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晓谦终于满意了。
惜月心中长嘘一口气。
“晓谦，你不是说最近画了几幅画要拿给大哥看么？”详谦端起茶杯，云淡风轻地喝了口，问晓谦。
“是呀，我都忘了。师傅说我的画进步很快。”晓谦喜笑颜开、满脸得意。又转身对惜月道，“你去给我拿，在……”
详谦道：“你自己去吧，她笨手笨脚的，肯定找不到。”
“好吧。”晓谦站起来，一溜烟跑了。
“不急，大哥等你。”详谦微笑。
剩下详谦、惜月，详谦喝茶，惜月站立一旁。
静默无语。
过了良久，晓谦还没回来，惜月忍不住向屋内张望。
详谦看了看她，淡淡道：“我把画稍微藏了一下，他可能要找一会。”
惜月愣愣地看着详谦，头脑转动，思考自己刚才是否出现幻觉，详谦其实什么都没说。
详谦端着茶杯，眼神悠远，说道：“……以后不要给晓谦讲什么姑娘的故事，小孩子不合适。”
惜月疑惑地看着详谦，不解。
“姑娘救了鱼，鱼化身成人，去姑娘家报恩……你怎么不说以身相许呢？”详谦的声音里有些不悦。
惜月恍然大悟，赶紧解释：“大公子，就这个故事有姑娘，其他都没有……我就是想讲人要知恩图报……”
“算了，”详谦微微皱眉，打断她，“……常家那老人怎么回事？”
“老伯……”惜月刚开口，又被详谦打断，“晓谦叫他爷爷，你叫他老伯，你……什么意思？”
惜月有点傻了，她真怕详谦一个不高兴，把她赶走。她确信详谦不会因为两人之前有一面之缘而对她有些许照顾。
她慌慌张张地说：“大公子，不是的，我不是想占便宜！主子们的便宜我怎么敢占？就是，就是我们家在村里辈分比较大，有些年纪很大的，我也是叫叔伯的，习惯了……我一时没管好自己的嘴，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我不敢的，不敢……”惜月有些委屈。
详谦看着惜月，惜月的手不由颤抖起来，她两只手紧紧握住，希望它们能停止下来，但似乎抖得更厉害了。她是又气又怕，急得脸也红了。
详谦看着她，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你抖什么，脸也红了？作亏心事了？”
惜月窘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详谦问话，只能回答：“我不知道，可能刚在常家菜园，太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你这会不是当值么？怎么能回去休息，林家是不是太仁慈了，下人们都像你似的没规矩。”
惜月才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心想，“还是三夫人好，详谦不是个善人，自己还是不要说话，越说越错。”干脆不说话。
详谦亦不语，放下茶杯，看着她。惜月有些恼怒，抬起头，用眼神回敬详谦。她眼神虽有气魄，但手还在抖。
惜月想起常家老人说详谦眼神深，她用力看着详谦的眼睛，想看透里面有什么，却一无所获。
“看够了吗？”详谦悠悠地问。
惜月还没回答，晓谦抱着几副画，终于出来了，边跑边说：“我记得都放在桌子上的，可竟然不见了。害得我找了半天，累死我了。”
惜月赶紧把棋盘放在一边，让晓谦把画放上面，晓谦展开画，给详谦讲解，详谦认真地听，还不住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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