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宜愣了愣,“我以为你开车是知道要去哪儿。我的话什么都行,你定吧。”
“你想吃什么?”温樊头也不转,“不需要客气,直接说。”
晚宜眨眨眼,“我想吃胥桥头那家面。”
“好。”
温樊朝着目的地开着,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聊着天,气氛还不至于太尴尬。
“那个……”晚宜开口。
“嗯?”温樊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们是去讨论工作问题的吧?”
“……对。”他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我……就随便问问。”
“担心我把你拐跑?”
“没……”说实话,她刚才还真这么想过。
“虽然不是陌生人,但毕竟不熟悉,这样的人带你坐车,你都会答应吗?”
“不会啊,你不一样,你是好人。”晚宜说的话有点幼稚,不过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你还是向阳哥的好兄弟。”
他轻笑,听得晚宜心跳漏了一拍,不得不感叹声控简直难以抵挡。“随便相信人是会吃亏的,亲近的人也随时有可能捅你一刀。”
“我不会随便相信人的,又不是小孩子了。”晚宜说,“我还是有认人能力的。”
“嗯,我是好人。”
“……”
“刚刚在公司你很紧张?”
“没,就是有点担心闲言碎语。”虽然两个人之间很清白。
“当得不到时,有种人会选择逃避自身,攻击他人。即使你想避免,也无法阻止他们口舌上的刻薄。小人之态而已,根本不用在意。职场上的风波很多,这根本排不上号。”温樊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有时候,你可以选择置之不理,任由他们气焰旺盛,过段时间自然就淡了。或者,你可以选择大方承认,以胜利者的、高傲的姿态。”
晚宜听不太懂他的那句话——大方承认什么?
明明只是很纯洁的工作关系,到底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深奥……
晚宜突然想到砚墨拥护自己时说的话。
我就是护着商徵羽,如何?即便我真的开了后门护了短,又如何?我就大大方方承认一回,我的人,我保护,那又怎样?
明明没有什么属实的,面对流言,有人选择沉默,有人选择反驳,还有人,就像温樊所说,就像砚墨所做,以那样一种姿态,坦坦荡荡地承认,狠狠重击了散播流言的小人。
她突然笑了。
温樊嘴角微弯,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胥桥就在A区,晚宜虽然住在B区,但以前经常大老远跑过来吃面。店主是一对老夫妻,认识晚宜。
温樊似乎还很喜欢这简陋的小地方,和老夫妻俩打了招呼,他们对晚宜笑笑:“小姑娘,好久不见啦。小伙子长得真帅。”
晚宜早就猜到会这样,也懒得解释,知道就算说了也会被自动翻译成害羞,只能略过不谈,无奈地笑道:“工作忙所以最近没来吃,我可想叔叔阿姨的面馆了。我们要两碗双面黄。”
“好嘞。”
找了张桌子面对面坐下,晚宜说:“这里的汤面很好吃,但我更喜欢两面黄,温董你不介意吧?”她不习惯直接称呼温樊,平时难得在碰面时打个招呼,一般都是叫“温董”,虽然从他的外表和年龄来看,这么叫实在有点别扭。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温樊说,“我不介意。”
他的“不介意”是指不介意吃面还是不介意叫名字,晚宜也不清楚,反正就当他默认了,“好吧,温……樊。”
不知为何,氛围还是有点微妙。
晚宜瞥了一眼对面的温樊,他撑着脑袋打量四周,睫毛很长很翘,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沉默中,他的手机响了。
周围环境比较吵闹,他看了看手机屏幕来电显示,起身,对晚宜说:“一个客户,比较重要,我出去接,可能时间比较长,面上来了你先吃。”
晚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