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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归来

儊懿放过了皇帝,执意要亲自背着懿德太后的仙体离开。

凤赭寒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并抓住的夏荣贤。也是夏荣贤倒霉,逃跑时居然就那么凑巧就撞上了骑马回京的凤赭寒。

后,玖玥询问凤赭寒怎提前回来时,凤赭寒回说:他笃定了凤赭驰在获悉计划失败后,一定会有所作为。故带领阿伊莎姐妹包括初一等人先于大部队风驰电掣地赶回凤城。

凤赭驰没能逃走,被儊懿带过来的援军抓住,交给皇帝处置。皇帝下令暂押天牢,至于如何处置却未曾言及。

宫里,得了逼宫失败的消息,武氏一根白绫吊死在了梁上。她留给皇帝一封遗书,上面写的无不是‘乞求之言’,望皇帝看在父子一场,能免于凤赭驰一死。但,又哪有那么容易?凤赭驰犯下的,绝不仅仅是逼宫谋逆之罪。他更一度残忍得想要嗜父。若非懿德太后,皇帝可能真的......就死于他的剑下了。

皇帝没有第一时间返回皇宫,而是去了行宫休养。临行前,责令凤赭寒肃清叛军余孽。但凡有逆反之心的禁军,一律诛杀,绝不留情!

终归是寒了心。先后失去了两个儿子,皇帝的身体垮了,心也垮了。到了行宫便是一病不起。

凤赭寒忙于收拾这场叛乱留下的‘烂摊子’,让玖玥‘独守空闺’已有十多日。不过他不在,玖玥也乐得能抱着儿子睡。

京都****,皇城内外人人自危。大概也就只有他们的寒王府还保持着一方宁静。

这天夜里,在书房忙到很晚的凤赭寒,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却发现本该熟睡的娇妻却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见了他便露出了粲然的微笑。

“怎么不睡?”

凤赭寒脱去外裳,免得她沾染他自外面带进来的寒气。

“等你!”

短短两个字,却听得他热血沸腾。这些日子,只因他每每都要忙至深夜,回到房间时她早已陷入了熟睡,他又不忍吵醒她。算一算,已经好些时候没与她温存过了。不觉间,凤赭寒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双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娇妻身上来回游移。

啪!

玖玥一把拍掉他的手,如同打飞虫一样。

凤赭寒瘪瘪嘴,可怜兮兮地嘟囔:“你不喜欢我碰你吗?”

玖玥不禁失笑,“哪有的事,我只是......”

未等把话说完,男人已如‘饿狼’般扑向了她。合着,是下了套要玖玥自己往里头钻呐。

一番的‘折腾’过后,玖玥气喘吁吁地伏在他胸前。回想起方才种种,又好气有好笑。

狐狸男人,一肚子坏水 ......

经他这么一折腾,玖玥倒忘了先前本欲与他商量的事。直到快睡着了才猛然想起,硬撑起眼皮,轻声与他商量着:“我想回家了!”

打手正轻轻摩挲着她的裸背,动作极尽温柔缱绻的男人,听了这话,面容微僵:“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意识到自己一时实言,玖玥自他胸前抬起小脸,星般的眸子有笑意氤氲而生,恰如夜空中炸开了斑斓的烟花,美丽得令人炫目。

“这里当然是我的家,只是......”

凤赭寒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下,“我知道,你是想念你的父皇了,对不对?”

玖玥点点头。除了父皇,还有哥哥嫂子......在她心底也总藏着一分隐忧。虽朝局已定,但父皇登基之初,百废待兴,又有沐哲翰等狼子野心之人在暗处伺机而动。说不定什么时候稍有不慎,父亲兄长就会遭了他的算计。隐患一日不除,她总是难以安心。

不喜她眉间聚拢起皱痕纹迹,凤赭寒在她眉目之间落下一连串的啄吻,直到那里再无一丝纹线才肯罢休。

“好,我安排安排,三日后送你启程!”

他说的是送她启程,而非陪同她一起还乡。个中差别,玖玥了然于心。

北漠尊皇前后失去了两个儿子,正是处在最悲痛的时候。若是连他也决意远去,岂不是‘火上浇油’?

就这样,玖玥带上孩子在三日后如期启程返回东越。

她本是劝说左尔岚同行。奈何,她非要留在这里等候夜离不可。玖玥也实在不忍心强求,遂留下小部分亲卫保护左尔岚的安全,由其他人护送着往那熟悉的疆土缓缓而行。

虽行程枯燥,好在有寒儿这个‘活宝’,一路上也是欢歌笑语不断。

“公主,是大皇子!还有......二皇子......”

