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奴婢这就去办。”那位站在乔红鸾身边的奴婢行了一礼,便也就转身急忙离开了。乔红鸾看着她都忙着去办了,便也就借着烛光继续看着桌上面的账本。这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睛便觉得很是酸疼,便又放下了账本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过了一阵子,乔红鸾便又再一次睁开眼睛。她这次倒没想着继续去看,反倒是数了数自己已然看过的页数。发现这一天下来,她也不过是看了十页左右,可这本账本却是有五十页之多,可她的身体 却是由不得她硬来,她也只好起身乖乖地去稍作休息了。
此时,原本的那位婢女也都已然回来了。乔红鸾便吩咐她将洗澡水准备好,这婢女倒也是机灵得紧,已然是准备好了才过来。乔红鸾自然不需要再等,直接便可以过去沐浴更衣了。而且似乎这位婢女对她也很是了解,她进入了澡盆以后,那位婢女便也就拿了她最喜欢的澡豆给她。
故此,乔红鸾也甚是满意,这些天服侍下来,乔红鸾倒是觉得这婢女机灵得很,而且很多事情一点就通。甚至有时候乔红鸾也会感觉到,其实流苏苏也并没有做得太好,只不过是伺候得久了很多事情都清楚罢了。这位婢女显然之前伺候她伺候得也不多,不过都是端茶递水的活,可当这位婢女真正负责伺候乔红鸾的时候,却也是做得极好的。
所以,乔红鸾也就与那位婢女聊了起来了:“对了,这些日子你当真是做的不错,我都还没有问起你的名字呢!和我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你这些日子做得如此好,等以后流苏苏好了,我一定会让她学学你这明察秋毫的本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与流苏苏一同过来照顾我。”
闻言之后,云晓离便也就轻笑着答道:“奴婢云晓离,这些日子承蒙大小姐的照顾,倒是比之前轻省了许多。至于那些照顾您的要求,曾经流苏苏姐姐就有跟我们讲过。有时候来伺候大小姐时,奴婢也会看到一些。因此便也就记了起来,没想到还真的有机会像流苏苏姐姐一样来照顾您。”
如此说来,乔红鸾便更为之喜欢她了,毕竟这并非本分,她却是做得极好,乔红鸾不免夸赞了她几句:“这也都是个本事啊!这若是换作别人,或许就会嫌此事太过麻烦而直接略过。毕竟你只不过是来伺候我洗漱的一位婢女罢了,还不一定有机会能够到我身边时时伺候。你却还是愿意将这一切记在心上,这份心倒也真的是很难得。”
听到了夸赞以后,云晓离并没有立刻去感谢乔红鸾,反倒是谦恭地向乔红鸾解释道:“大小姐言重了,记住主子的喜好本就是每个奴婢都应该做的,哪有说奴婢做得好或是别人做得 不好呢?只不过是大小姐恰巧挑到了奴婢,奴婢又将这一切都牢记于心了。可并不能说别的奴婢就不记得,这未免有些以偏概全了。”
此话说得不卑不亢,乔红鸾倒是看出了云晓离有几分小聪明。可是这小聪明跟站得对队伍始终是两回事。若是能够站对队伍,就是不聪明在这风起云涌的乔家还是可以 保全的。可若是站错了队,那就不是一点小聪明就可以扭转乾坤的。也只有懂得站队的人,在这变幻莫测的乔府中才能最好的保全自己。
因此,乔红鸾也都不免提醒了云晓离几句:“云晓离,其实你很聪明,你比我身边的许多婢女都 聪明太多了。可是你不要忘记一件事了,在乔府想要过活的话,但靠着聪明是没有办法的,最重要的还是你懂得如何 地去运用你的脑子。这若是看不清楚 局势,很容易就会因为站错了队而万劫不复的。我希望你可以清楚地明白这一点,就当是你作为我的婢女我给你的一点能够救命的提示吧。”
听完了这么一番话以后,云晓离倒是没有急着解释,反倒是向乔红鸾道谢:“云晓离受教,多谢大小姐指点迷津。这也都天色不早了,大小姐我扶您起来换上衣服吧。这个时候,也应该要好生歇歇了。您今日看了很久的账本了,可不能再肆意妄为地熬夜了。回到床上就赶紧歇着吧,不然若是这才刚好的身体又出事,云晓离要如何给老爷一个交代呢?”
