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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林轩番外(一)

大家好,我是林轩,此刻,我正身处东郊外的监狱里,每天隔着那铁栅栏,看着窗外那有限的蓝天,我总是会想起很多往事。我的前妻陈佳蕊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魔鬼。

也许不只是我,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魔鬼,只是有的人意志力够坚定能够遏制住它成为身体和灵魂的主宰。有的人却经不住它的撩拨,慢慢地被它牵着鼻子走,我想我就是后者。

我说过我是爱陈佳蕊的,除了她我没有爱上过别的女人。虽然后来我说过很多假话,但是,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假。也许你们会觉得我有什么资格再去提爱,可是,我想问这该死的爱情有道理可讲吗?

想起我和陈佳蕊那六年的异地恋,心中依旧荡漾着青涩男孩的悸动。我记得我大学里给她打电话的电话卡积攒起来足足有两幅扑克牌还要多,陈佳蕊也会把她往返于两座城市的火车票、汽车票上写上满满的属于我们的故事,我想那些年,我们是真的爱过!

我承认我其实一直是一个不够有担当的男人,这可能源自于我妈妈对我的强势和保护。在陈佳蕊决定辞职来S城找我之前,她多次逼着我去表态,我能够给她一份安稳幸福的生活。可是,我都没有说出来,每一次谈及距离的问题,我都会说,“佳蕊,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事实是我害怕承诺,我更害怕我承诺了我做不到,就像是在当年那个打掉的孩子的事情上,我也是一样的。我仗着陈佳蕊对我的爱,仗着她一定会先于我说出来,我还是一直说,“佳蕊,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其实,那晚陈佳蕊偷偷躲在卫生间里哭的肝肠寸断的时候,我不是不知道。看着她捂着肚子哭倒在地上的样子,我也默默地在她的身后流泪,可是,就像她说的那样,即使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闭着眼睛靠在那里。那时候,我心里真的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对这个女人好,我一定会好好地爱她!

可是,对于两个打拼在一个物欲横流的城市的年轻人来说,我们想要多少,就必须付出其三倍的努力。好在老天还算眷顾我们,我们顺利地买房、结婚,过上了算得上小康的生活。于是,生孩子的事情就被再次提上日程。陈佳蕊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她认定的事情,她就一定要按照她的模式走下去。

于是,这条漫长的备孕之路渐渐地就造就了我的那条不归路。我在她越来越神经质的安排下渐渐地失去了耐心,而随着我的职位的不断攀升,我接触的东西也越来越不单纯。应酬之中,常常见到客户带着不同的小三小四的面孔出现,一开始还觉得不适应,慢慢地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和童灵的再次见面是一次公司举办的酒会上,我正被陌生的女人搭着讪,她深情款款地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娇媚地说了句,“我找你半天了,原来在这里!”

女人看了看她,然后便讪讪地离开了,而我握着酒杯的手却再也无法镇定,童灵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响起的那一刹那,我就没有办法镇定了。脑海中,六年前的那一幕不停地涌现出来,我匆忙地推开她,匆忙地离开了酒会现场。回到家里,死死地抱住陈佳蕊,我说我好累,每当我说累的时候,她总是会把我的头放置在她的腿上,一下下地用手指梳着我的发丝。那个时候,我总是会笑说她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环,她总是生气地指责我有恋母情节。

在这之后,童灵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我的手机号,时常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适应再到后来的习惯,每当我和陈佳蕊闹矛盾的时候,或者是她又在我很累的时候,非要说她这几天排卵必须要在一起,我就会在例行公事之后甩门出去,然后找童灵出来喝喝酒聊聊天。

我们真正地开始是一次出差,正好是去她的家乡,酒桌上众人都笑闹着给我找个美女导游,我笑着摇摇头,那帮子人不依,我只好说那我自己找好了,于是,便把童灵叫来了,众人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那晚,我被灌了很多,后来,童灵送我回房间,一切就发生的那么理所当然。

其实,我脱她衣服的时候,我明明知道她就是童灵,我却一再告诫自己她就是陈佳蕊,我一遍遍地叫着陈佳蕊的名字,最后的时候,我听到了身下的那个女人一阵阵的呜咽声。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丢给童灵,“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

她没有接,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我不敢看她,我怕她那种盛满了爱意的眼神,就像六年前的那个早晨,我看到床单上的那抹红色,仓皇逃跑一样!

