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色一黑,这个死丫头真是不知好歹,知道她是谁吗?竟敢拒绝!
看向清俊高大的北宸昊,少女的神情又软化下来,笑道:“我叫扶倾城。鬼幽森林危机四伏,不如我们结伴而行,互相有个照料。”
说完,北宸昊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他拿出一颗丹药,也没问一句,直接捏住云裳精致的下颌,将丹药喂进了她嘴里,动作熟练亲昵。
云裳微怔。
丹药药效好到出奇,左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被冷落的扶倾城气得火冒三丈,什么东西!竟敢无视她?还对这个女的细心呵护?
扶倾城不悦地等过去,发现云裳穿着最简单不过的一身衣裙,和自己华贵的装束简直是天差地别,顿时露出一丝鄙视的神情:“实力弱小,身份卑微,若不跟着我们,恐怕在鬼幽森林里活不过几天!”
说这话的时候,她完全忘记了是谁救了自己,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了逃命而陷害对方。
在逗我?竟然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云裳嘴角微弯,显出一丝厌恶的笑意。
“你好像忘记了,如果不是我们出现,死的可是你们。”
扶倾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身份高贵如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羞辱!是的,这在她的眼里,就是羞辱!
秦塞愁得头都大了,这两位一看就知道来路不凡,自家小姐脑子进水了吗还一个劲地作对。
“二位,方才多谢了。我们小姐涉世未深,也只是一番好意,想大家一路相伴,有个照应。”秦塞连忙上去打圆场。
没料到扶倾城冷哼一声,完全不把他放眼里。
这场面极度尴尬。
“咳。”秦塞面红耳赤,“我知道鬼幽森林中一些灵草的生长地,如果二位愿意同行,我可以分享这些情报。”
云裳眼眸微亮,对秦塞多了几分打量。
所谓灵草,是对一些天灵地宝的称呼,一旦食用,对修炼大有裨益,而且没有副作用;还是炼药的绝佳材料!
云裳看向北宸昊,她还是知道分寸的。
北宸昊感受到她的视线,只静静地回望过去,无波无澜的一双幽深凤眸透出让人信服的安全感。
“那行,我们可以同行。”云裳点头,目光冷冷扫过扶倾城等人,以示警告。
扶倾城扬起下巴哼了一声,但想到要和北宸昊同行,就把对云裳的不喜扔到一边了。
“敢问阁下姓名。”
扶倾城眨眨眼,娇态横生。
北宸昊只吹了口哨,一辆马车便飞速而来,灵马打了个响鼻,停在了附近。
马车一停,轻苑撩开车帘,焦急地喊道:“云裳!”
她急得都要哭了,她也想出去帮云裳,可惜还不如马车速度快,只能等马车行驶过来。
赶快跑了过来,围着云裳上下打量,生怕她一个不舒服。
看见云裳手上的伤口,立马皱眉怒道:“这是怎么弄的啊!”
突然,十岁不到的扶远城扑进扶倾城的怀里,狼狈的小脸惊喜万分,指着远处高声笑道:“姐姐你看,那里有一辆马车!我们赶快坐马车吧!我不想走路了。”
——如果上马车,那就能和那个黑衣少年进一步接触了。
想到这里,扶倾城上前,一抹倨傲自然而然地流露:“这样吧,我给你们一百片金叶子,请你们做护卫,把这辆马车卖给我们。”
云裳奇怪地看向扶倾城。
什么鬼?
看到云裳的目光,扶倾城以为是被她口中的金额吓到了,洋洋得意地笑道:“我们扶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财了,你们要是嫌不够,那就给你们两百片金叶子。”
一句话的时间,金额就翻了两倍。
扶倾城都不带喘口气的,而且目光中还带了一丝得意,他们扶家可是块金字招牌,看你们还敢不敢这么轻慢!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这其中两个人根本不知道扶家是个什么家族,剩下的那个,压根就不会把这什么玩意儿放在眼里。
扶远城一个劲地哭叫:“快点!我不想走路了!我要坐马车!”
“乖啊,姐姐一定把这马车给你弄来。”扶倾城拍拍他的头,一副视马车为所有物的样子,“这样吧,你们去把马车牵过来。你,给钱!”
她指挥了两个随从,自以为优雅大方。
随后一脸和善地冲北宸昊笑:“阁下,你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想请你和我同乘马车。”
北宸昊清俊面孔侧对着她,在霞光映照下越发显得俊美无俦。
扶倾城不禁心驰神往。
可就在随从捧着一袋沉沉的金叶子来的时候,面前的三人突然消失不见,那辆马车径直往前去了。
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传来:“想同行?自己跟上来!”
扶倾城呆若木鸡,扶远城抱着她的腿嚎啕大哭:“姐姐……我要坐马车……我不想走路了……”
秦塞看着这一幕,叹息地摇摇头。
眼力劲差成这样,难怪别人懒得理你。
*
明月高悬时,马车才停了下来,扶倾城等人走得精疲力竭。
“怎么都不等等我们!”扶倾城低声抱怨,漂亮的脸上闪过浓浓的不悦。
尊贵如她,哪里吃过这种瘪?都怪那个女的!
弟弟扶远城坐倒在她旁边,迷糊地拉着她的手睡倒在地:“姐姐我好累……呜呜……我先睡一下……”
云裳撩开车帘,不禁笑道:“你就不怜香惜玉?”
上一世,北宸昊好像没娶妻,据说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北宸昊闭了双眸假寐,声音低沉沙哑,“你的凌步战技,练得好像还不怎么样。”
云裳笑意凝滞,讪讪地哼道:“……咳。”
咳完便下了马车,在附近琢磨修炼起来。
扶倾城看着云裳离开,眼中精光一闪,对一个手下道:“你!去把车上的另一个女的喊下来,一起生火!”
手下唯她是从,很快轻苑便下了马车。
猜想马车里只剩下北宸昊了,扶倾城才站起来,在外头整理了一下仪容,才娇娇揉揉地叩响了马车。
“恩人,我有些不舒服,可以进来坐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