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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害了她

我没想到小云姐居然做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我怪她随便。可同时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要是她爷爷看到这一幕,能把小云姐打死。

听到我的话,小云姐愣了一下,随后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满脸委屈痛苦的说道,强强,你行啊,你毁了我!说着,不知道是因为恨,还是害怕,她居然流下了眼泪……

看到小云姐哭,我心如刀绞。低着头,我再没有勇气去看小云姐。我心慌的不行,手心里急躁的全都是汗,就想着小云姐该恨我了,以后她肯定再也不搭理我。

很快小云姐的爷爷也走了过来,和小云姐鬼混的那个男生岁数不大,见有家长来了,吓得撒腿就跑!

看到这一幕,小云姐爷爷气的直打哆嗦,直接就骂小云姐,快跟我滚回家,你还要不要点脸?

小云姐擦干眼泪,然后仰着头和爷爷顶嘴,你别管我,管我干嘛。我就是不要脸咋了?

其实小云姐吓得不轻,只是她的性格太倔强了,而且青春期又比较叛逆,她不想在爷爷面前低头。

小云姐爷爷伸手指着小云姐,你你……说了半天,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最后直接气愤的喊道,我叫你犟!喊着,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清脆响亮,打破了寂静的夜空。我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都在打着哆嗦,双手攥成了拳头。我的心里有一股怨气,可是却不知道该去怪谁,也许我只是在恨我自己。

小云姐当时的确是叛逆,挨了爷爷一耳光,她不但没有服软,反而勾起了她对爷爷内心强烈的不满。她一边支支吾吾的哭着,一边骂爷爷老不死之类的。

小云姐爷爷本来怒火中烧,这下火上浇油,对小云姐一点也不在爱惜,对着她好一阵拳打脚踹。小云姐挣扎着不想回家,爷爷就揪着她的头发,拽着她走。

而我跟在身后一言不发,本以为做了一件好事,可是现在我却懊恼至极。不管她做了怎样的错事,我都不该伤害我最爱的小云姐。

快到家里的时候,小云姐猛地一回头,用仇视的眼睛盯着我,咬牙说道,强强,你等着吧,你是个白眼狼,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喘着粗气,想解释什么,却只是姐……我……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云姐回家之后,我坐在她家大门口的一块石头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心里难过,眼泪不停地流着。

在大门口,我听到小云姐一声声惨叫,心里明白,小云姐爷爷不知道怎么毒打她了。农村的疯丫头不懂事,家长也不会教育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打。

每当小云姐惨叫一声,我的心都跟着哆嗦,我真想冲进去,让小云姐爷爷别打她了。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我怕看到她那冰冷的眼神和无尽的嘲讽……

我就坐在小云姐家门口,胆战心惊的听着,不停的流着眼泪,可这时我突然听到小云姐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我条件反射一般就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我顾不得那么多,就冲进了大院,几乎是同时,小云姐的爷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眉头深皱,长吁短叹,踉跄的往外走着。

我一边往房间里走去,一边问小云姐的爷爷。爷爷,小云姐怎么了?

但是小云姐的爷爷,没有搭理我,低着头走出了大院。我也没有停留,就走进了房间。

小云姐躺在地上,哭的嗓子都哑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流了下来。我真是心疼坏了,本来就流着眼泪,现在更是痛哭流涕。

我站在一旁,慌乱的问小云姐,姐……你……你怎么了?

小云姐浑身无力,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我大声喊道,滚……你给我滚,现在这样子你满意了吗?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流着眼泪。小云姐已经没有力气哭了,手放在膝盖上,小声的嘟囔着说疼。我这才看到,在小云姐旁边,有一个很粗的棍子!顿时明白了过来,小云姐的爷爷气愤之下,用棍子打在她的膝盖上了。

功夫不大,小云姐的爷爷就走进了房间,后面还跟着我爸妈,还有隔壁的几个叔叔,大爷。

我妈看到我之后,朝脸就糊了我一个耳光骂道,你一天天胡说八道什么!

