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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莫明其妙

“亚明,伯父的手术不是已经定在后天了吗?再说,就算手术没定下来,我们也不能耽误了表妹自己的大事呀!”蓝姗姗因为得知蓝雨馨真正入住别墅的原因后有些意外之喜,所以,不自觉得将身子向萧亚明靠近了些,用双手环住萧亚明的手臂。

这样亲昵的动作让蓝雨馨下意识的觉得心痛,而更痛的是,她看到在蓝姗姗的手腕上竟然带着一条与自己的一模一样的手链。什么是独一无二?什么叫千回百转?原来都是逢场作戏。

蓝雨馨不再理会他们,一个转身,绝然离去。泪流满面,却在出得大门之后。

这个蓝姗姗本身就是个浮夸显摆的富二代,对于那条误以为是萧亚明送的手链,蓝姗姗根本不屑一顾。她觉得太纤细太小气,一直没有戴过。结果,昨日为了演戏给萧亚明看,这一戴却同时伤了另外两个人的心。

世事如此,难以预料,一个转身,拉开的不仅仅只是距离。

蓝雨馨再次将心门重新关闭。

深秋过后,冬天的脚步已经并不远。可它带来的除了寒冷,还有一直灰蒙蒙的天。

自从蓝雨馨搬回蓝月梅的身边就一直不是很开心,整日闷闷不乐,做什么都是情绪低落。蓝月梅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问蓝雨馨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让母亲担心。

在这种情况下,蓝月梅只能打电话给李微,让她陪蓝雨馨散散心。虽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但也猜出了几分。因为她注意到女长经常坐在梳妆台前看着一条手链发呆很久。

蓝月梅知道,女长是爱上了那个送手链的人,而且陷得很深。

这天周日,李微早早的起来给蓝雨馨打了个电话,让她陪自己去一个地方。李微还特意嘱咐蓝雨馨别穿艳丽的衣服,一定要素雅的。

蓝雨馨问其原因,李微只说今天是阴历十五。蓝雨馨莫明其妙。

见面的时候,蓝雨馨发现李微不仅穿着一身黑,就连妆也是几乎淡到看不出来,表情更是严肃。这让蓝雨馨跟着神经紧张。

车子由热闹的城区一直向北,渐渐越来越荒凉。整片灰灰的天空低矮地压下来,像顶在头顶上,呼吸都压抑不顺畅。

在一个转弯的叉路口,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李微下车带着蓝雨馨又向前走了几十米。那是一个坡,爬上去,看到的是个绿化十分不错的陵园。

天空终于耐不住寂寞下起了雪。猛不丁,萧亚明骈指一弹,顿时发射出无数小刀芒,呈现出一个网络,直勾勾的冲击过去,将黑心死将正好笼罩其中,没有一处死角。

“姑娘,又来了。今天的天这么糟糕,你还是坚持来了。”陵园入口的看守大爷见到李微时慈祥地打着招呼,并转身将一把扫帚递了过来。

“是呀,大爷。现在天冷了,您可要注意身体。这是给你带的一些生活用品和吃的,照顾好自己。”李微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拿给大爷,并嘱咐着。

“姑娘,谢谢你啊,每次来还不忘我这个老头子。”大爷接过东西。

“没事,大爷,我先进去了。”李微说完带着蓝雨馨就继续往里走。

“微微,你这是来看谁啊?”蓝雨馨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凌至麒的母亲。”李微在前面带路,因为路面很窄,雪又越下越大,走在后面的蓝雨馨只觉得李微的声音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以前,每个月的阴历十五,凌至麒的手机总是关机,我根本找不到人。于是,我是偷偷跟踪他,才发现他原来是到这里看他的母亲。有一次,凌至麒来的时候,我比他更早地来到这里,也就是那一次,凌至麒喝多了,大哭地告诉我,他的爸爸是个军人很少在家,一年也就见个两三次。后来爸爸去世了,母亲就更显得孤单,最终也因疾病离开了。凌至麒就是怕母亲去了那边以后还会觉得孤单,所以才第个月的阴历十五都会来这里陪陪母亲,雷打不动。”

李微说得很慢很轻,就像害怕惊扰了这里安睡的灵魂。

蓝雨馨沉默不语,所有的痛苦都不及亲人阴阳两隔,永不能相见。虽然前两天萧亚明带给自己的痛苦曾一度让蓝雨馨沦陷,而现在,她突然觉得心里豁然一片明亮。

来到一座墓碑前,李微停了下来,用大爷给的扫帚打扫着墓碑周围的积雪落叶尘土。这些都打扫干净以后,李微又从蓝雨馨手里接过之前就买好的一束百合,轻轻放在墓碑前。

蓝雨馨注意到墓碑上的那张相片上的女人,温婉,清丽,只是那双眼睛里透出一种幽幽地寂寥情愫,让人心生怜爱。

李微和蓝雨馨返回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但是,坐在车子里的两个女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从迂回的路上回到热闹的城区,那种落差让人的心情更难以明朗,似乎留下那么多的空寂在那边,会堂利用太多的于心不忍。

