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亭外的侍女行礼:“回大小姐,这是家主特意准备的。”
侍女再看看云裳身后的四人,脸上微红笑道:“今日……”
云裳心头微动,大抵也明白慕易是想让她和帝凌夜独处。她挥退了四人,径直去了水亭里。
桌上摆了些精美点心,看来慕易是用了心的。
她喝了半杯茶水,等了没多久,便听见脚步声传来。
云裳看去,朦胧纱帘随风而动,一个轮椅缓缓而来。
她嘴角轻勾,双颊染了绯红,有她不自知的勾人的美。
怎么……头这么晕呢?
云裳摇摇头,眼前的一切都微微模糊了起来,小腹腾起一丝难耐的灼热,勾得她心火旺盛。
“嗯……”
她嘴唇轻抿,咽了下口水,双眼水濛濛地,竟透出一种迫人心神的美艳。
纱帘被撩开,轮椅被人推了进来。
云裳不禁笑开了,单手托腮,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嗔笑道:“世子……你、你来了啊……”
云裳没有说完,帝凌夜居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她蹙眉,帝凌夜什么时候,可以走路了?
她用力眯了眯眼,想看清面前的人,可一切都模糊得很,只有一袭绿色映入眼中。
可转眼,她腰间的绸带便被那人轻轻勾开,急不可耐的声音传入耳畔:“传闻大小姐是修炼废物,谁知道……竟是这般尤物!”
不对!
云裳抗拒,可满嘴只剩下欲迎还拒的叮咛,满脸潮红,令人心颤。
“嘿嘿嘿……”
那手一寸寸爬上了她的肩头,揉了两下,无比邪淫。
云裳只觉得大脑被一只手擒住,思维陷入了迟滞中,很久,在难受的潮热中,依稀记得,帝凌夜生平最厌恶绿色了,为何今日着了绿袍出现?
还是……站着!
“唰——”
她眼前似乎闪过一道白光,上午突然献殷勤的女管家、蓦然呈上的丰盛早餐、现在欲行不轨的陌生男子……
一股砭骨的冷意从胸口泛起,冲击着小腹滚滚的灼热。
有人,要陷害她!
云裳美眸一厉,反手拍开那只咸猪手,可惜身中春药,这一巴掌拍下去,无异于打情骂俏的娇嗔。
那人似乎来了劲,笑声更加放肆,手指摸上云裳的脸,惊叹道:“肤如凝脂,看来你的确天生媚骨啊,在顾家寄人篱下九年,还能生得这副容貌,怪不得四……呵呵,也好,帝凌夜那个双腿残废的草包有什么可嫁的!来我这里做个妾,日日享受这男欢女爱的滋味,岂不乐哉?”
他越说越放肆,直接就要剥掉慕云裳的外衫。
云裳气得发抖。
无论前生或是今世,她再如何受人凌辱,也绝没有被这般轻薄过!
这个该死的杂种,竟敢侮辱帝凌夜!
他配吗!?
她反手就要一耳光打过去,反而却被那人擒住了,玉雪嫩白的纤细手腕被抓住,如何也挣脱不开。
“哟,小美人儿,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打我?呵呵……成为了爷的人,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说着,一张嘴就凑了上来。
灼热之气在四肢百骸中乱窜,一股一股的酸麻热流以小腹为起点辐射到周身各个地方,她脚趾都酸痒地蜷曲,盛妆的脸庞愈发潮红,像是洗了一个热水澡一般!
她堪堪别过脸,那人的嘴巴落在她的耳骨上。
单单是这丁点的肌肤之亲,便叫慕云裳恶心不已!
情欲之下,她小腹还是翻涌出一股呕吐之意!
“呕——”
她浑身一个颤抖,便干呕起来。
那男人见慕云裳死也不肯屈从,还如此恶心他,当下便怒上心头,用力掌掴了她的脸。很快,她嫩白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五个通红掌印,触目惊心。
“小贱人!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呵呵,慕易那老狐狸如果真当你是他女儿,会把你送到顾家一养就是九年吗?还把你许配给一个半身不遂的废物!你从了爷,好呆是个侧妃,何必如此倔强呢?”
迷糊中,慕云裳听到“侧妃”两个字,心中一震!
此人必是王孙贵胄,为何会出现在慕家中?还敢对她上下其手毫不避讳?就算看不上帝凌夜,如何又能不忌惮定远王的势力?
思绪很快就被如潮水的灼热所取代,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男人狞笑两声,直接扯下了自己的腰带,反手绑住了慕云裳的两只手。
这下,更加利索地开剥她的衣服。
两三下,云裳身上就只剩下一件素白的单薄亵衣。
她已陷入了半梦半醒间,不时发出叮咛,仿佛一种无形的暗示。
男人摩拳擦掌,激动不已地俯身上去!
看本王今日不把你办了!
可刚扯开慕云裳的衣襟,露出她锁骨下的一片肌肤,他的后颈就猛地一痛,来不及呼救,就被一脚踢进了水亭外的湖里,晕死过去。
过了半分钟,才有一个暗卫从外把那男人拎了上来,随意扔在了岸上不管,如守卫般立在一旁。
帝凌夜凤眸轻垂,落在已被春药控制住的慕云裳身上。
一袭墨黑长袍威仪清俊,衬得他一身清贵,叫人心生畏惧。偏生了一张极英俊的脸,如天神刻意为之,斧削刀阔,刚硬冷峻。
“嗯哼……滚、滚开!”
帝凌夜伸手将慕云裳揽进了怀里,神情不冷不热,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的手腕处。少顷,眸色陡然一沉。
合欢毒!
他垂眸看着一身潮红的慕云裳,委屈无助、娇媚动人……他一颗极寒的心,居然微不可察地酸疼了一下。
其实慕云裳生的就是良家妇女的颜,捯饬不出什么祸国殃民的美,但今生气质大变、又身中春药,直直让人从她身上读出一种逼人艳色。
“帝凌夜……”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蓦地攀上他的手臂。
帝凌夜蹙眉。
少女黛眉紧蹙,明明已经陷入了情毒中,却还痛苦难耐,眼角话落两串泪水,声声不绝地喊着。
帝凌夜双眉蹙得更紧。
“……别死……”
他这下,身体才微微僵硬起来。
她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这种情形下还能念着他的性命?
那日皇宫初见的画面出现在他眼前。
花厅宴上被嫡妹弄脏衣服,一番不甘示弱的话,嚣张意气又明艳逼人;
他追杀奸细一身血腥,为防被人发现躲进了制衣局里,却遇到了换衣的她;
他装回病弱世子,让通灵的小貂去试探她,她却极为担忧他的身子……
“慕云裳,你究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叹息,好看的眉眼破天荒显出一丝无奈。
也几乎是同时,那双纤纤素手凭直觉摸索上了他的胸膛,满面潮红的她一声一声还念着他的名字。
良久,帝凌夜挑起她纤细素美的下巴,双眸如一潭深水不可见底,眸光最终落在她半敞开的衣襟内,纤细的锁骨玲珑美丽,是与男子极为不同的一种质感。
一瞬间似乎芳华满目。
帝凌夜心头仿佛被重重撞了一下。
罢了。
他心中低叹一声,俯首吻了下去。
水亭纱帘浮动,一晌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