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的空气比较干燥,牢壁四面都凿了小孔,方便空气的流通。没有鬼哭狼嚎的哀求,没有嘶声裂肺的痛哭,只有安安静静的牢房,安安静静的囚犯。
狱卒恭敬把他们领到刑房,然后听从吩咐,去把他们想要见的人带上来。
刑房飘荡着淡淡的血腥,一个大大的十字架树立在刑房内,十字架上渗透了斑斑鲜血,由于日积月累早已看不出十字架原来的颜色。
秦木兹等人在刑房坐了不到半会儿,狱卒就押了一个人进来,是永定候上官定。
即便是处于阶下囚,永定候依旧有着自身的骨气。两肩琵琶骨被铁链穿透,脚裸也上锁着巨大的铁链。在狱卒的推磨下,昂首走了进来。
在天牢里囚禁两个多月,他的眼眶深陷,原本精炼的眼睛早已布满了血丝,脸色颓然。不过看到坐在刑案桌前的秦木兹,还是愣然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是秦姑娘要找本候?”
同时心里疑惑,南晋规令严格,秦木兹是内史官却可以进入天牢?而他与秦木兹似乎也没有任何交情和牵扯,她竟然来找他?
秦木兹感知他心里活动,暗渊空洞的眸子直视他,微微一笑,“侯爷心里一定疑惑,木兹与侯爷毫无交情为何要来探监。不知侯爷在天牢里呆了两个多月,有没有想清楚永定候府能瞬间没落的原因了吗?”
永定候惊愕,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细细眯起,不明所以。
从永定候府被查出私藏一百万金子,他私受贿赂,到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件龙袍皇卦,莫名其妙按上了谋逆的罪名,短短一夕之间,他们永定候府一百零三人就成了阶下囚。
这是明显的陷害,只是他这两个多月以来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那一百万金子是哪里偷运进府内的?还有那件龙袍皇卦又是从哪里无声无息冒出来的,而是时间算得恰好。
吉祥赌坊的冷月拿着永安世子的信条上门讨债,接着又涌出了一批拿着信条的讨债人,巡按府不偏不倚就出现,还是奉旨搜府,环环相扣,让他们根本就是没有反应的余地。
等他们反应过来了,早已到了天牢,只待陛下一道处死圣旨而已。在天牢这段时间他静心思索了,浩儿一直辩解那些信条绝不是他写的,他也开始细细研究了字迹,形体相似,可笔劲重了一分。
赫然心惊发现,从浩儿欠下吉祥赌坊的赌债开始,仿佛就有一个巨大的网撒向了他们永定候府,然后吉祥赌坊的人三两天就上门催债,把网一步一步收起来,勒紧,在大年初一那天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冷月坊主和他们永定候不该有仇,他们永定候落到如此领地,定有幕后之人。只是永定候也猜不着会是谁这么费尽心机布局。
“秦姑娘,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木兹站起来,拄着竹杖绕过了刑桌,轻然笑了,“侯爷与小女子无冤无仇,小女子却冒昧前来天牢探望,侯爷此刻心里虽然奇怪,更多是疑惑不解,是吗?”
她敛眸,接着笑说:“侯爷纵横官场几十年,做事谨慎细微,少有差错。这次入狱侯爷坚信是莫须有的罪名,认为陛下盛怒过后,一定会念及侯爷为南晋江山的贡献,相信侯爷为人,彻查清楚。只可惜侯爷的想法可要落空了。”
永定候脸色大变,瞪着她,连称呼也不客气了,“秦木兹,我候府平白无故遭到陷害,这事可是与你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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