咖啡厅,轻声的钢琴曲缓缓流淌,慢慢舒缓着从陵园一路带回来的所有情绪。

“说说吧,怎么回事?”李微看着蓝雨馨。

“跟你走这一趟,所有的问题都结束了。其实压根就没有开始过。”蓝雨馨释然一笑。

“那最好。既然你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李微善解人意。

“倒是你,为凌至麒做这些事,他还不知道吧!”蓝雨馨从来没有听凌至麒说过这件事。

“并不是为了让他知道,只是觉得这样已经很幸福了。因为你做了他做过的事情,你才会真正体会到和他一模一样的心情。”李微轻轻一笑,上扬的嘴角绽放出幸福的甜蜜。

蓝雨馨被李微的真诚感动了,原来就算一个人的单恋也可以变得很享受。

“微微,你可真让人羡慕,美丽、善良、宽容,我可是一辈子也修炼不到你这种程度。”蓝雨馨喝一口咖啡,整个人靠在后椅上,慵懒的说。

“你小心挑花眼才是。”李微嘻笑,心情也好多了。

蓝雨馨若有所思,本来想告诉李微,等明天手术做完后,下个月她决定听从公司老板谢林天的安排,去巴黎学习。可蓝雨馨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说了。

自从萧亚明和蓝姗姗的事情之后,蓝雨馨就开始敬小慎微,心思缜密起来。

第二天是周一,这一天是蓝雨馨要换肝给萧至孝的手术日。

蓝月梅几乎是一夜未眠。手术无论大小都是一样要担风险的。况且,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要把肝脏的三分之一换给没有给过她一天父爱的亲生父亲。不是蓝月梅心有不甘,只是心疼女儿蓝雨馨,不仅没有埋怨过萧至孝,还接受了手术。

当蓝雨馨母女来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到了很多人。

萧至孝冲蓝月梅微微一笑,然后向蓝雨馨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对这个女儿,他的心里是充满愧疚的。萧至孝拉过蓝雨馨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用另一只手一遍遍地抚摸着,头一直低着,深深地低着。那种难过由心底的深处慢慢滋生,该怎么弥补自己对这个女儿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呢?

蓝雨馨的心里一阵泛酸。这个缺席了那么多年的父亲本是一位叱咤风云商界强者,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倔强的不曾低过头,而现在,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的脆弱一览无余,像极了一个孤独的老人。蓝雨馨突然用另一只手把萧至孝抱住。不管他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过失,这一刻,父亲的无声忏悔让蓝雨馨心疼不已。

“爸爸,您一定会好起来的。”蓝雨馨终于叫出了第一声爸爸。

萧至孝哽咽地激动着,一个劲地点头。

蓝月梅泪流满面,为这迟到的父女团聚,为这无法预知的父女情缘。因为手术有可能将这刚刚降临的幸福永远定格、终止。

当大家都在感动于这一老一少时,萧文雯却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尤其是蓝雨馨那一句“爸爸”似锥子一样扎进她的心里。

谁都没有注意到萧亚明此时复杂的表情。两天,蓝雨馨搬走才两天,可萧亚明再见到蓝雨馨的时候却像过去了很久很久的时间。那种对她的思念如影随形,却又不得不压抑。

每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但在萧至孝和蓝雨馨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大家却都有着一样的想法,手术顺利。

冬天的风不似春天那般温柔,它总是嚎叫着狂野的四处撒野,光秃秃的树枝被冲撞的张牙舞爪。

漫长的6个小时终于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过去了。这期间只有萧文雯是最不可安分守己的。如果不是母亲蒋婉秋态度强硬地制止,她早就被电话里的人叫走了。好在萧文雯至少还知道孰轻孰重。

主治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告诉大家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只要术后再继续观察两天,如果没有任何排斥现象,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随后,萧至孝被转进重症监护室,而蓝雨馨被推进了VIP病房。

萧亚明在看过父亲之后本来是打算回公司的,但最终拗不过自己的真心,实在是放心不下蓝雨馨,才又从医院的大门口转身往回走,边走边给秘书小张打电话说自己会晚点再去公司,亲嘱咐小张准备好下午会议的各种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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