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罗夫人心中大骇,失声辩驳。
她淡淡笑了笑,三分温软无害,七分冷漠入骨,“夫人是想说木兹在胡说吧!木兹既然能断言阴山刺客一事是夫人干的,自然就有十足十证据把握。夫人能自低身份愿意找木兹,想着也是知道木兹与汇川阁关系匪浅,木兹再聪颖也只是身残之人,你们想要搭线的无非是汇川阁吧。”
罗夫人看着她,眸色阴沉难测。去年那日她本来是想着去拜访冷月坊主的,江湖人都知道冷月坊主的规矩,最厌他人在她面前生事。因此罗音晚要掌掴秦木兹时,她不得出言不阻止,而后匆匆离开等待下一次拜访。
秦木兹与冷月坊主交情甚好,是她的意料之外。听守在冷月坊的人回禀,冷月坊主送了两匹上好天蚕丝布料给那盲女,看她们谈笑表情,似乎认识许久。她马上让人查一番秦木兹的资料,发现此盲女六年瘫痪在床,一年多之前可以下床行走了,而后与冷月坊主来往频繁。
又听陈天赐经常出入小酒馆,不由起了疑心。若说陈天赐看上了一个酒馆盲女可以理解,然而冷月坊主对那盲女也照顾非常,就让她奇怪了。她从来没听说汇川阁的人与哪人交情好,孑然一身,是他们神秘又冷漠的象征。
后来,陈天赐因一个计谋逼退了盘旋边疆多年的匈奴。陛下非常高兴,立马安排礼部提拔他为尚书大人,让她大为吃惊。朝中文武百官是什么性子,有什么料。陈天赐又有什么本事,这几年她暗中早探查的一清二楚。陈天赐若真有法子逼退边疆匈奴,早几年前初入为官时就会提出来了,何必拖到至今。
她向来心细如发,不然也坐不稳丞相府主母的位置。派人的人暗中监视陈府,并无发现陈府有幕僚,后来陈府夫人专门上小酒馆闹事,让她瞬间联想到了小酒馆里的那名盲女。
区区一个盲女还真是有了好本事,让一个朝廷官员为她不惜惹怒家中夫人,她就让人留意小酒馆的情况,果然有了发现。秦木兹就是陈天赐的暗中幕僚,而冷月坊主对秦木兹的态度更是怪异,如同主仆又似姐妹。
后来品酒大会上秦木兹更是让景亲王屡屡扫了眉妃娘娘的颜面。这一点发现让她大为惊喜,因而听闻秦木兹受了风寒,便让人送上几份薄礼关怀,在她来丞相府的道谢时借机拉拢。
不料,秦木兹竟然如此不知趣的拒绝了他们,让他们顿时起了杀心。如今坦然自若站在她面前顺着杆子就是告知她,阴山刺客一事,她知道是他们丞相府所为。
盲眼不盲心,这个秦木兹还真是不容小觑。罗夫人优雅叠在腹前的手狠狠握紧了,眼里折射出阴狠的杀意。
“夫人此刻心里可是在想着要杀了我?千刀万剐,还是削骨剥皮?”秦木兹眼帘掀了掀,抬头看着向她,骤然笑颜若花,暗渊眸子里仿佛无数魑魅魍魉涌出,在烟火的光芒下,冷若厉鬼。
“可惜,夫人注定失望了。”
她话音一落,罗夫人正要咬字理解,瞳孔猛然一缩,身子就软了下去。意识昏迷前听到湖亭边一声重体落入水中的声响,接着夜空下响起尖叫声。
“不好了!夫人掉入水里了!”
“快来人,快来人!夫人掉水了!”
兵荒马乱,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安远候夫人突然掉入水中,惊动了候府所有人,候夫人被救上来时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欢欢喜喜的一场花宴,最后以安远候夫人落水收场。众人忧心仲仲聚在房外,大夫急急赶来把脉诊救,最后摸了摸胡子说候夫人已无大碍。
就在众人大松一口气时,丞相府西厢房传来一声尖利的声音。午夜尖叫,颇是惊魂呀。
安远候领着下人和众人前来西厢房,一把踹了门,便看到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丞相府的罗夫人竟然和一个男人在床上衣冠不整,而且嘴里还娇媚对着男人喊老爷,那个男人更是热情地回应她。
丞相府的两位庶女脸色刷白,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而罗夫人的婢女锦绣更是脑袋一片空白冲了过去,一把扯开两人。
“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夫人、夫人……”
这么一出好戏,瞧得众人脸色青白交加,也没人注意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子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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