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夏夏玩味的看着穆远航,她忽然发现这个小子挺有意思的。朱夏夏很爷们儿的把右腿踩在凳子上,手肘拄着膝盖,笑道:“小子,你狂什么?你不要以为打败一个女人就天下无敌了,我告诉你,我们‘天下’有的是高手,你算什么啊?”
穆远航对朱夏夏的贬斥毫不在意,依然张狂的道:“的确是,我就曾经败在你们老大的手下。”
“呵呵,算你还有点自知自明,我们老大的名号那可不是吹出来的。”朱夏夏听到穆远航这样说,表现的更爷们儿了。
穆远航却又笑道:“不过,我那是让着他而已。你们老大,呵呵,也就那两下子。”
朱夏夏一个耳光打过去,穆远航只是微微偏了头,朱夏夏的这一巴掌就落空了。朱夏夏大怒:“你再敢侮辱我大哥,我立即烧了你们这破武馆!”
穆远航道:“朱小姐,你这脾气怎么这么暴躁啊,我真是替你着急,救你这样的能不能嫁出去啊?”
“不用你操心!”朱夏夏还是暴跳如雷,“我不允许任何人说我大哥的不是!”
“好吧,那我就不说。”穆远航做出低头认错的样子,朱夏夏这才缓和了一点,穆远航却又接着道:“那就打吧,用实力说话。”
“你个手下败将,还敢说大话,不怕我大哥打折了你的腿吗?”朱夏夏这下被彻底激怒了,你既然见识过我大哥的本事,现在竟然还敢口出狂言,也就我打不过你,我要是打得过你,你现在已经趴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了!
穆远航一本正经的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天下’不会以赌会友吗?好,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朱夏夏才不会怕穆远航,趾高气昂的道:“你说!我跟你赌了!”
“我和你大哥朱流,再打一场。怎么样,不知道你大哥还有没有勇气和我较量。”穆远航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哼,你说,赌注是什么?”这个赌,朱夏夏一定要赌,“我要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回去转告你大哥,我们的赌注有点大,看看他敢不敢应战吧。”穆远航说完,递给朱夏夏一张挑战信。
“很好,很好。”朱夏夏拍了拍手,然后才接过挑战信,道:“好久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年轻人了,呵呵。我等着你哦。”朱夏夏说完,很爷们的走了出去。
这个剧情和杨誉告诉耿琳的恰恰相反,是的,是穆远航想结交朱流,而不是朱流想找穆远航的麻烦。杨誉之所以那样告诉耿琳,是因为,他很多事情,只能那么说才不会被怀疑。
朱流自然明白穆远航的意图,但是,朱流还记着几个月前,李一仁对自己下的狠手,说实话,朱流没有那么大度。
前任市长张国栋进了监狱之后,他身边的人却没有因此受到连累,有的人甚至“翻身农奴把歌唱”,比以前更加的厉害。比如于天逸,现在海风在L市的一些产业,几乎都在于天逸的名下了,而跟着于天逸的朱流,只对“天下”感兴趣,现在,已然是“天下”的一把手。
从一个被打死都没有人知道的选手,到“天下”的一把手,朱流有时候都觉得,这是在做梦一样。人生际遇,有的时候真耐人寻味啊。
朱流打开穆远航的挑战信,实际上更像是一场交易,而不是赌注。
“大哥,这小子信上说什么?”朱夏夏急不可耐,她倒是想看看穆远航这小子有多么大的胆量。
朱流笑道:“穆远航说,要是我赢了,他就‘卖身’给‘天下’,直到伤残或者死亡,不收取一分钱。”
“哎呦喂,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子手笔很大嘛。”朱夏夏对这个赌注很感兴趣,要是穆远航成了“天下”的奴隶,哼哼,你看我到时候怎么欺负你。
朱流看的出来,朱夏夏好像对穆远航很感兴趣。呵呵,这小子还真挺招女孩子喜欢。
“这么大的赌注,那要是他赢了呢?”朱夏夏很好奇的问道。
朱流冷笑道:“要是他赢了,让我在他关键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这是个什么条件啊?”朱夏夏有点糊涂,还以为他要怎么狮子大开口呢,原来只是站队表态啊。
只有朱流明白,这件事情的真正风险。有可能,穆远航赢了,自己继续发扬光大,也许,穆远航输了,那么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就全都消失了。
朱夏夏见朱流不说话,着急的问道:“大哥,你到底怎么想的,要不要和他比啊?”
朱流笑而不语,朱夏夏又道:“大哥,他是你的手下败将,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再给他揍趴下一回,这样以后我们就有一个免费劳力了,兴许能在他身上赚挺多钱呢!”
