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过去吗?”
潇潇小心的问道,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和慌乱,很容易便被穆斯辰捕捉道了,嘴角边的笑意变的更加浓烈了许多。
“当然,别忘记了,你今天可是我的新娘!”
“你的新娘又不止我一个!”
潇潇低头,声音细小的嘟囔道,带着微微的抱怨和不满。
“你少抱怨,那一个新娘,还不是你硬塞给我的,现在还想跑来怪我吗?”
穆斯辰说着,伸出手指,宠溺的刮过潇潇的鼻间,眼中的笑意变的越加浓烈泛滥,他们家的潇潇现在都会吃醋了,吃别的女人的醋,这还真的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呢!
“没有怪你,只是心里……就不能小小的抱怨一下吗?”
再不抱怨,她恐怕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了呢!
“想抱怨就抱怨好了!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潇潇可以为他做到这一步!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拼命的在追着她的脚步,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这个人会停下步子,转过身来走向自己!
这让他即欣喜,心里的不安又不停的放大,似乎还伴着担忧,他怕这样的慕容潇潇,是一个要放弃自己的警报,她再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找到她!
“我的委屈不是你给的,是我自己开始贪心了,没有人给我委屈,是我自己在作茧自缚!”
潇潇说着,将头扎进穆斯辰的怀里,让他看着自己的头顶,看不到自己眼眶里再打转的眼泪!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她以前那么躲避的男人,现在换到她,怎么都抓不住他了!
“傻丫头,你的贪心是被我害的,所以我应该对你付全责,以身相许可以补救吗?”
他半真半假的话,却透着一丝笑意和小心翼翼,看着头顶上的女人,他想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可是偏偏潇潇像是吃了秤砣一般,再次狠狠的向下垂。
“你再低,就要扎进我裤腰带里了!”
一道嬉谑的男声,带着隐隐的笑意,低低的在头顶上传来,怀里的身影再次一缩,头更是向里扎了扎。
穆斯辰即使没有看到,也知道此时怀里的女人,小脸一定是涨红,像是故意要捉弄她一般,硬是想要潇潇抬起头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怀里的声音低低传来,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沙哑,让头顶上的身影一怔,原本想要逗弄她的大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半晌才缓缓的落了下来,盖在了潇潇的头顶上。
“女人,你怎么了?”
因为他能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颤抖的身体,还有她刚刚低哑的声音,微微抽噎的样子,还有胸前那一片灼烫的湿润。
——她哭了!
哭的很安静,几乎听不到她的哭声,只有默默的流泪,可是这样的哭泣,却更加纠紧了他的心,让他心里原本就微微的麻疼变的清淅,最后没有麻,只有疼!
“哭了!”
穆斯辰的声音很低沉,沙沙哑哑的很好听,却透着心疼。
他不是问,而是在陈述,她哭了,确实是哭了,大婚当天,她不是像平常女人那样,对自己的父母依依不舍,而她却是对着她要嫁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嗯!”
她低低的应着,却还是没有抬头看他,她怕自己哭的红肿浮胀的样子被他看到,怕他看到自己的样子里,眼底那抹沉重的心疼。
“想哭就哭好了!”
他把怀里的身影紧了紧,让潇潇可以更近的贴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管她是不是哭花了自己的衣服,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紧紧的抱着她!
天色渐渐的大亮起来,属于婚礼的喧闹和喜庆随着响起鞭炮声,开始愈演愈烈。
一身火红的嫁衣披在慕容潇潇的身上,脸上被花着浓重的红妆,打着厚厚的脂粉,看着镜子里五管分明像是被刻画过的女人,鲜红的唇角,微微的向上勾起。
“小姐,外面的车队已经到了,我们直接去祭坛行礼,少主已经在哪里等着了!”
喜婆走到慕容潇潇的跟前,看着镜子中的潇潇,满意的笑了笑,伸手取过一旁的红盖头,就要为潇潇扣上。
“不用了,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她不是他们这些古代人,她不讲究这些,她已经嫁过穆斯辰了,她的一切他都见过,这样的慕容潇潇,她要让他第一眼就看到自己,不是隐在这块红布下,也不是让他凭感觉去找那个是她。
现在的慕容潇潇,可是不顾及所有人的眼光,就这样直直的站在太阳下,即使穿过纷扰的人群,她也要他一眼就看到自己。
潇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淡然的笑笑,身后的喜娘一脸诧异!