估计是小云姐的爷爷,已经把事情告诉我妈了,平时我妈对我很溺爱,从我记事起,我妈就没有打过我。现在我妈打我,我没有一点怨言,反而希望我妈能够狠狠打我一次,这样我心里反而好受一些。

小云爷爷在一旁,长叹一声说,哎,先别打孩子了,先送小云去医院!

几个壮劳力,轻手轻脚的抬起了小云姐。大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小云姐爷爷,还有我爸和村里几个年轻的婶子,一同陪着小云姐去医院了。

我吓得躲在人群后面,看到小云姐那张因为疼痛扭曲的脸,我使劲去扣土院墙,院墙上的土被我扣掉了好多……

回到家之后,我妈没有再打我,心疼的摸了摸我有些发红的脸。然后又气的说我多管闲事,还说小云姐就是不要脸,长大了也不是正经人。

我扑在我妈的怀里哭出了声,妈,别说小云姐姐了,都是……都是我不好,我想和她说一声对不起!

我妈抚摸着我的头,叹了口气说,傻孩子,她这也是活该,和你没啥关系。等小云出院了,妈给她买身新衣服,就当道歉了!

我妈就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对孩子只会溺爱!听到我妈要给小云姐买新衣服,我好像松了一口气,因为小云姐爱美,也许看到新衣服,她就能原谅了我吧!

可是和小云姐一别,我居然将近五年再也没有见过她……

第二天我爸从医院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小云姐的膝盖严重骨折,很有可能会终身落下残疾,县城里的医院不敢医治,小云姐已经转院去市里了。

得知小云姐以后可能是残疾人了,我每天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我的性格本来就有些内向,从小云姐去了市里,我更是寡言少语,有时我能一整天都不说话。

除我之外,小云姐的爷爷更是内疚,最爱的孙女,却被自己打成了残疾人。他对村里的事情也不热衷了,很快他村书记的职位也被罢免了。

半个月左右,又有消息传到了村里。小云姐膝盖骨破裂,无法医治,小云姐将终生成为残疾人。

我妈得知之后,唉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哎,小云以后怎么找个对象啊,她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那天晚上我跑到西边,痛哭一场。哭完之后,心里舒服了一些。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等我长大以后,如果没有人要小云姐,我一定会娶她!

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了小云姐的消息。小云姐的爸妈过年也不回家,他们恨自己的父亲,把自己的女儿打成了残疾人。

当我上初中之后,我终于再一次得知了小云姐的消息。不过我不知道对我而言,到底是不是好消息。

小云姐要结婚了!

是小云姐的小姨给说的婆家,男方在我们县另外一个镇子上,城里的男人看不上小云姐,她还是找了一个农民。听说小云姐的对象嘴歪眼斜,长得很丑,可是村里的人都说,小云姐高攀了。

我再一次陷入了深思之中,我不想小云姐结婚,更何况她的对象还是一个丑男人。但同时,我却也替小云姐感到开心,她总算是找到了归宿。

最终,我算是想通了,只要小云姐幸福就好。

可是还没有到一年,我就听说,小云姐离婚了,而且她生了一个女儿。离婚的时候,小云姐什么家产都没有要,唯一不舍的就是孩子!

小云姐的父母在那一年生了一个宝贝儿子,他们的心不在全部在小云姐身上,而且因为小云姐离婚的时候,没有和男方分家,反而要了一个累赘女儿,他们不在管小云姐的事情,任由她自生自灭。

几乎是同时,村里又有传谣,说小云姐在县城里安了家,做起了不正当的肉皮生意……

而我也已经长大,要去将近百里之外的县城读高中了,我的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因为我有机会见到多年未见的小云姐了。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多年,但我心中好像堵了个疙瘩,我想亲口对小云姐说一声对不起。我知道简简单单的一声道歉,说明不了什么,可我非做不可!

刚刚开学,学校功课不忙,只要我有时间就到处转悠,希望能看到小云姐,可是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我还是一无所获,有些灰心丧气,也许小云姐压根就没有在县城。

但我还没有完全死心,这天下午放学,在食堂吃了饭之后,我就想走出校园,可这时隔壁桌吃饭的三个坏学生拦住了我。

一个留着刺头,耳朵上带着耳钉的非主流甩在我桌子上十块钱,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子,买三瓶冰红茶,剩下的钱就当跑腿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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