我继续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陈佳蕊离婚的,我们在一起快十年了,她为我辞掉了工作,舍弃了父母,为了打了孩子,为我每天吃各种药......”

我胡乱地解释着,童灵一直没有吭声,直到我无话可说了,她才哭着说了句,“林轩,六年前,我也为你打过一个孩子,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负责?”

我震惊地看着童灵,想要从她眼睛里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玩笑意味,可是,除了爱意就是认真,那时候,我是真的怕了。我突然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跟我那些客户带出来的小三小四们的本质区别,时隔六年,她图的依然是我这个人!

我生硬地说了句,“六年前,是你自己把我灌醉,主动爬上我的床的,我对你又何谈责任呢?”

说完,我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童灵却在身后死死地抱住我的腰,恳求我,“林轩,求你了,不要就这样离开,让我觉得自己很难堪。你不会明白那种醒来之后一个人面对赤身luo体狼狈不堪的自己的难受的,我求你了,再待一会儿,就再陪我待一会儿好吗?”

我能感觉到我后背上的那个女人的泪水透过我的衬衫传达到我的肌肤上,陈佳蕊就从来都不会像她这样说“求”这个字。那一刻,我想是我的男性自尊在作祟,我就那样留了下来了,这一留,就留到了童灵告诉我她怀孕的消息。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老天很不公平,我和陈佳蕊那么努力,她都没有怀上,我和童灵偶尔的一次激战,她就这样轻易地怀上了。我一直想要叫她去做掉,她一直拖啊拖啊,拖到她带着我一起去听孩子的心跳声,那像小马蹄子一样的声音把我震惊到了。我好像切实地感受到了一个小生命的存在,医生一再地说,“瞧这声音,多强劲的小心脏啊!”

我突然就有了一种做父亲的喜悦感,看着童灵,当时,我就在想如果这孩子是陈佳蕊的,她一定会高兴坏了吧?那一段时间,我觉得特别地对不起她,我想方设法地对她好来减免我的内疚。可是,人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敏的,我从陈佳蕊的眼神中看出来她对我的怀疑了。

男人在这方面却也是天生的撒谎高手,我一次一次地蒙蔽着她,穿梭在童灵和妻子之间,累的同时我又侥幸地想着也许我都可以得到!直到梁以陌的再次出现,他那种油然而生的自信甚至是自负总是会在无形中给我压力,让我自愧不如。他一次次地插在我和陈佳蕊的婚姻中,我想如果不是他,也许我和陈佳蕊还不会那么快离婚。我曾经真的以为,这辈子,无论我做什么,陈佳蕊她都会在原地等我。我以为即使是离婚了,也许还会有新的开始。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渐渐地脱离了我的掌控范围,我和陈佳蕊、童灵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慢慢地掺杂了太多人,太多事,我们渐行渐远。而脱去激情的外衣,我和童灵的生活也是过的一塌糊涂,情场上的失意和职场上的不顺让我天天地买醉。无意间碰上大学隔壁班的几个人,谈及自己开公司的事情,我当时心中就梗着一股气,我想陈佳蕊之所以那么快就能把我忘掉不就是因为梁以陌他有几个臭钱吗?

他有的,我林轩也能有;他父母能给他的,我林轩能靠着自己的双手创造。我觉得欲念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就是这样的第一步把我渐渐拖入火坑,投入的钱打了水漂。为了筹钱堵住窟窿,我不得不四处借钱,谁知道别人早就埋下了坑让我跳,为了能彻底地拴住我,那帮子人把粉包裹在香烟里让我一根一根地抽。

呵呵......等我发现没了他们的烟浑身像蚂蚁一样爬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下了什么药。我冲到那里跟他们一通打,几个人按着我一顿拳打脚踢,我捂着肚子回到家里,夜里瘾犯了的时候,我怕惊扰到童灵,一个人跑到卫生间里咬着自己的拳头,一下下地抽在自己的脸上,我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不想让内心里的那个魔鬼一直牵制着我。

可是,我挨啊熬啊,好不容一熬了一个小时,我是真的熬不过去了。我从钱包里拿着卡就冲了出去,那些人看到我的时候,一点都不惊奇,似乎早已为我做好了准备,我扭曲的人生自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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