他再也不用找自己了,再也不用追逐自己的步子,她就这样用最明显的方式走向他,让他发现最没有纯粹的自己。
“小姐,这样可是很不吉利的,红盖头要由夫婿亲自揭开的,你这样……”
“没关系,就这样好了,这样很好!”
潇潇说着,再次转头看向镜子里亭亭玉立的女人,原本波浪卷发被人拉的笔直,柔顺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整个人脱了几分的性感和成熟,多了几分的清纯,陪上一袭红色,更像是一朵开的娇艳的火玫瑰。
“可是……”
“走吧,不是说车子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吗?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小心延误了吉时!”
由身旁的女佣搀扶着,潇潇起身,在喜娘吃惊的视线中,直接向打开的门口走去!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透着无尽的喜悦,地上被炸掉的红色残骸便着彩色的丝带,纷纷洒洒的落了一地,路边是开着娇艳茂盛的红玫瑰,火红的颜色,像是要灼了人的眼睛,和周边红色的丝绸灯笼融在了一起,满眼触目,全部都是火红的颜色。
从她出门的别墅,一直延伸到潇潇看不到边的地方,她知道穆斯辰在哪里正等着她,她可以无视掉所有人的视线,嘴角边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笑容。
脚下的步子,没有任何迟疑的一步步向前,踩着被碎屑和花瓣遮住的红地毯,向着那条没有尽头的红色走去。
“怎么回事?不是娶的二夫人吗?这喜服怎么是正红色?”
人群人,有细小的议论声,伴着鞭炮的声响,缓缓的灌进潇潇的耳朵里,微微勾起的唇角,变的更加向上翘起生动。
洛雷斯族有着严格的封族制,对于阶级地位,一向都分明有序,甚至可以说到了严格的地步,对于新嫁娘,不管是族母还是普通的族民,他们迎娶新妻进门的时候,都要遵行严格的族制。
一个男人,虽然可以多妻,可是也只有一个正妻,正妻的地位,当然和那些人不同,自然的,正妻的礼仪和吃穿用度,也不是下面那些妻妾可以超越和窥见的。
正红色的礼服,永远都应该是正妻才能陪穿上的颜色,像是慕容潇潇这样的身份,她顶多只是穿一个身偏正红的大红色,正红应该是由正妻才能穿的。
而今天的慕容潇潇,不管从穿戴还是用度,甚至她身旁的人数,竟然都是根据正妻的制度来进行采办的,那些人就算平时再见过宠妾的,眼前的这个架势,明显就让人懵掉了!
一个妾不但和主母一天进门,竟然还要和主母同时举行过堂礼,更更让他们震惊的,妾和妻竟然可以平起平坐,吃穿用甚至礼节都是一样的,如果是那些不明所以的外族人看到,恐怕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主母,谁是妾了吧!
火红的颜色浸了满眼,潇潇由身旁的佣人和喜婆搀着,一路向前,所到之处,全部都传来一阵哗然!
洛雷斯上千年才出得一次的盛况,迎来了外姓族人做为嘉宾,目的只是为了参加未来族长的婚礼,婚礼当天,到处是张灯结彩的红色,满目的红,已经让人看不到其它的色彩。
慕容潇潇被人搀扶着,一步步向前,直向这道红毯的尽头,那里正有另外一个人,此时站在高高的祭祀高台之上,九十九阶天阶让等候在下面的身影变成了一个个细小的蝼蚁一般。
婚礼大典设在了祭祀高台之上,这象征着只有族长才能踏足的位置,此时穆斯辰已经站在了那里。
大婚过后,他便是成人,有权利接任洛雷斯的族长之位,今天他在祭祀大典之前,踏上了这个神圣的高度,证明了他即将被加冕的身份,又将是多么的尊贵。
台下所有的外族人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和羡艳,那赤、裸裸的金钱欲、望,在每个人的钱中闪过,清楚的落在高台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