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终，她很庆幸，终究还是自己的理智战胜了感情。
南宫烨是一国之君，在古代社会，这可是一个天大的人物，如果自己因为个人的情绪而杀了他，不但自己一定被人追杀，也一定会害了更多的人。
她只求财，并不想招惹这些麻烦。
所以……
只是，利君心头终究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安。
皇帝据说都暴君。
这南宫烨更不是个好东西，放任霍利君这么一个小丫头被人欺负至死，居然都不吱一声，简直就连东西都不算，就是一渣。
这样的人，当真会有所谓的肚量来原谅自己刚才因为一已私欲而犯下的错么？
她刚刚可是将这人的眼睛全都变成了熊猫眼不说，还……利君记得，自己似乎还赏了这渣两巴掌。“乐天是谁？”
利君自然没想到南宫烨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会问这个。
向来自持聪明的利君同学，居然被问住了。
乐天是谁？
是自己的刺杀目标？
是自己唯一的败笔？
是自己原本不共戴天的仇敌？
是跟你长的很像的人？
傻么，当然不可能这么说了。
利君呵呵的傻笑，“皇上，你的眼睛好漂亮。”
南宫烨此时已经自由，虽然先前被利君压过的的方还是会作疼，但好歹也算是可以活动了，“霍利君，你觉得，一个皇帝有多少种法子让自己的女人开口？”
自己的女人？
阿呸！
她虽不知道以前的霍利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却定的，那就是，她这具身子，一定比雪更干净。
沉默是金，绝不能说的。
一时间，她也找不到可以合适的骗过南宫烨的说辞却解释这个所谓的乐天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够什么都不说了。
没办法啊，乐天乐天，以霍利君的经历跟生活圈子，说什么都比假的还要假。
难道她要明知道是假的还去骗么。
“很好！”
南宫烨忽然这么道了一声，然后利君只听一阵疾风作响，一抬头，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在。
果然，刚才那杀心被自己平息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南宫烨刚才跟本就没有想要跟自己动手的意思，或者说，南宫烨刚才能够被自己制服，除了因为自己除了巧以外，就是他根本就没怎么动手。
两厢一阵对比，实力一下了就出来了。
“小姐……”
远处，秀灵吓哭了。
是真的哭了。
这半个月来，因为自己的喝止，利君再未见过这个丫头哭。
没想到现在居然又来了。
“哭什么！”
秀灵哪里还收得住，她想要起身，可是身子早就吓软了，哪里还有半分力气，“怎么办？”
刚才南宫烨那张脸都成那样儿了，这院子里头又没有第三个人，只有可能是利君打的。
她想不通以前那个沉默少言被人欺负也习惯性的忍让的小姐，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先前的那些是因为失忆，她已经很努力的在说服自己了，可是……
秀灵实在想不明白，霍利君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将一国皇帝打成那个样子。
皇帝啊……
人家都说，天威不可倾犯的，她倒好，不仅犯了，还一次犯的如此的全，这可如何是好。
相较于六神无主的秀灵，利君却是难得的冷静。
并且，是冷静的出奇。
那种冷静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比的佩服。
该怎么说呢？
或者是因为自己从小开始就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打了一国皇帝，对于利君而言，不是件多大的事。
这姑娘肯定是想不到的，面前的小姐，手底下死过的人里头，身份个顶个的，都是高贵的。
还不照样的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现在这样子，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过，这些她当然不可能跟秀灵说的，“还坐着等什么，收拾东西。”
秀灵还说再说什么，利君已经回了自己屋了。
小姐准备跑路？
秀灵一惊，居然什么都不顾了，拔腿就往利君屋子里头冲，“小姐，你要做什么？”
她可是入了皇族谱的妃子，虽然哪怕是死在这皇室里头也未必会有人说什么，但是倘若她走的话……
按照大金的律法……
不不不，秀灵发狠一般的摇头，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大金律法的。
妃了私自逃出皇宫，这等丢尽天家颜面的事，不可能让人知道。
到时候万一皇上怒及霍府……
“放心吧，这种事南宫烨不可能大张旗鼓，并且倘若她真的弄得天下人皆知的话，那只会是往自己脸上摸黑。”利君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你也知道我就是个不讨喜的，爹爹把我送入宫明知我受尽欺负也不肯吱个声，只怕到时候一定有法子明哲保身的。”
