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站离家有一段距离,对于行动不便的冷清清而言,走路有点儿远,坐出租车不划算。
冷清清望着延伸的路,迟疑片刻,伸手拦出租车,夏阳阻止她:“这么点儿路,上车就得十多块,多冤!天晚了,人少,我背你回去!”
“神经病!”冷清清拂开夏阳的手,固执的朝路边挣扎,夏阳虎着脸:“你这人真拧!我背你,你把车费给我,我当骡子,驮你回去,总可以了吧?”
冷清清愣怔的瞪着夏阳,直觉得不可思议,把自个儿比作骡子、比作马,图啥呀?我有什么好,竟让他如此捧着我!
夏阳扯了冷清清衣袖一下:“嗨,行不行,说句话嘛,我可还指望赚了这笔钱吃晚饭!从上午等你到晚上,我可是水米未进,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出钱,你出劳力,貌似都不吃亏!看在你可怜巴巴的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这个赚钱的机会!”冷清清红着脸,张开双臂,夏阳满面笑容的弯下腰,将她背在背上,一只手拖着行李箱,缓缓地向前迈步。
冷清清情不自禁的将脸贴在夏阳的后背上,温暖传至心间,她不得不承认,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夏阳征服,哪怕前方荆棘遍布,她都将硬着头皮走过去。
冷清清的内心五味杂陈,悄悄的呼唤:“夏阳——夏阳——谢谢你!”
夏阳满头大汗,脸上却挂着满足的微笑,内心激动不已,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能在关键时刻,守候在心爱的女人身边,即便给不了她优越的物质生活,却能给她毫无保留的呵护。
夏阳在心中悄然说道:“冷清清,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一定要加倍努力,让你为我自豪;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杨真真和陌生男人对饮,两人勾肩搭背,举止轻浮,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了几个空酒瓶。她目光迷离的举着酒杯:“干杯——喝啊,你喝!”
“我喝,当然喝!”男人伸手在杨真真脸蛋上捏了一把,笑得很是邪淫:“咱们玩儿个更刺激的喝法?”
“你、你说——刺激,好!”杨真真完全被酒精夺去了理性,紧紧的抓住男人的手臂。男人趁机在她的耳边哈气:“咱们喝交杯酒?”
“交杯酒——嘻嘻,我喜欢!”杨真真热辣的目光在男人脸上游移,脑子里晃动着方斐的音容。
男人搂杨真真在怀里,喝了交杯酒之后,趁势将嘴唇凑过去,杨真真嘴里喃喃的喊着‘方斐’,迎上前,两张嘴紧紧的吸在一起,分不开。
男人呢喃道:“要不要更刺激的?”
杨真真娇喘着点头,男人心中窃喜,匆匆结账,与她相互搀扶着离开酒吧,街上霓虹闪烁,两条东倒西歪的身影,如同夜色中飘荡的幽魂,渐行渐远,消失无踪。
……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冷清清轻声说:“夏阳,我们不如吃了东西再回去?省得你来回跑,麻烦!”
夏阳高兴得直起腰,差一点将冷清清从背上跌下来,冷清清惊呼一声,牢牢的卡住他的脖子,他喘不过气,一撒手,行李箱‘啪’一声倒在地上。
“清——清——”夏阳涨红了脸,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冷清清赶紧松开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夏阳放冷清清下来,轻咳几声,才说道:“谋杀亲夫!”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变得暧昧起来,冷清清娇羞的低下头:“你、你胡说八道!”
夏阳被冷清清的模样惹得欲火焚身,情不自禁的拥她入怀,颔首侧脸,在她的耳边亲吻了一下,喃喃的说:“清清,我爱你!”
冷清清完全被夏阳毫不遮掩的胆大弄懵了,像是一具没有思维的木偶,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夏阳见冷清清没有反抗,受到了鼓舞,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循着温柔的气息,摸索前进,含住了她的红唇。
夏阳突然发现,男欢女爱,是人之本能,不需要刻意的学习,情绪、氛围达到了一定程度,自然而然无师自通。
冷清清的身体松软无力,顷刻间,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身中剧毒,无可救药的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她又觉得自己更像是全身被麻醉,意识尚清醒的病人,能够清晰的听到杂乱无章的声音。
砰——砰砰——
夏阳的心跳声强劲有力,冷清清的心跳声相对细弱,她在心中声声悲泣:“放过我——夏阳,求求你——放过我,我快死了——”
浓烈的情感在夏阳的体内膨胀,他喘着粗气,声音暗哑、颤抖:“清清——冷清清,我——我爱你!不要——不要拒绝我!”
树枝挡着路灯的光辉,四周静寂无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夏阳和冷清清,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物,哪怕是空气中飘荡的尘埃,无一不见证着两颗心灵的碰撞。
这一刻,冷清清产生了错觉,觉得回到了青春年少时,幽幽的低语:“年轻真好!”
一阵夜风刮过,冷清清不禁打了一个机灵,大脑瞬间清醒,她一把推开夏阳,怒目圆睁,夏阳懵了:“清清——你、我——”
冷清清脸上掠过一丝苦笑:“吃饭去,我饿了!”
“好好好,吃饭!”夏阳傻呵呵的弯下腰,重新将冷清清背在背上。
月光、灯光混合的夜色中,两个身影时而重叠,时而分开。
冷清清的内心忐忑不安,她觉得自己像一堆水分早已被岁月吸干的柴火,稍不留神,就会被夏阳这粒新生的火种点燃,噼里啪啦,瞬间燃为灰烬。
夏阳毕竟年轻,初出牛犊不怕虎,而冷清清毕竟是一个独立生活了十多年的女人,除了对感情、对婚姻生活一片空白,其他的,她都懂得,甚至亲自经历过。
女大三抱金砖,也许,自古有这样的说法;女大十二会是怎样?不容旁人说,冷清清都清楚,岁月催人老,当她满脸褶皱,步入更年期的时候,夏阳刚刚迈入他人生的鼎盛时期,他对她的爱情,究竟能持续多久?
冷清清根本不敢想,思维触碰到边沿地带,就不可避免的仓皇而逃。此刻,她沉浸在无法取舍的矛盾和痛苦之中,不可自拔。一方面,她无法抵挡夏阳炽热的爱,那份爱如汹涌而来的洪水,让她避无可避;另一方面,她又在道德和情感中苦苦挣扎,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