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安在武馆,小日子倒是过得风声水起的。因为都是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师兄师姐,这些看见她受了伤,一个个都心疼得不行,端茶倒水地从未停过,还纷纷要求帮着她训练,以备防身。
“大师兄,我觉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训练了吗?”苏安安仰着头,脆生生的问,心里痒痒的。
前些日子回来,所有的人都不让她下床,整日躺在床上,都快无聊死了。原本觉得做一个小米虫,生活会安逸许多,却没想到这么难熬。等到终于得到允许,可以在旁边坐着看师兄师姐们训练,这才觉得有了点乐子。
但看久了,终归是会心痒的。
好久没有练练,也不知道生疏了多少。
“不行,安安,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从小养得你体质不错,但还是注意些为好,免得落下什么病根了。”苏子澈正带完一队训练,却没让自己休息,反倒是拿来水递给苏安安,照顾得无微不至。
旁观者看得明明白白,知道大师兄对小师妹有意思,但谁都不敢调侃。别看苏子澈对苏安安暖萌暖萌的,对他们可还是严肃得不得了。
苏安安瘪瘪嘴,有些丧气。耷拉着小脑袋,晃着腿,活脱脱一个坐不住的元气少女。
这些日子,都没见东方绝的身影,只是天天都有人送来营养品。每次都是一大包,直到堆满了房间。
她偶尔也会看到新闻,明轩集团被无端打压,谭家在一夕之间没落了。东方绝答应她的,正在做。
不过,心里倒还真是有些想他呢。
……
谭家别墅。
“雅雅,在吗?”
一瞬间,谭清雅只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多久没听到过那么温柔的呼唤了,鼻头瞬间有些酸了。
“在。”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硬撑着坐了起来,看到了一脸关心的父母,只觉得所有委屈都一下子涌上心头。
“我可怜的孩子……”谭母上前抱着女儿,也流着泪,却不知道是真的舍不得还是在演戏。
“雅雅,现在家里出了事,你哥哥也还躺在病床上。所以,身为家里的一份子,我们都应该为保住这个家而努力。”谭父轻咳两声,艰难的开了口。
话语里,其实带着些引诱和威胁,但深陷失而复得的喜悦当中,谭清雅自然分不出来。
“当然,爸爸,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做。我也不想,这个家,就这样散了。”谭清雅紧紧捏着床单,恨意浓烈得让她的手都有些颤抖。
就算得不到东方绝这个男人,她也不要失掉谭家千金这个身份。否则,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习惯了有人伺候,习惯了每日无所事事除了美容院就是商场,这样的她,如果没有了钱,她真的活不下去。
见目的达到了,两个人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那快起来吧,咱们收拾收拾,精心打扮一下,跟爸妈去一个饭局。如果能争取到融资,咱们还能搏一搏。”谭父挥了挥手,下了命令。
人啊,说到底还是自私的。
即使腹部的疼痛依然在作祟,人也觉得轻飘飘的,但想到今后没有钱的生活,生生地打了个激灵,立马下了床。脸色太苍白,那就多打点儿腮红,总之,要让自己看起来,依旧光彩照人。
她了解东方绝,这时候,一定有派人在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她不想被拍到可怜的一面。
一家三口匆匆赶到了皇庭酒店,包房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们了。
谭父穷尽毕生的关系,说尽了好坏,原以为能坐满三五桌,却没想到,来的人只有三个。黄总、刘总和张总,公司不大不小,但提出的融资金额还算比较可靠,只是,三个都是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甚至还要大一些,这让谭父心里,着实有些不是滋味。
“谭总,这千辛万苦约我们出来,为了什么啊?有这闲工夫把酒言欢,不如好好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你说呢。”黄总一开口,就是瞧不起人的语气,眼神轻蔑,仿佛看着过街老鼠一般。
三个人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但现在只能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讨好。
“咱们也算是一起打拼多年的兄弟了,彼此都知根知底儿的。能帮哥一把,就请大家抬抬手,他日东山再起,必有重谢。”谭父厚着老脸,端着酒一杯杯的敬着,说着客套话。
谭清雅恨红了眼,桌子底下的手已然紧握成拳。想当初,她陪着父亲出席的所有饭局,谁不是对着他们阿谀奉承,看着她的目光里都是艳羡。可现在呢,腆着脸就这几个糟老头子,真是让人糟心。
“咱哥几个不是不想帮,但晴天国际的确不好对付啊。凭着咱们的关系,我在给你透露个消息吧。你知道,最后那些散股是被谁收购了吗?S.L国际啊!咱们这C市,不就他们一人站着半壁江山吗。现在两个人站在一条战线去了,谁敢帮你啊?”
刘总一言惊醒梦中人。
谭父大惊,他万万没想到,Nick竟然会帮助东方绝,难道,谭家真的气数已尽吗。他跌坐在椅子上,酒都洒了出来,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刘总和黄总摇了摇头,也不再开口,猛喝了几杯酒之后,离开了。
余下的张总,却是老神在在地吃着菜,似乎一点儿都不急着和他们撇清关系。
谭清雅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急忙甜笑着询问:“张伯伯,您愿意帮助我们吗?”她发誓,用了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了。
张总也不矫情,当下点了点头,算是给三个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仗势欺人的人了。东方绝能带着晴天发展得那么好,不也是仗着东方家的势力么。现在C市一分为二,但谁又能保证,十年后,还是他们坐在头把交椅上呢?”话语里满是不服气,在这个时候,深得谭父的赞同。
“就是,一帮小兔崽子,以为自己能翻天不成。咱们不应该怕的,兄弟,只要你肯在这时候帮我一把,我一定不忘这份恩情。”谭父许下承诺,眼神坚定,这时候,恐怕让他下跪他都能做到。
张总点点头,神色莫名:“那,让我们单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