“夏夏,你就这么笃信,我能赢?”朱流笑问。
“这有什么可说的,肯定是大哥赢啊。”
朱流这才叹息一声,道:“这世界上,哪里有必输或者必赢的赌注呢?既然是赌注,就都是有风险的。”
“大哥,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那个穆远航,就是欠扁的货!”朱夏夏恶狠狠的说道。
“夏夏,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你见到穆远航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也觉得自己一定能赢了他吧?可是呢,几个回合你就不行了。怎么,第二次了,你还会上当受骗呢?夏夏,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啊。”
“大哥,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是,第一次是我看走了眼,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他的身手了,也明白你的本事,我这是理性的分析,一定是你能赢的。”
“呵呵,能够分析出来的结局,还能叫赌局吗?”朱流笑道,“这个穆远航,有点意思。”
朱夏夏沉不住气了,问道:“那大哥,你到底是和他比不比啊?”
朱流道:“夏夏啊,你先出去,我打个电话。”
朱夏夏虽然着急,但是她知道大哥做出这样的分析,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朱夏夏答应一声,就出去了,然后乖巧的把门也带上。
朱流拿出手机,给于天逸打了个电话。朱流简短的跟于天逸汇报了这个情况,于天逸笑嘻嘻的说道:“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朱流道:“看起来,李一仁是准备孤注一掷了,我们要不要跟呢?”
于天逸道:“要是别人,我还真不想理会,但是这个穆远航,我觉得,是个人物。”
“哦?”朱流问,“于哥很少对人有这样的评价呀。”
“他父亲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为了报仇,他宁愿把他父亲折进去,就这份胆气和执着,就算是个人物。”
“只是,他这样孤注一掷,连老爹都能折进去,我们又何尝不是一颗棋子呢?我们不跟进,现在逍遥自在,我们要是跟进,也许一无所有。我朱流倒是无所谓,只是于哥,可要连累你和于姐了。”
于天逸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们不跟进,田卓然就会放过我们吗?只要海家不倒,海家的产业我们就永远不能放心的拿在手里。”
“那大哥的意思,我们要站队喽?”
“呵呵,那也要看他穆远航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你曾经把他打的躲到派出所不敢出来,现在,我倒是要看看他出息成什么样子了。”
朱流呵呵一笑,道:“哥哥,我知道了。到时候,给你留个好位置。”
挂掉电话,朱流声音大了一些说道:“行了,进来吧,别再门口偷听了。”
朱夏夏笑嘻嘻的推门进来,道:“大哥,这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就负责充分休息,好好应战就可以了。嘿嘿。”
“就在我们自己的场地搞,不过,一个观众都不要。”朱流道。
只要能打就行,朱夏夏摆出一个OK的手势,笑道:“没问题,交给我了。您老人家就放心好了。”
朱夏夏从朱流的屋子里走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几个人风风火火的冲到仁义武馆,朱夏夏站在仁义武馆的大门口一声大喊:“穆远航,你等死吧!”
耿旭正在收拾卫生,忽然见到这样一个彪悍的女人大吼,吓了一跳。周围练武的人也都停下,傻傻的看着朱夏夏。
朱夏夏哼了一声,要不是大哥说不要观众,我现在立即就邀请你们所有人都过去观战,看看这个你们心中的天之骄子,是怎么被打的屁滚尿流的!
穆远航没有出来,而是苗珊笑呵呵的跑过来,“朱小姐,请这边走,穆远航在会客室等您。”
穆远航还真是够低调的,反正输了以后就是我们“天下”的奴隶了,还讲究什么脸面啊,真是的。不过朱夏夏还是听从苗珊的指引,上了二楼的会客室。
穆远航果然等在那里。
朱夏夏叉着腰大声道:“穆远航,你给我听清楚了!对于你不知死活、以卵击石、狂妄自大的挑战,我大哥同意了,哼哼,你就等着被打的屁滚尿流,然后成为我们‘天下’的奴隶,天天的被人欺负吧,你就……”
“时间,地点。”穆远航生硬的打断了朱夏夏口若悬河的说辞。
朱夏夏大怒:“你知道你这是跟谁在说话吗?我告诉你,我要不是因为我大哥同意把你打的半死,我要给他留个人站在台子上,我现在就立即把你扔到动物园喂狗!你这个……”
“时间,地点。”穆远航再一次问道。
跟这种无趣的人打交道,还能等把他打趴下以后才能交流。好吧,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告诉穆远航时间和地点安排的。
“后天下午四点,我们‘天下’第一比武场。怎么样,很给你面子吧?呵呵,在这样的场地上被打,实在是太优待你了……”
穆远航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看都没看朱夏夏一眼,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朱夏夏大怒,这就是你们仁义武馆的待客之道吗?混蛋。
直到走出仁义武馆的大门,朱夏夏嘴里还在碎碎念。就在走出门口的时候,朱夏夏忽然转身大吼道:“穆远航,你等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