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起跪在地上无视史澄抽搐的嘴角说道:“王子殿下,按理说,贾公子和兰先生并无多大的交情,贾公子更是有龙阳之好,他怎么能对我不出手,反倒直接抱着她走了,难道他知道和合散的厉害?”
史澄一想起来那日兰泽被马车给冲撞之后的表现,他忽地对贾公子的龙阳之好产生了怀疑,他真的有龙阳之好的话,就不会如此粗鲁地表现,这种生猛地打人只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了伤害才会做出的,他喜欢兰泽?
少顷,他的眉头舒展了,说道:“我不是贾公子,没法知道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按照贾公子的能力,他应该前来找我们要解药,他没有来,难道他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啊!史澄想起来什么,如果真是这样,也就意味着贾公子要对兰泽下手了,如果再不及时阻止,贾公子岂不是要玷污了兰泽的清白,那么她还有资格做自己的太子妃吗?
史澄额头冒出汗来。事实上,史澄想到的这个事情贾公子此刻正在做,不过是用真气在帮助她排毒,贾公子当时看到兰泽的伤就知道了伤势的严重程度,必须马上治疗,根本没有时间和史澄再纠缠,否则就贻误了时机,宸丫头是他的心尖儿上的人,他不能再耽误了。
“我们就坐等贾公子将冷樨木送来!”潘起冷笑一声,觉得他们胜券在握,贾公子不敢对他们做什么。
“蠢!”史澄将手中的串福摔在了潘起的脸上,拿起案几上的剑,带着人冲出了屋门,他要敢在贾公子对兰泽不轨之前,将兰泽给劫走!
史澄之所以敢这样,一方面是贾公子此刻对兰泽正在解毒,正是能趁虚而入的时候,贾公子必定不敢还手,一方面他的真元将会受到很大的损害,另外一方面,如果贾公子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兰泽就不可能解毒,此刻不出手还待何时?
这个机会,他一定要牢牢地抓住,顺便抱了一箭之仇,将这些年的屈辱一并报之后快。
史澄带着几个人,如同幽灵一般穿梭在京城连绵起伏的瓦砾之间。
贾府的院落和京城的王公贵子的王府相比不算奢华,但是此刻,贾府内的气氛比任何地方都紧张,而在贾公子的卧房内,气氛不是紧张是尴尬。
萱草和素雅在院内走动,唯恐出现了意外,萱草来来回回地在贾公子卧房前的走动,对于萱草来讲,这是最好的教育课堂,室内的暧昧令她的心思蠢蠢欲动,但是她不能看,万一看到了什么,以后她没办法再将贾公子当做自己的神一般仰慕,而且,她不能有其他想法,她要保证这种情形持续下去,先生才能得救。
此刻,她有些烦躁和强制克制自己的难受。
自己的心上人和另外一个女人躲起来……不会发生点儿什么,根本就不可能。
哎,谁让她是自己的先生,就算是治病吧!
但是用治病作为借口来开脱自己百爪挠心的情绪,这个理由不够充分。
萱草抱着头,握成拳头锤了锤自己的头,真是烦心,不要想那么多好了。
因为,以贾公子对先生的感情,他根本就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先生毒发身亡,那是绝对做不到的,并且贾公子既然提出了这种治疗方案,说明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这一种办法才能解决问题,她是医童,自然知道和合散的厉害和毒性,和合散要么用解药,要么用贾公子去解毒,就像当年小龙女和杨过练********一样,只能衣不蔽体相对,心无杂念,才能水到渠成,如果不是心仪的人只能落得两败俱伤的可能。
“萱草,我家公子绝对是正人君子!”素雅信誓旦旦地说道,如果贾公子对女人感兴趣,这些年来,以自己的容貌,早就征服了贾公子,还会留着贾公子给其他女人?
根本不可能,她笃信贾公子不会对兰先生做出什么动作,她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了贾公子的垂青!
素雅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嫉妒兰泽,瞬间就被这个念头给惊呆了,自己嫉妒兰先生!
无可辩驳的是,面对自己的嫉妒,素雅心里也升腾起异样的情绪,对,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吃味过贾公子对兰先生的好,一个女人和自己出身并无两样,竟然能得到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贾公子的青睐。
贾公子不是有龙阳之好,喜欢怡亲王的吗?
难道兰先生将贾公子掰弯了?
贾公子卧房内的暧昧气息不自觉地感染到了素雅,她甚至在想假如此刻自己在贾公子的怀里,应该怎么才能得到他的满意。
没有来的,素雅的脸庞上忽地升腾起两瓣桃花。
萱草看了一眼素雅,说道:“素雅,你先将自己开解了,再来说我吧!”
素颜脸色有些绯红,干咳一声,慢慢地走出了卧房前的回廊,盯紧了屋顶!
素雅不是没有想过去伺候贾公子,宁愿他有龙阳之好,宁愿自己只做个暖房的丫头,在冬日里日日给他暖被窝,但是,每一次贾公子都异常恼怒,将她驱赶了出来,重新更换了被褥,自己论长相身材,哪一样比不上兰泽?
与萱草比起来,自己更应该生气,和贾公子朝昔相处了几年了,他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她。
然而,此时变了,就是因为她是兰泽?
房内时不时地传出来痛苦的声音,煎熬啊,但这种煎熬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杀气给惊醒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房顶。
萱草歘然拔出佩剑,两只眼睛如刀子一般环视着四周,这种杀气太强悍了,强悍得令萱草觉得周围埋伏了无数个敌人在虎视眈眈地望着贾府这个院子。
萱草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刀疯,只有在刀疯的身上才会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杀气,会是谁呢?谁想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
萱草觉得根本就不可能是刀疯,刀疯是喜欢先生的,他不可能此刻过来刺杀先生,会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萱草摇了摇头,根据萱草的了解,江湖上能和刀疯抗衡的人屈指可数,在大齐这几个人和贾公子并无结下梁子,根本不肯能来刺杀贾公子,会是谁呢?
眼下,贾公子正用自己的真气为先生祛毒,正是贾公子最脆弱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大军来袭,如何抵挡?
不是萱草妄自菲薄,如今就只剩下她和素雅,素雅是个小丫鬟,她在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她的名号,万一素雅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那就意味着只剩下自己面对这气场如此强大的敌人,一想到此,萱草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到时候,死的人就不仅仅是自己,先生和贾公子的命岂不是也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