“你倒是也像极了老爷,这教训人的口气倒总是那么的振振有词。不过我今日也当真是累了,扶我起来伺候更衣吧。”乔红鸾将手搭到了云晓离的手臂上,云晓离便小心翼翼地扶着乔红鸾走出了澡盆。之后云晓离便也就为她擦拭身子并更衣。更衣了以后,她就扶着乔红鸾走到了床前,等到乔红鸾躺下来了才吹了烛火离开。
次日起身,乔红鸾便闻到了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可她也没发现家里有种薄荷,便也就四处看看到底薄荷在何处。找了许久,才发现薄荷被藏在了窗户的角落。只要窗外清风徐来,那么阵阵的薄荷味便也就会飘满整个屋子。而且这大早上闻着薄荷的味道也觉得提神了许多,根本不需要叫唤便也就能够醒过来。
一会儿以后,云晓离便带着一群婢女来伺候梳洗了,乔红鸾便问起她薄荷的事情:“云晓离,这薄荷可是你放在了窗子角落的位置的吧?我今日一大早便闻见了一阵清新的薄荷味,这味道也是十分提神,我很是喜欢这味道。若是可以的话,便多放些过来吧。”
话音刚落,云晓离便也就低头浅笑着解释道:“这的确是云晓离放在窗子角落的。因为云晓离想着平日老爷不准许我们在您睡着的时候进房,若是您万一有个什么急事的,我们想要帮着叫唤两声也都不容易。而且若是在您的房前吹奏或是弹奏乐器,恐怕是要被老爷破口大骂了。”
自然,乔红鸾也就拿着这件事来戏谑了她一番:“你这话倒也是说得不错,若是我爹知道了你们有人在我房前吹奏或弹奏乐器,就是不把那人赶出去那也得罚几十板子给长长记性了。你倒是聪明得很,居然想到了这样的法子,真不愧是云晓离。若是大家都跟云晓离一样聪明,我想乔家应该也不需要什么家法了吧?”
听到这话,云晓离的眼神中有一丝的尴尬,立刻就瘪着嘴表示不满道:“大小姐,你就不要再戏谑我了,哪有您这么来欺负人的,奴婢不过是好心好意给您拿了点薄荷过来吗?您倒是好,还拿着这事情来戏谑奴婢了,下次奴婢都不敢拿东西过来了。”
看着云晓离耍小脾气的模样,乔红鸾这一下子倒是想起了流苏苏。之前流苏苏也爱跟她这么闹腾,可是现在流苏苏却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虽然说现在有云晓离在她的身边陪着,但毕竟流苏苏跟云晓离并非是同一个人,流苏苏并不能被云晓离所取代。
这一开始想,乔红鸾便忍不住愣了神,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又继续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闹腾道:“你可别,这东西挺好的,难道你还想着把东西给别人吗?你也要想一想,是谁需要管着这乔府上下的事情?是谁要管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东西,那都是我。整个乔府之中最凄凉的大小姐啊!”
看到这一场矫情的演绎,云晓离也都无言以对了。她只得静静地给乔红鸾梳着头,乔红鸾自然也都安静了下来。她看着自己越发标致的脸蛋,心里面也都不忍陶醉了起来。不过这脸蛋越是标致,证明了她越是容易会让乔靖玄认为应该嫁出去。
“云晓离,我有点想要毁掉我自己的脸了。”乔红鸾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着这件事,云晓离也只能是一脸大惊失色地看着她。云晓离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毕竟这件事实在是超出她的预想范围之内。她也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地去理解此事乔红鸾的想法。
不过,她所想到的并不是一些什么好事情,毕竟乔红鸾想的可不是什么别的事情,而是要亲手毁掉自己的脸。云晓离想着这若是让乔靖玄知道了以后,肯定对她们又是一顿的责骂,便也就跪下来求云晓离道:“小姐,您这若是有何想不开的,那不如就想想我们这些奴婢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自己真的是很艰难的啊!”
乔红鸾估摸着这会儿是被人误会了,正打算解释的时候,这一群奴婢们居然都一同跪下来一起哀求她,她更加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立刻拉着这几个奴婢起来,有些人顽固宁死不肯起来,她也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便也就一直劝着她们。
可这也都不是办法,因此乔红鸾便也就解释道:“我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大家也不要因为这件事这么担惊受怕,毕竟我总不能真的去毁掉我自己的脸,大家都先起来。有什么事情不是不可以好好说的,大家都快些起来说话吧,这地上凉得很,都起来吧,不然我可得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