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懂了。
温婉心情没由来的好,原来是个八爪鱼啊,只是被缠上了。
那好办啊!
温婉研究了一下,那女人穿得挺时尚,烫着大大的波浪卷,看背影也像是挺有点资本的。
看看自己,简单的T恤牛仔裤,乌黑的直发及腰,就算有一副好身材也被遮没了……
她整了整姿势,昂首挺胸收腹,眼神尽量变得对一切视若无睹,迈着小步伐走过去。
“辰熙!”她本来想喊辰熙哥哥的,开口前却自己一阵恶寒,赶紧临时赶口。
这都十年前的称呼了,还是算了。
向辰熙听到这无比耳熟的声音,却又无比自信无比妩媚无比陌生的口吻,惊讶抬头。
就见某个本来只喜欢跟在他身后默默做小跟班,随时卖个萌的小女孩,居然浑身上下换了气质。
微微颔首,唇畔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杏眼微眯,淡淡一瞥身边刚才令向辰熙无比心烦的女人。
那女人看过来,温婉看清了她的脸,浓眉大眼,妆容精致,确实长得不错。
不过,穿这么性感,勾引谁呢你!
这一瞥,不带丝毫感情,却定定地将人禁锢,竟令那女人浑身僵硬。
高下立显。
向辰熙这才意识到,温婉确实不愧是晚宜和温樊的女儿。
极具欺骗性的外表,平时大大咧咧,却时刻可以变得像晚宜一样静秀。关键时刻,那一身的霸气和自信,也完完全全遗传自温樊。
温婉心里更得意了,却不表现出来,保持着模特般的姿态,不急不缓地走到向辰熙身后,伸出手抚过他的肩,然后往他边上一坐。
不着痕迹地皱皱鼻子,这香水味,好浓。
可惜了,向辰熙这傲娇很讨厌脂粉味的。
那女人已经不足为惧,晚宜挺直背脊,靠在向辰熙肩头,出口是极为清冷的声线:“辰熙,这是?”
“不认识。”向辰熙冷笑,转头看向那女人,“小姐,你是?”
追了你那么久都不知道我是谁?!
女人调整调整呼吸,轻笑,又不是不知道向辰熙的性格,“你记性真差,我叫唐颖,上次不是还一起吃饭的吗?”
好哇,还一起吃饭?
温婉不怒反笑,勾住向辰熙臂膀,甩甩,撒娇道:“辰熙哥,你是不是忘记人家了,怎么能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
“碰巧。”向辰熙僵直了身体,冷声道。
他其实都没什么印象,食堂是所有人的,谁要坐在他对面,他都没法阻拦。
唐颖狐疑地看着他们,本来以为温婉也是向辰熙众多追求者之一,不过看他的样子……
“这位小姐,你是?”唐颖尽力保持笑容。
温婉看着她,潇洒一笑:“我是向辰熙的女朋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吃过同一个碗,睡过同一张床。”
她凑到向辰熙耳边,呼出一口气,“是不是呀?辰、熙、哥?”
向辰熙同样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唐颖脸色很不好看,又说了没几句话,仓惶走了。
温婉一秒恢复原状,赶紧脱离向辰熙,靠在墙边,用手扇风,“妈呀热死了,你说说看要怎么感谢我帮你赶……哇!”
向辰熙忽然起身,手臂撑在墙壁上,将温婉禁锢在身前。
两人呼出的气息交织在面前。
温婉心跳得飞快,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吗?!
幸好这里是图书馆的小角落,目前还没人注意。
“你你你你干嘛!”她小声道。
向辰熙托起她的下巴,废话不多说,直接堵住嘴。
“唔唔唔!唔?!”温婉傻了,双手拼命敲打他,被向辰熙一把握住。
意犹未竟的一个吻之后,温婉沿着墙壁下滑,直接坐到地上。
向辰熙蹲下,大拇指摩挲着温婉殷红的唇瓣。
“喂。”他说。
温婉瞪他:“干嘛?”
“既然你都说了是我女朋友。”向辰熙凑近她,“那我行使一下自己的权利。”
“……”唇又被堵住了。
温婉翻了个白眼心想,我还没答应啊喂!
《论傲娇如何求婚》
温婉毕业典礼前一天,电话片刻不停地轰炸着向辰熙,要求他必须到场见证她大学毕业。
听着她连环炮似的说了一大通,某人从无声,到冷哼,到最终妥协。
因为受不了温婉的撒娇阵势,向辰熙终于主动保证会到场,就差举起手对天发誓了。
晚宜正好路过温婉身边,“其实你不用说,辰熙也会去看的。”
温婉满意地放下手机,心情很好,“我故意的。”让那个死傲娇亲口答应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悦的事。
然后第二天,她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讲话时,多年的默契,让她不需要如何寻找,一眼就看到了他。
穿得居然非常正式,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瘫脸,靠着墙,双手抱臂,默默耍帅——还真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温婉在心底冷哼一声,默默嫌弃,嘴上却还是十分规矩正式地背着千年不变的稿子。
毕业典礼结束,一系列琐事都搞定,温婉换下了毕业服,还来不及和所有同学告别,就被向辰熙拉走了。
“喂,你干嘛!”她被他带着跑出校门,话都来不及问完,直接被塞进了车的副驾驶。
向辰熙快速坐进驾驶位,帮她系好安全带,一踩油门,干净利落地疾驰而去。
“……”温婉受到了惊吓,平时引以为傲的口才此刻像是被完全吞进了肚子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于是,她默默地看着他在民政局门口停下了车。
温婉心情还没彻底平复,再次受到了惊吓,“你你你你想干嘛?!”
向辰熙终于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虽说面无表情,眼底却是明显的不耐烦,“领证。”
他看她的眼神又变得和小时候一样,像是在看一个笨蛋——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这么蠢,果然只能嫁给我。
向辰熙的心情又突然变好了。
温婉足足愣了五秒,“哈?”
“下车。”他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