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隐愕然,最爱的人就在身旁,却已经不记得自己,而自己却无力去改变的什么,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君墨他,一直都只能那个状态了吗?恢复的可能有多大?”
二十三摇了摇头
“不知道,天神说,君大哥就如同回到了最初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在羽化成仙。也许永远,也许就在明天。”
桌子上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活着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沫璃看着颓废的二人,鼓舞道。
怎么可以露出这样的表情,不可以,姐姐还没有放弃!我们这些在身边能够支持她的人就更不能放弃了!那段记忆时姐姐不可缺少的东西,一定会找回来的!
沫璃在心中暗暗的想到,可是这些话她却没有说出口。
那两人没想到这些鼓舞的话居然是从一个小丫头嘴里说出来的,而他们反倒是他们这些陪伴着柳儿坚持过风风雨雨的人开始怀疑了。
“是啊!这丫头说的对!!活着就有希望,就像当初我们一样,只要去寻找,就一定会找到方法的!”
雪隐似乎哟燃起了信心。
二十三的表情也恢复了一些,这一路走来,姐姐的事,君大哥的事,还有沫璃的事都重重的压在他的心上,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疲倦过,现在,到了这里,似乎一切都有了转机,姐姐的事也有了更多人在担忧,沫璃的事似乎也出现了转机……
“是啊!姐姐自己读还在努力,我们也要坚持下去,一定会好起来的!”
就这样,互相鼓舞着,每个人都在努力去抹平他人和自己心中的不安,想要通过这种信任的方法,去击破前方的阻碍,可是事情真的会如同想象的那么顺利吗?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此时,扶着我躺在床上的桃夭,一改了刚刚在大厅欢乐的样子,脸上充满了忧郁,眼睛里甚至还蓄满了泪水,她看着床上那个被疼痛扭曲了面孔的旧友,心里就如同利刃划过一般,丝丝绞痛。
“柳姐姐,还疼吗?”
看着我的表情渐渐的缓和,桃夭轻声问道。
我支撑着微微的坐起身,拉过她的手,吃力的笑了笑,虽然想亲口的告诉她我没事,不要哭了,可是现在的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桃夭只当我是因为病痛而虚弱到无法开口说话,这样也好,她现在正怀着孕,太过忧郁了,对孩子没有好处。
我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冲着她明媚的笑了,指了指她的肚子,竖起了大拇指。
桃夭似乎看懂了我的意思,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浑圆的包裹着一个小生命的肚子,笑了。果然,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只有她的孩子能够让她展开愁容,重拾笑颜。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那个飞扬跋扈的女孩,如今竟然变成了如此温柔的母亲,时间真的是万能的。
我很想问问桃夭,我们是如何相识的,我的记忆里似乎怎么也找不到,可是我却明确的知道,她是我的朋友,很亲密,很重要的朋友。可是我却没有打扰她,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总有一天,我要找到所有的因果,靠我自己!
我忘记自己又睡过去,再醒过来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当我睁开眼睛,看见大家都站在我的房间里,还有桃夭的那群可爱的孩子。我伸出手,摸了摸那个和我同名的丫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和我特别亲,听桃夭说,在我睡觉的时候她悄悄跑来看我,见我睡着,就远远的站在那,看了好久……
我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面很暖,若是我的身体好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孩子,不,我在想什么呢,我还没有爱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孩子。爱的人吗?真的没有吗?
这些天,沫璃和桃夭经常陪着我,我们时常四处转转,活着聚在一处给娃娃们做些新衣裳,我似乎爱上了这项活动,虽然我渐渐的不能说话了,有时候甚至开始听不清别人的话,可是我的手脚却还好,我时常一天一天的坐在那,给小家伙们缝衣服,刚开始缝的很丑,雪音都不肯穿,只有柳儿那孩子兴高采烈套在身上,开心的对我说
“柳阿姨做的柳儿都会穿!柳儿觉得很漂亮!”
我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和我特别投缘,这些日子总是围着我,也不闹,有时候就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我,有时候也会给我讲些这些年他们一家的事,我会被逗得开心的笑。啊,对了,别看这三个孩子看上去不大,其实妖就是这样,他们能活很久很久,可是相对的成长速度却很慢,这三个孩子说到底也比沫璃大了好多了!
“阿姨,你腰间的笛子好漂亮!”
我微微愣了愣,才想到她说的笛子是那日二十三给我的那支,我放下手中的针线,从腰间取下那笛子,柳儿凑到我跟前
“阿姨,你会吹吗?”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笛子,会吗?似乎是可以的吧。我拿起那笛子,放到了唇边,轻轻的吹了起来。那笛声就如同我已经吹奏过千万遍一般,自然的流淌出来。
那孩子趴在我的腿上,认真的听着,那曲子清顺婉转,让人精神大振,舒服异常。
一曲罢了,那孩子天真的拍着巴掌
“真好听!真好听!柳阿姨!柳阿姨!你也教教柳儿好不好,等到柳儿学会了,天天吹给你听……”
还未待我说什么,便被进来的桃夭打断了
“柳儿,你整天都过来打扰你柳阿姨休息,又在这里央求什么呢?”
桃夭心里知道,这孩子从来都是最乖巧的,但是还是笑眯眯的问道
柳儿瞪着大眼睛
“没有!娘亲!柳儿很乖的,柳儿在求阿姨教我吹笛子,娘亲,柳阿姨吹的笛子好好听!”
桃夭的神情有些不一样
“笛子?什么笛子?”
柳儿拉着桃夭开心的指着我手中竹笛
“娘亲看!就是那个!!”
桃夭转过头看到我手中的竹笛,一时间竟有些愕然。那日回去之后,听雪隐告诉自己,君墨的事。那支竹笛就是他吗?那个曾经自己疯狂的爱过的男子,永远记得,初见他的那日,河边那抹玄色的挺拔身影,没想到,时至今日,物是人非……
我看到桃夭似乎不太正常,眼睛红红的,我轻轻的拉了拉她,她好像在想什么,眼神有些飘渺的脱口而出
“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拉着她的手一顿,她似乎被我的动作拉回现实,急忙摸了摸眼睛,掩饰道
“瞧我,最近怀孕总是这样,哈哈,产婆还说我是生产前忧郁。”
我配合的跟着笑了笑,却还是在意那句“真的不记得了吗?”果然是忘了什么的吧,只可惜,我现在什么都说不了,多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亲,你快帮帮我,和阿姨说说,教教我!”
柳儿的话似乎解决了桃夭的窘境,她连忙搭话
“不可以哦,你看柳阿姨最近身体才刚刚好,不可以让她太累哦!”
那孩子似乎有些失望,又不想累到我,在那里陷入了纠结,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将笛子递给她
“给!”
那孩子高兴的看着我,可是桃夭的神色却非常紧张。
孩子拿着笛子去了旁边,桃夭的眼睛就一直跟着那支笛子,我皱起眉头,是那笛子有什么问题吗??我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事情却没有按照我想的发展。桃夭嘱咐了几句便走了,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疲倦,带着孩子这样走来走去,应该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