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儿想了想，龙威同学确实算是同学，便点了点头：“是啊。”
又有一女生十分八卦地问道：“李老师，你和方老师在拍拖吗？”
“拍拖？”李冰儿淡淡笑了笑，“你们觉得是就是啦。”
“还真是啊！”学生们再次沸腾了，即便是八班学生，他们对老师们的花边消息感兴趣程度不亚于其他学生。
李冰儿觉得有些奇怪，不禁问道：“你们干嘛问这些？”
许豪立刻把先前方秋劝学的那一大段心灵鸡汤摆了出来，听得李冰儿白眼直翻：“这家伙还真能扯啊！上更好的学校是为了泡更高层次的妞？你们信他的鬼话？”
女生们倒没什么反应，男生连连点头：“相信，为什么不信？您刚才不是都承认了吗？”
李冰儿很想拆穿方秋的谎言，不过最终还是算了。
不过是谎言还是实话，只要学生愿意相信，然后就能努力学习，这就已经足够：“哼，看在学生的份上，放过你一次！”
周三，高二的第一次考试终于开始了，方秋被安排在高二八班监考。
理论上，班主任不能监考自己班学生，怕不够严厉。
可是没老师愿意监考八班，所以这个重担也只能由方秋自己挑回去了。
见是方秋监考，学生们也只是闷哼两声，没怎么理会，倒是邓云颖朝着方秋说道：“方老师，你就让我们随便看呗，反正就算开卷考我们也考不了几分。再说了，我们考好了，你不就可以不用去见什么教育局领导了吗？”
“想作弊？”方秋朝他们笑着摇了摇头，“门儿都没有。我这人最讨厌考试不老实的孩子了，你们老老实实考试吧！”
“切——”学生们不以为然地鄙视了一下方秋，开始答卷。
第一场考国文，方秋就看着学生们答题，看看自己这个班的学生国文能差到何种程度。
做得最快的自然是学霸吕彤彤，语基部分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刷刷几下就完了。
其他学生装模作样的有之，趴桌子上蒙头大睡的有之，坐在位置上“打禅”的也有，五花八门，构成了一副考场众生态。
吕彤彤身后的姚建强今天戴着一副很新很新的眼镜，还真别说，人高马大的他一下子就显得斯文许多了。
就算他被人叫做猩猩，那也是一只斯文的猩猩。
只见姚建强答不出题目，一直在搓揉着眼镜镜脚，好像搓镜脚能够得到答案似的。
不过还真别说，姚建强这么弄几下，他还真拿起笔来刷刷几下，写了好几题，有如神助。
方秋很是好奇，便亲自走过去查看：“建强，把你的眼镜拿来我看看。”
姚建强明显很不愿意，不过他还是乖乖地把眼镜交给了方秋。
方秋左看右看，一点也没看出这眼镜的特别之处。
他听说现在有种电子眼镜能够调整焦距，高倍放大远距离的图案。
如果戴上这种眼镜，妈妈就不用再担心他们考试没有作弊工具了。
不过任凭方秋怎么折腾，依然没折腾出眼镜的奥妙之处。
方秋在这边折腾眼镜，他身后许多学生立刻开始做着各种各样的小动作。
翻书的翻书，看字条的看字条，拿手机的拿手机，好不热闹。
其实，这是二八班学生专门研究出来的“好办法”，专门用来对付监考老师的。
用姚建强来吸引监考老师的目光，然后其他学生趁机动手动脚。
如果是其他监考老师，肯定会被他们奸计得逞，只可惜，监考他们的是方秋。
“王小敏，把书收起来。许豪，别把脖子伸成长颈鹿。邓云颖，拜托你不要掀裙子，很容易走光你知道不？”
方秋背对着他们，却是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动作都说了出来，吓得他们目瞪口呆。
邓云颖更是吓得把裙子遮紧了，深怕被方秋的眼睛占了便宜。
尼玛，这是背后长眼睛了吗？
方秋其实没有背后长眼睛，他只不过用眼睛瞥了一眼窗户的镜子，借着微弱的镜子成像看到了他们在干什么。
这些学生做贼心虚，当然就以为方秋背后长眼睛了。
“姚建强同学，你的视力完全没问题，最起码也有1.5，所以这眼镜还是不要带了。”方秋十分不客气地把姚建强的眼镜收走，“考试考完之后来拿回去。”
姚建强的脸一抽，默不作声，只能任由方秋把他的眼镜收走。
他很奇怪，自己的视力真的是1.5，方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学生们个个老实多了。
没办法，监考老师有一双如炬的“破幻眼”，他们的小手段都瞒不过，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
他们就这么坐啊坐的，也不动笔，用着幽怨的眼神瞅着方秋。
既要我们考好，又要我们不作弊，这难度实在也太大了些吧？
好吧，你不怕丢脸考个倒数第一，我们更无所谓！
想通了这些，学生们便个个坐得笔挺，一脸正气地看着方秋。
正所谓不做贼就不心虚，他们终于敢雄纠纠气昂昂地抬头正视方秋了。
看着学生们那古怪的表情，方秋忍俊不禁。
不过这儿是考场，严肃，一定要严肃。