话喝如此……
秀灵也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人，她所在意的，不过一个人而已。
公子。
明明知道不该再有所指望的，可是那样的感觉，始终是惧怕的。
她不能让公子受牵累啊。
女人就是这么可能的物种，哪怕说尽了各种狠话，真的到头来了，却还不是心心念念的想着她。
哪怕那人已经要喜经良缘了，哪怕他将有佳人在旁了……她还是希望他能够一身安乐的。
身后仍旧没有骨任何动静，可是那种无声的抗议，利君却是可以感觉得到的。
这么些日子，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丫头，也是个有故事的。
利君从事，从来不强迫任何人。
“秀灵，我说过，一个一心侍二主的丫头，我是不要的。无论你在顾忌什么，今晚我都决心要离开了。现在，选择由你来做，走……还是不走！”
说话，她不再去解释什么了。
利君从来都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对于这个叫做秀灵女人，她已经破了太多的倒了，而且，她觉得，自己也算是仁至意尽了吧。
所以，现在她是真的不想再管这女人了。
要离开，自然需要带走些东西的。
可是翻遍了所有的的方过后，利君才知道，这个所谓的相府十三小姐，皇帝的成妃娘娘，过的有多辛苦，居然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小姐，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秀灵忽然间开口，声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说。”
“倘若，我是说倘若……倘若以皇上因为您的离去会对付相府，你……还走么？”
这其实不是个有多困难的问题。
利君还是很不上道的抱着个小包上前，轻轻的拍了拍秀灵的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日日被人这般欺负。”
“相府的十三小姐，入了皇家宗谱的成妃娘娘，六宫之中，只比皇后低了一个级别而已，却被一群宫女太监往死里打，那都是因为……我姓霍。”
呃，利君必须承认，这些可都是她编的。
不过似乎也没有关系啊。
反正信不信，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利君想了想，还是决定好脾气一些，给她一次机会。
是的，她现在不是以前那个独行侠了，这个世界自己虽然也算是生活了这许久，但终究还不熟。
倘若身边没个人的话，其实真的是挺麻烦的。
只不过，如果对秀灵用了强的话，结果也就没有意义了。
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丫头最后一定会点头的。
容华既然盯上了她，迟早还会找上门来，有自己在的时候，或许可以勉力一护，但是倘若自己不在了的话……
一个没有背景的秀灵，被弄死不过早晚的事罢了。
秀灵不得不说，自己对霍利君的回答，相当的惊讶。
其实这话倒也不假，霍利君似乎在相府就一直很不得宠，进到宫里头过的什么日子她比别人清楚得多。
相爷是一人下万人上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要相爷一句话，都可以让他们的日子不用那样的让人心寒，但是偏偏，相爷仿佛当这个女儿死掉了一般，什么都没有说过。
跟霍利君走么？
秀灵隐约知道，这一次的离开，或许就是永远了。
永远是多远她不清楚，可是……
公子要成亲了。
现在没有举行婚礼，不过是因为他还在南边跟北胡人打仗。
秀灵很清楚，也很坚信，那一仗是迟早都会赢的。
然后，就是风光的嫁娶。
可是，那个时候，自己要如何自处呢。
秀灵想，那个时候，哪怕容华不杀了她，她大约也不会再有任何活下去的念想了。
公子……
“我跟你走！”
秀灵仿佛下了所有的决心，“秀灵早就发过了誓，这条命是小姐的，以后……秀灵决对不会再背叛小姐。”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或者并不讨人喜欢，可是，会让人在某些时候，莫名的就渐渐让她成功的入侵，那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感觉。
秀灵大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利君忽然间有些明白了，霍利君对她拼死相护的时候，大约心里也是清明的，只是三年的相处下来，必定已经很喜欢这个女人了。
“好！”
说完，就抬头出了这座生活了几乎都快一个月的院子。
她首先还是去敲了那张三李四两太监的门。
“喂……”
两人又是在洗澡，所以声音不勉有些爆怒的感觉。
利君不明白这两个人洗就洗，为什么非要上赶子一样，居然凑在一起呢，所以也跟着爆怒，“给我立即穿起来。”
先前的那些日子，为了要弄清楚环境，利君一度装柔弱才能够得以安宁至今，可是两个人似乎真的很那个让人爆发的本事，居然让她三度爆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