距离帝都还有些路程的一个小镇,玖玥等一行人正在原地休整。

彼时,玖玥正在客栈里歇着。因寒儿嘴馋,菊清就想着出去给他买颗糖葫芦来吃。结果就在走出客栈之时,远远瞧见以沐崎焱、沐崎瑄两位皇子为首的迎接行队正在朝这边缓缓而来。把菊清给激动的,糖葫芦也顾不得买,忙不迭就跑了回来。

彼时,玖玥正在喂寒儿喝粥。一岁半的小家伙已能吃些类似清粥汤羹的辅食。忽然这时,菊清激动兴奋的声音就落入耳中。

玖玥闻之一笑,抱起寒儿就起身迎了出去。

“玥儿~”

沐崎焱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相形之下,沐崎瑄噙在嘴角的一丝微笑则显得有些牵强。倒不是他不欢迎玖玥回来,而是......他们兄妹多年来交情不深,这中间又发生了许多不愉快。要想做到全无嫌隙,真的很难。

出乎意料,玖玥没有理会笑着同她打招呼的沐崎焱,却当先一步走向了站在沐崎焱偏后位置的沐崎瑄。

“二哥,好久不见!前时在北漠,就听了大哥聊起二哥的事。还未恭喜二哥添丁之喜。”

对她突然的热情寒暄,沐崎瑄显然有些无所适从,动了动嘴角,虽是强挤出一个微笑,终归少了那么些许自然。

不过玖玥并不介怀。她和二哥之间隔了十几年的陌生,想在一夕之间打破隔阂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她不急。因为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可以等待二哥真正地对她敞开心扉。

回帝都的路上,玖玥听沐崎焱聊起,原来是凤赭寒飞鸽传书与他,他才获知玥儿即将回来的消息。

对此,玖玥颇为不满。原本还想着给父皇兄长们一个‘惊喜’呢,哪成想,因为某人的‘多管闲事’,全泡汤了!

回到帝都,沐崎焱询问了玖玥的意愿。是预备先回侯府,还是直接入宫?玖玥不假思索地回答:入宫!

她已经等不及要见到父皇,等不及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

既然沐崎焱沐崎瑄兄弟已然知道玖玥回来的消息,想当然,沐雗也已经知道了。进入宫门,玖玥不时能看到忙于奔波的宫人们。看来,为了迎她,宫里没少做准备呢。

此时,沐雗正在御书房候着她。除了沐雗,还有新后唐氏。

玖玥早从沐崎焱口中听说了父皇已纳唐氏为后的事。唐氏出自书香世家,门第不高,却跪在温贤和婉。而父皇需要的,恰恰正是一位能为他平定后宫的贤后。

一踏进御书房,玖玥的双眼就湿润了。她甚至不敢多看父皇一眼,唯恐一年多的别离,让父亲鬓间又生出了几根白发 ......

“不孝之女,向父亲请罪!”

双膝曲弯,玖玥跪倒在地,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她没有唤‘父皇’,而是以父亲为‘称’。是因为至少在这一刻,没有君臣之礼,她只是在向自己的父亲叩拜。

沐雗绕过桌案走了过来,亲扶了玖玥起身。

“傻孩子,你何罪之有?”

玖玥终于勇敢地迎上了父亲温柔的目光,墨黑如玉的眸子因泪水的滋润而多了几许迷离之感。

听到父亲温柔的话语,她破涕为笑。

皇后唐氏站在一旁,给出足够的时间让他们父女在久别重逢后能够尽享这一刻的欢喜。

觉察到父女二人激动的情绪稍缓,她方才优雅地走上前,温柔地看着玖玥,“你就是玥儿?”

只一眼目光的对视,玖玥就已笃定,作为‘后母’与‘继女’这样的关系,她并不讨厌唐氏。尤其唐氏看自己的目光,如父亲一般温柔,令她倍感亲切。

陪父皇用过午膳,玖玥又去了大皇子府探望瑶芜。在她眼里,瑶芜并不仅仅是哥哥的妻子,是她的嫂嫂,还是她孩子的‘救命恩人’。倘若不是瑶芜,寒儿只怕 ......

去了药王谷一遭,瑶芜身上的毒蛊不仅治好了,就连她的双腿也能重新站起来。只不过,由于被挑断了筋络,难似从前般爽利,如今站得久了又或走地急了还是稍显吃力。瑶芜再想运用功夫,怕也不宜。不过就算是这样,瑶芜和沐崎焱仍心存感激,还相约再过上一段时间就会重返药王谷,亲谢恩人。

瑶芜依然还是那个瑶芜。见了玖玥,即使开心也不太会表达,却是抱着小寒儿‘爱不释手’。

说来也怪,在宫里,父皇也好,两位兄长也罢,想要讨这小家伙的‘欢心’都显然不太容易。他更是一点也不给当皇帝的外祖父面子。父皇想要抱一抱他,这小子就是百般的不情愿,后来更是咧开嘴嚎啕大哭。

却不知为何,到了瑶芜怀里,他竟乖乖的,非但不闹腾,还咯咯地笑着不停。

后来,玖玥总结了,觉得这小子应该是‘重女轻男’的主儿。

这还了得?这么小就懂得分辨同性异性了。那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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