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兹托了一封书信给刑部傅大人,然后让春伯买通一些街边乞丐流浪汉,散播谣言,就说宿州知府贪赃枉法,强抢民女,然后说富贵酒坊老板娘被杀那件案子其实就是宿州知府大人的儿子干的。那两个打更夫丑时看到逃跑的人就是知府大人的儿子,知府大人为了帮儿子逃避罪责,大半个月里调查的是那两天晚上还有谁在富贵酒坊出现过。
秦家掌柜碰巧在那个晚上出现,就成了他们的替罪羔羊。由于秦掌柜是盛京人士,宿州要想了结此案就的上禀朝廷,巡按府接手协助,他们买通了那两个打更夫要他们一口咬定那天晚上看到的人就是秦掌柜。随后宿州知府写上折子,扭曲事实,颠倒是非,硬生生冤枉好人。
秦木兹交待完,春伯热泪盈眶,“小姐,这是真的吗?老奴就说老爷是冤枉的,那个宿州知府太可恨了!”
“扑哧!”抿茶的冷月一口茶猝不及防喷了出来,秦木兹脸色不悦,朝她责怪一“瞪”。
冷月摆摆手,定定情绪,对春伯说,“不是真的,不过宿州知府那两老小都不是好人,宿州知府任职以来确实鱼肉百姓,贪赃枉法。知府大人儿子更是嚣张跋扈,百姓对他们已经恨之入骨,宿州由知府大人一手遮天,百姓多是敢怒不敢言。你尽管把谣言散出去,最好能让宿州百姓人人皆知。
届时,这个案子就疑点重重了。人证就不成立,巡按府肯定要重新调查。等把宿州百姓的怨恨冲天宿州知府搞垮,宿州知府那些腌賍事情暴露。这个谣言是假的也会便成真的了。”
春伯眼睛一亮,看着秦木兹满心欢喜若狂,小姐竟有这般计谋。随即他神情有迟蹴,“老爷……”
“爹冤枉的。”秦木兹淡淡断定说。
春伯心里一松,明白这场谣言的重要性关系着老爷的生命,低头福礼,“小姐,春伯一定不付所托。”
秦木兹淡然点点头,春伯离开后,冷月起身走到亭栏,尾指勾了勾探入亭子里的梅树枯枝,枝条外皮还是褐色,隐隐有些绿痕。
“木兹儿,你这梅树要活啦。”
“枯木逢春,梅树逢冬,它要活谁也阻止不了。”话中话,意中意。
这株梅树是去年入冬种下的,冷月得知她灵魂重生在秦木兹身上,特意找了这株枯萎入心的梅树苗给她,木兹木兹,寓意但愿木头会开花。
冷月撇嘴,话题一转,好奇心蓬蓬问:“你和那个九殿下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秦木兹冷然回答。她确实不知道九殿下对她骤然的好意,她尝试透过气息感知窥探他的想法,一无所获。
“你也不知道?!”冷月表示不信,“木兹儿,你没有和他交易着什么,九殿下会无缘无故帮你吗?”
皇室中人,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良善之人。
“常理来说九殿下回南晋不久,无权无势,还是一身病弱。因为是皇室麟儿,还曾为了南晋安稳质于金瞑有功,才让朝中大臣对他心存有五分尊重。他能在宫里生存只求安稳就好了,为什么突然插出一只手帮你?他是皇室中人,身体里流着尊贵的血液,就是病弱也不会愚蠢吧。”
秦木兹沉默。
冷月说的每一句她也猜测过,也同样不解。顾琰九公然露脸帮她,一定会引起各位殿下,朝中大臣的猜疑。陛下也会不悦,一个皇子在市井百姓面前插手盲女的事情,不成体统。
只是——
秦木兹想起他含笑扔下的那句话,眉心一蹙,眼皮子抽了抽,心里有些烦躁。
“小月月,此事不在我们关心范围。”
冷月扬眉,睨见她异样的神情。好吧!现在她们关心的该是把秦老爹的无妄之灾除去。不管是有心设计,还是无心陷害,她们都不会让秦老爹出事。
——
顾琰九回到风华殿,把宫人撤退,吩咐莫书守在殿外。不一会儿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恭敬半跪把偷听到的消息一字不落道给他。
黑影说完后迅速闪了出去,顾琰九撑着下巴,狭长黑眸里亮起点点碎花星光,微微眯了眯刹那有种惑人心神的妖娆。看来,这根小木头他不用太担心,能想到利用谣言这一招计谋,真亦假来假亦真,不错不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谣言就像龙卷风,唰唰刮了起来,让人猝不及防。春伯特意选了把谣言从宿州散布,以小扩大,最后形成谣言是由宿州百姓传出来的。然后第二天再让人在盛京散布秦掌柜被冤枉的案子,百姓口舌之言,能与弓炮齐名。
不到半日,宿州知府大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以权谋私,鱼肉百姓的消息传遍了宿州城墙内外。平日里忍气吞声的百姓一下子愤慨了起来,他们自发组织堵在了知府大门前高声呼喊,喊知府大人唯利是图,贪赃枉法,喊知府大人儿子专横跋扈,强夺民女。一声声的愤慨,自发的前来百姓越来越多,还有不少百姓哭喊着他们可怜的女儿给知府大人的儿子遭践了,生不如死……
宿州知府惶恐调来了一群官兵在门前围着,禁止那些怨气满天的百姓冲进去,哪位百姓要是试图擅闯知府官衙,通通抓起来关进大牢。百姓见此,心里怒恨,不能擅闯知府官衙,他们就回家,把家里的臭鸡蛋,烂菜叶,各种各样的东西提了过来朝知府官衙大门火气十足扔去,知府官衙瞬间如同臭气熏天的垃圾坑,而知府大人不能在此刻再做激怒民愤的事情,只好打落牙床往肚里吞。
宿州百姓这么闹了一天,离它不远的盛京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朝野震惊,陛下大怒,一把摔了呈上来的奏折,从皇位上站起来,龙颜盛怒,手指颤抖朝满朝文武大喝,“查!给朕认真查清楚,小小宿州知府竟能惹得民怨沸腾,朕这江山不容此等作祟小人存在。”
“陛下息怒,微臣谨记,遵命!”
满朝文武惶恐跪下,齐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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