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说什么啊,上官若璃怎么可能是女人,你是听谁在那嚼舌根……”延萧听了惊愕不已,不由地站出身来替上官若璃说话。
“臣……民女知罪。”跪在地上的上官若璃低头认罪。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好在她爹的罪名得以昭雪,他就算是去下面也对得起上官家的列祖列宗了。
“你……你认什么罪啊,上官小子,你傻了啊。”延萧气急败坏地想要拉起上官若璃,但是上官若璃不肯起身。
“你……你……你真的是女人?”蹲下身,延萧急得六神无主。
上官若璃垂目不答,当做是默认了。
“来人哪,把上官若璃……”
“父皇,上官若璃虽然犯下欺君之罪,但是罪不至死,还请父皇念在上官若璃有功的份上,功过相抵了吧。”延萧生怕皇上会把上官若璃押入死牢,连忙开口替上官若璃求情。
唔,好小子,朕要的就是你的这个反应。皇帝的唇畔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既然昱萧王爷替你求情,朕就顾念你为父伸冤的孝心——上官若璃上前听命。”
“民女听命。”
“上官家独女上官若璃恢复女儿身份,赐婚给昱萧王爷,钦此!”
延萧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父皇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这开始不是喊打喊杀的吗,怎么这会就峰回路转了,还有,赐婚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说要成亲了?还是跟分不清男女的上官若璃?父皇不要闹了好不好?
“儿臣不同意!”延萧从队列中走出来,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你为什么不同意?给朕一个理由先。”皇上瞪眼睛,这可是他家亲亲娘子的主意,难道小子想要造反吗?明明自己刚才试探过他,他这分明是在乎上官若璃。
这还需要理由吗?父皇你宣布赐婚之前,有跟儿臣商量过吗?延萧气得要死,却又不敢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儿质问,让自家父皇没面子,只好搪塞道:“儿臣现在还不想娶妃。”
“朕只是说要给你们赐婚,又没说让你们现在就成亲,这个理由不行,驳回!”皇上打定了主意,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予理会,要是完不成亲亲娘子交代的任务,他回去怎么交差啊?
“那……儿臣不想娶她!”延萧指了指上官若璃,他对于一直来拌嘴的上官若璃是个女人的事实他还没有消化,这会父皇又说要赐婚,他真的是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
“住口!”这小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这种话来呢?皇上瞪了他一眼,“你们两个跟朕到御书房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去就去,谁怕谁啊?”延萧气哼哼地出了明政殿。
上官若璃迟疑了片刻,也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说说看吧,为什么不同意朕给你们赐婚?”皇上头疼地看着自家小儿子,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小子这么难缠呢?
“那父皇为什么非要给儿臣和上官小……若璃赐婚呢?你有问过儿臣的意见吗?有经过儿臣的同意吗?”现在没有外人,延萧终于可以畅所欲言了。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婚姻大事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朕是你爹,只要朕同意就行了,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这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孝道啊?他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他好吗?
“既然父皇同意,那父皇你娶她好了,反正儿臣不娶!”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皇上抓起桌子上的一本奏折朝他丢了出去,却在半路被上官若璃给截住了,“若璃,你别管他,朕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
上官若璃将奏折放回龙案上,“请皇上收回成命!”
“若璃你……”皇上不解地看着他,亲亲娘子不是说,若璃是喜欢那个臭小子的吗?怎么她也跟着臭小子一起拒绝起来了?
“请皇上收回成命!”上官若璃没有解释,只是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立场。
“父皇你看吧,她根本就不想嫁给我,正好我也不想娶她,你就不要再乱点鸳鸯谱了,还是快收回赐婚的圣旨吧。”延萧不怕死地说道。
“你给朕闭嘴!”皇上瞪了他一眼,又看看一脸坚持的上官若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抉择才好了,难道真的要收回赐婚圣旨?那等会儿亲亲娘子问起来怎么办?他要怎么回答才好啊?
“既然是这样,那就先收回赐婚的圣旨吧。”皇后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已经在门外听了有一阵子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这两个孩子都这么反对,他们做父母的也不好一意孤行不是?
