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
王红艳仿佛没有看见站在门口的杨烨似的，从开门之后，她就一直看着站在杨烨身边的陈芷瑶。
而在陈芷瑶那张纯净的脸蛋上，却是出现了一丝怒态。
“我怎么站在这里？妈，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在哪里！”
一边说着，陈芷瑶清澈的明眸也一边和王红艳的双眼对视。
王红艳下意识的就偏了偏头，让自己不去看陈芷瑶的目光。
“你是不是觉得，你女儿应该在某个场所，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才对？”
陈芷瑶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显得非常强硬。
那张平时看上去只会让人觉得柔和纯洁的脸蛋上，尽是对王红艳的怒气。
“不是，芷瑶，对不起，你听我说……”
看着陈芷瑶的怒态，王红艳就有些口齿不清了。
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她的心中就同时有看见陈芷瑶平安回来的喜悦，和犹自而发的愧疚。
但在平时乖巧听话的女儿以这样的语气质问她时，王红艳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说对不起？
一个母亲，对她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有些份量。
但如果这个母亲是将自己的女儿推到悬崖边去，只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洗刷掉她的所作所为的吗？
王红艳想解释，可她真的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本身她之前让陈芷瑶去脱衣俱乐部就是为了两百万那一大笔钱财……
“你说啊，我听着，你说啊！”
见王红艳久久没有说话，平常文静，甚至有些羞涩的陈芷瑶竟然是朝着她大声的吼着。
与此同时，不论是大声说话的陈芷瑶，还是半天开不了口的王红艳，她们的脸颊上都滚落下一滴滴泪珠。
而站在一旁的杨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陈芷瑶母女二人，没有去插嘴的意思。
没错，他是觉得王红艳的做法过份得不像是一个母亲能够做出来的。
但是杨烨却觉得，没有承受过王红艳那种一个人支撑起一个家庭的重担，谁也没有资格去对她说三道四。
除非是她的子女，她最亲密的女儿……
“芷瑶她妈，你在门口墨迹什么？是不是芷瑶过来了？刚才我好像听到芷瑶的声音了……”
屋里边，传来了陈大华的声音。
“爸醒了？”陈芷瑶开口问道。
“嗯。”
王红艳点了点头。
“杨烨，我们进去。”
陈芷瑶抽出纸巾，擦干净眼角的湿润后，就拉起杨烨的胳膊走进了病房。
“芷瑶，我……”
王红艳还想说些什么，但陈芷瑶却理也没有理她……
“哟，芷瑶！这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等杨烨和陈芷瑶走进病房后，坐在病床上的陈大华一眼就发现了被陈芷瑶挽着胳膊的杨烨。
因为他之前有跟王红艳谈论起杨烨，所以陈大华就刻意的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
看样子，杨烨的确不是什么有钱人……
“叔叔您好，我是芷瑶的男朋友杨烨。”
杨烨注意到了陈大华的目光，但也没有在意，而是恭恭敬敬的对陈大华自我介绍着。
“你好你好，我是陈芷瑶的父亲。”
陈大华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杨烨看上去的确没什么钱，但是从他对自己打招呼的用词中，陈大华却是觉得这个年轻人还算不错。
至少比起现在大多数让人厌的年轻人来说，杨烨还懂些礼貌。
在他心中，对钱的看待就没有王红艳这么做了。
钱虽重要，但是人品更重要。
“爸，你手术刚做完，先躺下歇会儿吧……”
看陈大华是坐在病床上的，陈芷瑶连忙就过去把他扶到床上躺下。
可是，当她的手碰到陈大华的后背时，却是被陈大华猛地抓住了手腕。
“你这是穿的什么！”
陈大华直接把陈芷瑶的大衣掀开一截，里边略显暴露的低胸晚礼服就显现在他愤怒的目光中。
啪——
一声脆响，陈大华直接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陈芷瑶的脸上。
陈大华皱着眉头，对陈芷瑶大声吼道：“你到大城市里来念书，就是学的这个？”
“叔叔，您听我解释解释……”
“不要解释！”
陈大华对过来为陈芷瑶开脱的杨烨狠狠说道：“作为芷瑶的男朋友，你竟然让她穿这样的衣服？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大城市里的人是不是都这样，但我们陈家的孩子，绝对不能！”
“爸……”
“叔叔……”
杨烨和陈芷瑶刚想解释，却见陈大华的火气越来越大：“出去，都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芷瑶还想多说两句，却被杨烨拦了下来。
“芷瑶，先出去吧，叔叔心脏才动了手术……”
对，爸爸才动了手术，还不能受过大的刺激……
经杨烨这么一提醒，陈芷瑶也冷静了下来，一边和杨烨走出病房，一边对陈大华说道：“爸，那我们改天再来看您。”
“滚！”
陈大华用手捂住胸口，把头偏向一边去，不想再多看陈芷瑶二人一眼。
“芷瑶，我跟你爸解释去！”
见陈芷瑶和杨烨走出病房后，还愣在外边的王红艳连忙反应过来，朝病房里小跑过去。
“到外边走走？”
杨烨捏了捏陈芷瑶的小手，被自己的父亲扇了这么重一耳光，她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嗯。”
……
“老陈啊！你对女儿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你心脏又才做完手术，万一有个好歹……咱们家可是经不起折腾了啊！”
走到陈大华的床沿，王红艳连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
“你是没看见，你知不知道芷瑶里边穿着的是什么衣服？”
陈大华的火气依旧没消，就是躺在病床上，他的胸口都激动得上下起伏着。
“芷瑶那孩子，一定是在大城市里学坏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女孩子！”
看着陈大华气得通红的脸色，王红艳心中也不是滋味。
说出真相，无疑是消除陈大华心中的疙瘩的最好办法。
“老陈，你先冷静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王红艳从果盘里拿出个橘子，为陈大华剥开后，递到他手中。
“你说吧，我心脏没问题。”
陈大华缓了缓后，便摘下一瓣橘子放进口中。
王红艳咬了咬牙，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对陈大华缓缓说道：“事情都怪我，在你手术的那天，你临床的一个病人家属给了我一张卡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