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宁宫走出来,秦木兹和红莲原路返回,路过衣品殿时偶遇一行人抬着金銮步撵声势浩大的从她们身边经过。
秦木兹感知一道目光在经过她身边是紧紧盯着她,如锋芒刺背。待他们走远,红莲才低声告知。“小姐,那是东秦国的鬼公子。”
“嗯。”秦木兹轻轻点头,不由皱眉。一个让她御心依旧感应不了心思的人是危险的。所以对于这个鬼公子能比避则避。
秦木兹回到尚酒监,便听宫人传来话,说三位领事在宿盎堂有事情找礼首大人商量。
秦木兹只是淡淡点头示意知道了,却没有动身。宫人见此也不好催促。
不过是尚酒监的小小领事,就算他们身后有着不能得罪的人。如今他们既然还是尚酒监的领事,职位始终小于礼首,还要礼首大人亲自去找他们,这面子可搭得真够响。
吩咐红莲搬来几盆花花草草放在百花阁,去酒窑逛了逛,既然这里的酒是为了秋猎而备的。
就算现在急急忙忙重新酿酒也来不及了。然后让采灵回小酒馆拿几坛青梅酒。待她回到百花阁听红莲读冷月传来的密函,采灵从阁外走进来说道三位领事要求见。
“小姐,要不要见?”
“让他们等一会。红莲,继续。”秦木兹眼皮不动,淡淡道。在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最先投降的人是最容易失败的。如今,对他们下马威,是告诉他们不管他们身后有何人,她的官职比他们高,就该他们来见她,就该他们来等她。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檐角投下参差不齐的影子。
三个人在百花阁前站了许久,脸色皆黑如锅底。
不久,从阁中走出一人。“三位领事,我们家小姐有请。”
赵朝三人狠狠甩袍,走了进去。小小盲女,竟给他们摆起架子,不知死活!
进入百花阁便看到秦木兹在悠闲的吃着小点心,还是不是和旁边的红莲说笑颌首。
把他们晾在阁外,她倒清闲。
赵朝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大骂,陆闫适时扯住他。
“陆闫、赵朝、刘天宇见过礼首大人。”
秦木兹放下手中的点心,红莲连忙递手帕给她擦擦嘴角的碎渣。“三位领事都来啦。”
“秦大人倒真舒适,吃着小点心喝着茶,让咱们三人阁外站半天,想来大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火吗?”刘天宇阴翳冷笑看着她。
秦木兹微微笑了笑,“方才婢女已经通报了三位领事在阁外,只是本礼首料想三位领事只是经过百花阁而已并无留意。不知诸位领事过来找本礼首所为何事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她面容淡然,说得理所当然,气的赵朝三人心中呕血。
什么叫做以为他们只是经过百花阁而已?他们在外面站了大半天,还让宫人进百花阁通知了两三遍他们有事找礼首大人有要事商谈。分明摆起架子给他们下马威,如今到她的嘴里到成了她一副不知晓的表情。
“原来是宫人通报不到位,让秦大人误以为我们三人只是经过百花阁。看来这位婢女虚报消息,该好好严惩。”刘天宇盯着采灵,眼里阴冷。
刘天宇向来是三人中最为头脑灵活和心思缜密的,没有赵朝的冲动浮躁,没有陆闫的胆小阴险。擅长找到敌人最致命的东西给与狠击,残忍无情,所以他应该也是最得暗中那人的的信任。
“这事与婢女无关,是本礼首虚听罢了,刘领事切莫多想。”想动她身边的的人,刘天宇不愧是老奸巨猾的人。
三人互视一眼,他们三人没有向她介绍过自己,她又不能目视,难道凭着听觉真能如此准确的猜测到他们的身份?要不然她就是装眼盲的?可是那双空洞无采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目视的。
“听说今日陛后召见秦大人去了趟齐宁宫,不知陛后要求秦大人对尚酒监怎么管理呢?”
刘天宇开口,狭隘的眼睛看着她的面容,想在她的脸上寻找一丝一毫的可疑痕迹。
“刘领事这是在质问本首吗?”
“大人此话严重了,身为尚酒监的领事自然想知道陛后对尚酒监的管辖。大人不妨实话直说,免得开不了口。”陆闫一语双关,用意甚明。
秦木兹宛然,“陛后不过是唤本首一同御花园赏花罢了。三位领事何必大惊小怪。”
一同御花园赏花?三人心中一惊,陛后的性情,宫中谁人不知,甚难得心。今日唤秦木兹去还要她一同御花园赏花,此事必当蹊跷了。
“不过,尚酒监空缺礼首多年,许多管理已经失当了。既然本首得蒙圣恩担任尚酒监的御酒礼首,必当好好管理,不负陛后的期许。三位领事,不知能否告知本首,酒窑的酒是从宫外何处买入呢?”“哼!你还真当自己是尚酒监里最大的,你一个瞎子还真想管我们?”此话一出,空气顿时僵冷了下来,整个大厅陷入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