“母后,是不是你给父皇出主意让他这么做的?”延萧哀怨地看着她,母后平时最疼他也最明白他的心思了,怎么会出这种馊主意呢?他跟上官若璃成亲?根本就不可能好不好?
“哼,臭小子,你可千万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皇后不满地瞪他,她就不相信这小子会没有后悔的一天,到时候可不要哭着来求她才好!
“我才不会后悔呢!”延萧傲娇地甩头,真娶了上官若璃他才会后悔吧?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行了,走吧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皇后嫌弃地赶人,她到手的儿媳妇就这样飞了,真是快气死她了!
延萧哀怨脸看她,“母后,你不爱我了吗?”居然要赶他走!
“不爱了,赶紧走吧。”皇后摆摆手,她现在迫切需要投入皇上的怀抱,来安抚一下她倍受打击小心灵,电灯泡什么的赶紧退散吧!
从御书房里出来,上官若璃一言不发地朝宫外走去,虽然她从来没对谢延萧抱什么希望,但这样被当众拒婚还是伤了她的心。
“没想到你本事还挺大嘛,不但女扮男装骗过了众人的眼睛,还哄得父皇母后要把本王许给你!”延萧从后面追上来,张口就是冷嘲热讽。
“王爷的脸还真大,你难道没有听见我也拒绝了吗?”如果这不是在宫里,上官若璃真想抓着他狠狠揍一顿,拒婚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胆子来撩拨她!
“听倒是听见了,不过本王觉得,你好像是因为被本王拒绝害怕下不来台,所以才会这么做的,你是不是很想嫁给本王啊?”延萧坏心眼儿地问道。
上官若璃冷笑一声,“我想嫁给你?那还不如嫁给一头猪!”
“那你就去嫁给一头猪吧,反正本王是不可能娶你的,哈哈!”延萧冲她眨眨眼睛,然后哈哈大笑着走远了。
上官若璃盯着他的背影,咬着牙握紧了双拳,谢延萧,你最好能永远这么得意下去,千万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你不想娶我?我还就嫁定你了。
刚走出宫门,末未就迎了上来,“上官大人,你没事吧?今天的事是谢延萧那小子不知道好歹,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臭小子,竟然敢当众拒绝若璃,他当自己是王爷了不起啊,好像他们若璃有多稀罕似得。
“我没事。”上官若璃摇摇头,“末大人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吗?”
“嗯,我有点儿担心你。”末未回答得十分坦率。
“多谢末大人关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原本她也没有奢望什么,就算失望也失望不到哪里去,“对了,前几天你话没说完就走了,今天可以告诉我了吗?我父亲的事,也是你从周域那里搜集来的证据吗?”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儿复杂,当初皇上似乎跟上官将军达成了什么协议,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已经为上官将军平冤昭雪,而你以后也可以不用再辛苦地掩饰女儿身份了。”末未有些感慨,这是他一直希望看到的情景,现在终于如愿了!那些报仇什么的事情,就该他们男人来做。
上官若璃静静地看着他,她能察觉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放松,就好像是一直背负在身上的重担终于卸下来了一样,可是父亲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按照他所说,他们只是邻居而已,他为什么要这么关心父亲的案子,为什么要这么关系她呢?
心中有许多疑问,但她却没有问出口,她知道就算问了末未也不一定会告诉她答案,或许真的要等到他说的那个时机成熟吧,现在她只要明白,末未的确像他说过的那样是真心想要帮助她,这样就足够了。
“我请你吃饭吧,就当庆祝我终于恢复了女儿身。”
跟末未一起吃完饭已经快到中午了,上官若璃回到府里,刚进门就看到管家赵毅满脸喜色地迎了上来,“少爷……不对,现在该称呼为小姐了,老头子很早以前就盼着能有这么一天,现在总算让我给盼到了!”
“赵叔,你都知道了?”消息传得还挺快,早朝上才刚刚发生的事情,这么快就已经传到他的耳朵里,上官若璃还想着要给他一个惊喜呢!
“皇上让人传了圣旨来,不只是我,全府的人都知道啦!”赵毅乐得胡子直抖,他家小姐女扮男装了这么多年,以后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恢复女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