既然你们瞪我，那也瞪你们好了。
双方就这么你们看着我，我看着你们，任由光阴似箭、时光飞逝……
“老师，我做完了，可以交卷了吗？”吕彤彤忽然举起手来，高声说道。
方秋把她的卷子拿过来看了一遍，点了点头：“可以交卷了。”
吕彤彤收拾好东西走人了，其他学生觉得反正自己也不会，也走人算了。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四十分钟，八班的学生全部交卷，没一个留下。
方秋收好卷子，正准备拿教务处去交差，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政教处主任周兵的怒吼：“没到交卷时间不准交卷，全部回班上去！”
然后学生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室，一个接一个朝着方秋扮鬼脸：“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学生们倒没什么，周兵则是气呼呼地走到方秋面前，大声吼道：“方老师，你到底懂不懂规矩？学校规定距离考试结束剩下半个小时才可以交卷，你整整提前了四十分钟！你这么一提前，整层的考试秩序都被你破坏了。特别是那些学习成绩好的学生现在正在写作文，窗户外面有什么声音一响，这会直接影响他们的考试成绩！”
“不就是提前十分钟么，大惊小怪。”方秋没好气地说道，“成绩好的学生早就做完了，还怕什么影响？怕影响的都是那些既不会考又会给自己找借口的学生吧？”
见方秋还在狡辩，周兵怒道：“哪个成绩好的学生这么早就做完了？胡说八道！”
“你自己看去。”方秋直接把吕彤彤的卷子递过去给周兵，懒得和他争辩，“如果这都不算好学生，我还真怀疑你的眼神不好。”
周兵虽然不是教国文的，可是他一看这张卷子，眼睛便直了。
不管考试成绩如何，单单这手漂亮的字就足够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了。
周兵又看了一眼作文，发现这学生的文采可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一个字都没有涂改，整篇作文洋洋洒洒写了下来。
他早就听其他老师说过八班有一名学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周兵把卷子还给方秋，哼哼说道：“我承认吕彤彤同学确实不错，而且很不错，可她不能代表所有的优生，并不是所有成绩好的同学速度都这么快，所以你们提前收卷子还是影响了其他同学！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周兵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不过方秋可不是那种甘心给别人当台阶的人：“少来，我和你打赌，一班现在最起码有三分之二的学生做完了！如果我输了，我从这儿手脚着地爬到一楼。如果你输了，你从这儿手脚着地爬到一楼，敢不敢？”
“你……”周兵被方秋给噎着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是恨不得想看方秋从这儿爬着出去，可是他怕自己没让方秋爬，自己得先爬了。
方秋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逢赌必赢，教务处的陈主任都输了，而且输得好惨，他哪里还敢再和方秋打赌？
可是不赌吧，这么多学生看着，自己的脸往哪儿搁？
是爬出去丢脸还是被方秋这么唬下去丢脸？周兵实在是没办法衡量。
关键是和方秋赌还有可能会赢，可是不赌的话，那就连赢的机会都没有了，咋办？
就在周兵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有个学生冒出了一句：“周主任，我们也想看方老师爬，和方老师赌吧！”
“对啊，赌！我们支持你！”
看到这么多学生支持自己，周兵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毕竟自己和这些学生相处的时间更长，学生对自己更有感情啊！
当然，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可以看得出来，方秋是多么不得人心。
自己这个英明神武的政教处主任一定要为学生除害，给方秋一点厉害瞧瞧！
“赌就赌！”周兵壮起了胆气，“走，我们一起去一班看看。班长和吕彤彤过来做证明，其他同学全部坐回位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