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时分,司徒啸天和柳玉娇分开了。毕竟柳玉娇招呼也没打一声,就从B市跑了回来,在不回去的话,估计家里要翻天了。
司徒啸天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不停地徘徊着。心中感慨万千,涌起了进家情怯的思绪,竟然连迈进的一步都踏不出。他不知道妈妈清不清楚他最近的行踪,如果她知道了。怎么去面对她,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因为杀人了,进了监狱。他不知道妈妈当时的表情,可以肯定的是,她很失望、气愤。当然,司徒啸天也有侥幸的心理。如果妈妈不清楚,自己怎么去圆这么多天干什么去了。有家归不得,司徒啸天有点哭笑不得。
天母下组后进入了房间,换了身衣服,准备做饭。发现大门口有人在哪来回地走动着,凭着母子的感应,大概地猜到是谁了。
一阵小跑,打开门,让自己日思夜想,牵挂着的面孔出现在面前。倒是惊喜地说不出话来了。
突然的开门声,司徒啸天吓了一跳。接着便看见有点小喘的妈妈,所有的担心全都抛到九霄云外。是啊,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活得好好地,让妈妈不在担心。那些所谓的问题,去见鬼吧。
司徒啸天只觉得鼻头发酸,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卡住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开双臂,把妈妈抱住,“妈,我好想你。”
天母不断地点头,眼眶早已湿润了:“我也很想你。好了,我们进屋吧。”
司徒啸天搂着妈妈,走进了非常熟悉的房间里。一股叫做家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没有了任何的想法。仇恨、责任等等暂且搁下,司徒啸天只想好好地陪妈妈吃一顿饭。
“来,啸天,让妈妈看看你变样了没有!”天母左看有看,“恩,这近个月没见,妈妈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啸天长大了。”
司徒啸天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即使是最亲近的妈妈。脸有点发烧,不知是被看的,还是心中有鬼。“妈,你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
母子俩开心地笑了起来。为这冷清的房间增添了温情的气氛。
“啸天,出去学习这么久,吃住都怎么解决的啊?”
“呃!妈,你听谁说的,我出去学习了?”
“小浩、小宇啊!你走的第二天,他俩就来了。对了,我好久没有见过那两个小子了。从那次后,就没有见过了。他俩现在还好吧?”
司徒啸天在心中对东方浩和南宫宇道了声谢谢。更加期盼着他们早日地康复起来。“他俩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你看看你神气十足的儿子,就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去给你爸上柱香,我去做饭。我买了许多你爱吃的菜都放在冰箱里,今天给你做顿丰盛的。”
“噢,老妈万岁!”
天母看着欢呼着仿佛孩子般的司徒啸天,摇摇头,带着笑容走进了厨房。
司徒啸天来到了司徒方德的遗照前,点燃了三柱香,拜了拜,仔细地插入了香炉中。老爸,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开心。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司徒啸天了。我会照顾好妈妈的。你放心吧!
“老妈,要不要我帮忙啊?”司徒啸天趴在厨房的门框上,望着忙碌的妈妈,说道。
天母根本没有时间看司徒啸天,说道:“你帮忙?帮倒忙还可以。好了,去看电视,休息一会。饭菜马上就好。”
司徒啸天悄悄地从已经炒好的盛到盘子里的菜上捏了一点,迅速地放到了嘴里:“好吃,老妈你的手艺长进了,团体特级厨师也不过如此。”
天母早就发现了司徒啸天的小动作,也不阻拦,任由他为之。听到了他的赞扬,知道是在拍马屁,心里还是很高兴。看看天母微笑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心情了。
最后天母还是把司徒啸天给赶了出去。因为他在里面很碍事。临走的时候,仍不忘顺手又捏了一点。
没有多长时间,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呈现在司徒啸天的面前。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不禁食指大动,哈喇子不由自主地留了下来。说到底,外面的菜肴再精致,再美味,那里有二十年来吃惯的饭菜吃的舒坦。有句话说的好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家得狗窝,用在这里也很贴切。
看着司徒啸天吃的满头大汗,手中的筷子基本上没有停过。天母那个心疼啊,儿子在外面遭多大的罪啊,就像难民营中出来的一样。
“啸天,你爷爷没有死,他前一段时间给我联系了……”
听了天母的话,司徒啸天举在半空中的筷子停滞了。抿了抿嘴,把筷子放下,看着天母的眼睛,冷声道:“他说了什么?”
天母察觉到司徒啸天听到这个消息和自己预想的效果出现了极大的反差,不明白他对自己的爷爷的态度为何转变的这么快,带着点疑惑道:“你怎么了?听到爷爷和我们联系上了,怎么生气了?”
