是报不了,聂风,不要忘了,你要杀的人是聂无欢,而我并不是他,你想在我身上发泄你的仇恨,可聂无欢却什么都看不到,即便你杀了我们母子,利用白冰来要挟我,又如何?你轻信了宇文长乐的话跟随他躲到这里,可这里终究还是月昭的地方,你们能够躲到几时?就凭借你们那区区几万残兵吗?不要忘了,现在蛮夷的王是呜翰乐,蛮夷已经团结一心,可团结的不是你们,是呜翰乐。呵……”

聂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弯腰又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说出来可以,不怕,不怕……咳咳咳……”苏酒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胸腔内的血水涌出,呛了她的口鼻,宇文长乐早就仍在地牢里的毒药,她终究还是派上用场了,只是,现在她不甘愿去送死,苏酒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救,救我。”

聂风一愣,摇晃着苏酒的脑袋,不住的对着外面人低吼,“快找个大夫过来。”

苏酒无力的睁开双眼,许久才缓和过来,看着他,又道,“宇文长乐一直在利用你,聂风,其实,那日聂无欢并没有想要杀你,你大可挣脱出去,可你没有,因为你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

“呵呵……”聂风一声冷笑,霍然起身,脸上写满了自信,“你说的没错,不过那是从前的我。自我活过来,我已经不在将自己当做是王爷,我知道我需要什么,我知道我能做什么。”

苏酒从渐渐变黑的视线里看向他,许久断断续续的说,“可你还是看不透,咳咳……”

聂风继续冷笑,“看不透又如何,我还是会打过去,一定会,只要你还活着。”

“呵呵,活着,你还不知道吗,毒药便是宇文长乐给我的,我活着?呵呵,怕是现在有很多人想要我死吧!”

“你说什么?”

不等聂风再次发问,大夫已经赶来,苏酒渐渐的陷入昏迷之中。

苏酒看着眼前人影重叠,听着外面两个声音的咆哮,她即便是昏睡,也能猜的出这个梦境里的人是谁在争吵。

聂风一定在与宇文长乐争执,那计毒药便是宇文长乐所给,他给苏酒毒药的目的不是为了叫她死,而是要她自己做决定。

在宇文长乐告诉苏酒那些事情之后……

聂无欢称帝,皇后空悬,可就在这两年里,聂无欢的人几乎是寻找了月昭所有的角落,唯独没有去游侠山。

游侠山已经荒芜,除了那里的青山绿水,游侠山从前的百姓一个也不存在了,这里成了三国不管不顾的不毛之地,这里贫穷,荒芜,甚至因为战火纷争之后这里埋下了不计其数的枯骨。

就在这样的地方,躲藏着宇文长乐和聂风,不过,即便他们再隐蔽,又如何能够躲得过聂无欢的耳目,可他偏生放任这一块的存在,目的是什么,谁也猜不出。

不过宇文长乐说,“他竟然忘记了你们当初相见的地方,放任这个地方继续荒芜下去,甚至于都未曾回来查找,苏酒,你说,帝王是不是都是如此薄情?”

苏酒听罢,看着宇文长乐仍在地上的毒药久久不能自己,“你要我死吗?”

“我不要你死,你可以活着,带着对聂无欢的失望活着,独自一人。你知道聂无欢现在即便身边没有女人可他的艳福也不浅啊,陪吃陪睡,却不要任何身份的女人大有人在,他是男人,不是圣人……”

宇文长乐带着讽刺的笑慢慢的走出来地牢,苏酒就望着那包毒药,久久凝视,几次挣扎想要塞进口中,最终还是揣进了怀里。

因为苏酒懂得,爱不到可以不爱,却不能糟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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