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凌清译打断她的话,“定国珠的事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小事,可是杀父之仇,他是不可能罢休的。所以,我觉得这才是他不肯离开的目的。至于他想怎么样为父报仇,我想你们应该心里有数。”凌清译说着看了一眼言初雪,又转头看看终悔道人。
言初雪明白了他的意思,回过头,对终悔道人急切地说道:“道长,你还是赶紧离开吧,万一轩辕英真的要对你动手,我怕……”
“你不用担心,轩辕英不是我的对手,我有分寸。”
“可-----”
“好了,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们还是说说另外一件事吧。”说着,向言初雪摊开了手。言初雪知道他的意思,把玉佩交给了他。终悔道人走到凌清译面前,举起来,问道,“你见过这个么?”
凌清译拿过来,仔细看了一眼,摇摇头头,平静地说道:“没有见过,但听说过。”
终悔道人感到非常惊讶,他隐隐地感觉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回头看了一眼言初雪,她也是满脸惊讶之色。定了定神,接着问道:“你是哪里听说过,是轩辕英告诉你的吗?”
“不是他告诉我的,是孙丽然,说的也不是这一块,而是和这一块一模一样的假玉佩……”当下,凌清译就把那天晚上李山劫持陆鸣儿、孙丽然留下假玉佩、轩辕英发现假玉佩、岳云非冒充终悔道人偷走假玉佩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了言初雪,说完之后,看着震惊的终悔道人和言初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孙丽然怕我知道了以后给你们通风报信,一直瞒着我,直到她觉得成功了,才告诉我。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觉得你们是有口难辩了。”
言初雪确并不相信,摇摇头,激动地说道:“不可能的,这个东西这么小,孙丽然怎么可能注意到它呢,是不是轩辕英早就告诉她了?”
凌清译摇摇头:“按她的说法,不是这样,是轩辕英看到玉佩的时候,才告诉她的。轩辕英看到它以后,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这个东西在李山身上、而不在言初雪身上?”
“这么说,他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的,对不对?”言初雪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凌清译看她如此,有点不忍心,但还是不得不实话实说:“虽然他心里不愿意相信,可这件事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没有时间想清楚。如果那个假玉佩还在,或许还可以说清楚,可是现在……”说完,凌清译深深地叹了口气。
言初雪听他这么一说,更慌了神,看着终悔道人,紧张地问道:“怎么办啊,现在也说不清楚。他一定是误会我们了,怪不得他什么也不和我说,万一他真的和孙丽然、孙千贵联合起来对付你,那就…….”
“不要怕,也许事情还有转机。”终悔道人安抚地说道,又把言初雪说的话想了一遍,然后又问道,“你告诉我,你说完这个东西一直在你身上之后,是什么表情,是不是不相信,还说了些什么?”
“好像没说什么,沉默了很久,我叫了他几声,他才清醒过来,之后就没有再问了。”言初雪回忆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终悔道人轻轻地点点头,终于放了心。抬起头,看到言初雪和凌清译惊讶的目光,笑了笑,说道,“轩辕英现在可能怀疑是我偷了玉佩,而你不知道,所以他肯定是相信你的话了;至于我,反正已经是他的‘杀父仇人’了,再多一条罪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终悔道人显出无所谓的表情。
轩辕英把终悔道人当成仇人这件事已经让言初雪过意不去了,如今又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便说道:“道长,我觉得你这是助纣为虐,明明没有的事情、明明是被人嫁祸,为什么不分辩、不说清楚,你想让轩辕英误会一辈子吗?今天我和他相处,试探了他,觉得他还是愿意相信我们的,有些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可有我在旁边,他就一定会相信。就算现在不告诉她,总有一天要告诉他的,如果将来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不仅会后悔,还会怨我们没有及时告诉他,让他不能报仇,你真的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义父,言小姐说的有理,我们不能瞻前顾后了,必须把事情告诉他,拖得越久误会就越厉害。”凌清译也附和道,“孙丽然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行动,你们还有的是时间,赶快带轩辕英离开。就算现在不能告诉他,出去以后,彻底安全了,你们再说也不迟。”
“我们如果走了,孙丽然没有得到定国珠,会不会对你怎么样?”终悔道人担心地问道,凌清译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可是言初雪和轩辕英,自己也不放心让他们单独离开。
经他提醒,言初雪也想起了凌清译,自己的确和他想的一样,或许早点离开就没事了,可是凌清译怎么办,不管他对自己是感情,还是恩情,自己都不能连累了他。
