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九转身,见她愉悦的翘起了嘴角,脸上可见淡淡的笑容。
眯眸,眸底闪烁幽凉而危险的光芒,“小木兹,好心情?!”
秦木兹唇角弯了弧度,浅笑安然,“木兹心情一直很好。”尤其是现在,这句她只有在心里默默加上。
上官舒菀真是异想天开的一朵奇葩,他们永定候府所有人是陛下亲口下旨抓拿,罪名还是震惊朝野的谋逆之罪。
要想平反永定候府谋逆的罪名,不仅不容易,稍有不慎就让陛下和天下人也认为其是同党。
她这一番布谋可费功夫了,哪里能容他们永定候府有翻身的机会呢。再说她上官舒莞想要以身相许,也得看人愿不愿意收。
刑房里还有其他人,上官舒菀听到那声轻笑,惊愕抬头,满脸血污,看的直让人厌恶。
她这才看到顾琰九背后还有一人,那张淡然平静的脸,暗渊无光的眼眸,眼里顿时绽着愤恨,咬牙,“秦木兹——”
秦木兹抿着檀唇,朝她的方位微微一笑,“上官郡主,别来……”顿了顿,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三分,“无恙。”
上官舒菀气血涌上心头,看着她,又看向顾琰九,他眼中那抹柔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手掌紧紧握着,一股嫉恨的情绪疯狂从心底涌起,充红了她的眼睛。
凭什么?为什么?该死的瞎子,凭什么能得到九殿下的柔情,凭什么能得到九殿下的庇护,她是瞎子就该一辈子躲在黑暗里,就该卑贱死去。秦木兹就不该活着,就该死去!
上官舒菀对她的恨意如此强烈,愤恨、诅咒,更多是嫉恨,身上散发的每一缕气息都恨不得让她马上死去。
秦木兹敛眸,眉梢扬起,心里冷笑,想要她死,也得看她上官舒菀还有没有本事,没了永定候府,她连猪狗都不如。
想到狗,秦木兹脸上那抹温然浅笑凝结了,宛若盛开的花朵遇上风霜,骤然急促凋落,落入上官舒菀血红的眼里,骇然心惊。
这样的秦木兹竟让她心里涌起了害怕……
“秦木兹,你、你怎么会在……”
这里是天牢,非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而她一个瞎子怎么能——
上官舒菀视线停在顾琰九身上,猛然明悟顿住了话,她能进天牢,必然和顾琰九有关系。
上官舒菀面容血污,狼狈跪着,而她衣冠胜雪,面容白净,鲜明的对比,让上官舒菀更是恨得咬碎了牙根,嘴里不断冒出了鲜血,被她用力咽落肚子。
秦木兹越过顾琰九,慢慢走到上官舒菀面前,“上官郡主自恃高人一等,不知道曾经是否想到过有这么一天?沦为阶下囚,再也无法趾高气扬。前些日子,郡主还视人命为蝼蚁,在天牢这段时间,郡主脾性似乎并无改善嘛。”
上官舒菀死死盯着她,不说话。
而秦木兹则是自动漠视她的愤恨气息,暗渊的眸子也看着她,死寂的眼里似阴魅涌现,冷冷道:“上官舒菀,你们永定候府沦落此境地,这是给你的报应,归根究底只能怪你。还有——”
空气的温度瞬间降了七分,如同她温柔而冷漠的声音,“我家春伯的命,是蝼蚁,你上官舒莞的命就是黄金。不知郡主在囚牢的这些日子可否日日夜夜梦见我家春伯冤魂不安呢?可否日日夜夜见着我家春伯托梦找你寻命呢?”
“巡按府的官吏为你们候府收买又当如何,杀人偿命,这个道理郡主该心中清楚。今日阶下囚的下场就是你自找的,这世上没有谁的命就是高贵,谁的命就是卑贱。上官舒莞你就好好承受着你亲自造下的孽果。”
她的言语行间的话,让上官舒菀瞪大了眼睛,脑海里飞快划过一个念头,颤抖的嘴唇,“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他们候府被冠上谋逆的罪名,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她不信不信,她一个瞎子哪来的能力?
可看到秦木兹冷凝凛冽的面容,完全不是她往日里瞧见温婉无害的模样,仿佛一只沉睡地狱许久的恶魅被激怒醒了,她突然觉得好可怕,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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