司徒啸天心中一惊。他和司徒龙之间的事情还瞒着妈妈,如果这个时候表现出不满的话,会引起妈妈的怀疑的。缓和了脸色,道:“没有!我只是奇怪,他消失了这么久。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出现。反倒在我们度过难关后,和我们联系了。”
天母释然了。笑道:“他也是刚得到我们的地址。我也很奇怪,他和小浩的关系看起来不一般。他就是通过小浩和我联系的。”
司徒啸天心中冷笑。不一般?肯定不一般。东方和南宫两个家庭都在那个老家伙的手下做事。当然,这些事情是无法向天母叙说的。故意皱了皱眉头,摆出一副思索的样子:“恩,我要找耗子和小宇问清楚。妈,这些事情你不需要操心了。我来搞定它。”
“应该问清楚。你爷爷在汜叶怎么样?他告诉我,在那边很好,生意也不错。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
“妈,他岂止不……”司徒啸天差点说漏嘴了,幸亏急智,转换了话题:“呃,干爹家最近还好吧?”
天母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猛地放下了筷子,急声道:“啸天,倩倩的哥哥就在这几天回来了。”
“啊……”司徒啸天一愣,有点结巴地说道:“你……你说的……是……是那个偷渡到……国外的那个……家伙,他……他……要回来了?”
天母很奇怪司徒啸天的反应,“你对倩倩的哥哥回来的事情不高兴?”
“不是,不是……”司徒啸天平复了心情,“只是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什么时候?”
“落叶终究要归根的。听你干妈说,陈龙只是说最近两天就要回来了,其余的什么也没说。最后说了声,见面的时候在说吧,就把电话给挂了。对了,吃完饭你到干妈家去看看,他们老两口每天都在念叨……”
司徒啸天应诺下来,对妈妈的话充耳不闻。脑袋在急速运转,陈龙在国外是做什么的?他这回回来有什么原因?半天想不出来什么,索性什么也不想了。埋头与可口的菜肴拼斗起来。天母在一旁慈祥地看着,心中很满足。
吃完饭,司徒啸天被赶去了干爹家。发现,家中没人,不知干吗去了。
失望地摇摇头,漫无目的地溜达着。现在劫道在有条不紊地按照自己的思想暗中发展着,兄弟们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唯独自己不知该干吗。想起上午告诉贾宁和池柳的话,司徒啸天心思活络起来。是啊,拥有一批高手的极龙会是现在自己搞不定的。但那些喝汤的小帮会,嘿嘿。只恨自己空拥有强悍的力量,就是不知道怎么使用。否则,极龙会的那些家伙能称的上高手吗?不要搞笑了,只是一群蚯蚓而已。龙?他们配吗?
想着想着来到了熟悉的北区,自己的学校门前。一切的一切没有改变,司徒啸天突然感觉到他与这所学校中间多了层隔膜,分成了两个世界。校外的小贩仍然在卖力地叫喊着,三五成群的小混混依旧守在每一个角落,所有的还是那样。司徒啸天就是无法融入进去。
世间没有变的是事物,变的是人心。
看着那些发型怪异的小混混,心里涌出了一种认同感。司徒啸天觉得,他们与自己是一个世界的人。
北区很贫瘠,是许多极道帮会不愿意进入的地区。他们宁愿进入东区、南区,替别人看场子。那样从偏门捞出的钱财要比在北区收些学生的保护费赚的多的多。
虽是这样,一些应有的娱乐场所还是有的,只不过软硬件设备和南区相比较,云壤之别。
迪厅的存在,除了让某些正经人有一个发泄场所外。其他的则是,毒品和逞威风、泡妞及打架的好去处。总的来说,迪厅在大众的心中,就是一个不干净和乱的代名词。
童话迪厅。和许多开在学校旁边的娱乐场所一样,潜藏的很深。不是熟人,一般的还真找不到地方。
想当初,这个场子是属于劫道的。现在恐怕提起劫道,想必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司徒啸天望着如昔的童话,无奈地笑了笑。掏钱买了张门票,钻了进去。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虽然是中午,里面的人是不会少的。好学生少,学生混子还是占了大多数。
破烂的音响,有时声音大了点,会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昏暗的灯光,斑驳的水泥地,一群年轻人扭的非常的带劲。
不要看密密麻麻的人头,这个场子的营业额并不高。十分之七八都是不买票的,在加上带着的同伴,买票的人寥寥无几。也不能怪设备差,没有钱入账,如何换设备?
司徒啸天站在环绕这个场子的钢管护栏前,点了支烟,观察着四周。想着如何打听出消息。这本来是属于劳术的工作范围,现在正是起步期,情报系统还没有建立起来。司徒啸天只有亲自出马。他知道,只要进入了这个场子,根本不需要自己主动去打听,会有人送上门来的。那些小混混敲诈陌生人的方式,司徒啸天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