“我,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孙丽然那里我自有办法。”接触到言初雪关怀的眼神,凌清译莫名其妙的兴奋,接着说道,“现在关键是你们,时间不多,赶紧走吧。我虽然不知道定国珠到底有什么用途,可也明白你们不想交给孙千贵。既然如此,就快走,一起消失。这里只有我知道,只要我不说,孙千贵就不会来。”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只要孙千贵知道,定国珠在我们手里,他就不会善罢甘休,那样的话,就算我们出去了,也是一辈子不得安宁。要想彻底平安,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交出定国珠。”
“可是你们……”
终悔道人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定国珠里的秘密我们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们相信孙千贵即使得到了定国珠,也不可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东西。”
“你真的那么肯定吗?”凌清译冷笑道,“就算他没有办法得到这里的秘密,可并不等于他没有其他办法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虽然那个何云秀已经走了,可我觉得孙丽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我看得出来,她对定国珠也好像了有兴趣。如果她派人到京城去查,应该可以查到什么,你们可不要小看了孙丽然。”
“什么,她真的会这么做?你看到了吗?”终悔道人紧张地问道。定国珠里的秘密,除了自己、李山、言初雪知道以外,就只有何云秀知道,如果她到了京城的话,何仲也会知道。他们俩负责去找周文轩,如果让孙丽然和孙千贵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听他这么问,凌清译也不敢肯定,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只是有这样的预感,所以才想提醒你们一声。自从孙丽然知道我们的关系后,就没有那么信任我了,这种事也不会和我说。但她今天去找过欧阳元,威胁他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威胁欧阳元?她想干什么?”终悔道人更加奇怪。
“还不是怕欧阳元找到你们之后提前动手,破坏了她的计划吗。孙丽然是个不甘心失败的人,她想达到的目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成功。她现在不相信任何人,就是我,也是真三分假七分。虽然她答应过我,要放你们一条生路,可最后会不会说到做到,真的很难说,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如果觉得现在机会合适,就走吧。”凌清译苦劝道。
终悔道人听了这些话,心里感到不安,他知道只有离开才是安全的,可又不放心凌清译,想带他一起走,刚要开口,想起凌清译以前说的话,知道劝了无劳,也就不说了,想了很久,才说道:“看来我们要提前施行那个计划了,尽快把定国珠交给孙丽然,也许这样,我们才能安全离开。”
“义父你-------”凌清译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他不明白自己刚才的意思么?
终悔道人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向言初雪,问道:“轩辕英醒来以后有没有向你询问定国珠的事情?”
言初雪想了想,才答道:“还没有,大概是一直没有机会吧,不过我觉得如果他真的答应孙丽然的话,不会等多久,说不定明天就会问我。道长,你是不是希望我直接把东西交给他?”从刚才的话里面,言初雪已经明白了终悔道人的意思,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不得不按他说的做。为了自己和轩辕英,也为了凌清译。
终悔道人想了想,摇摇头:“不,不要等他开口了,你主动去说。”
“我主动去说?那怎么说啊?”言初雪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做?
终悔道人把她拉到身边,耳语了一番。凌清译好奇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知道终悔道人不会告诉他,只能忍着,不去问。过了一会,终悔道人放开言初雪,大概是说完了吧,凌清译这样想。只见言初雪面露难色,看着终悔道人,不解地问道:“这样行吗,你原来不是说刚开始不能答应他吗,会让他起疑的。可现在你又让我告诉他,难道不怕……”
终悔道人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我也不会这样做,早点把定国珠交出去,你们就可以早点离开。等到你们安全了,我也能去完成你父亲交代的事情了。”看到言初雪不解的眼神,终悔道人知道她想说什么,摆摆手,看了一眼凌清译,又看向言初雪,示意她不要说。言初雪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再问。
凌清译知道他们是碍于自己才没有把话说出来,对于他们的故意隐瞒,他也没有办法。明知道是为自己好,可还是觉得不舒服。想想也没有别的事了,便说道:“看到你们在这里我就放心了,孙丽然那里还等着我的消息呢,我不能耽误的太久,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