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空听到了遇辞对于她的问题给出的与她动作相符合的答案,扶住了遇辞的手,对遇辞用着有些关切的声音说:“你还没有完全好,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我去拿给你,或者的话,我会尽力为你办到的。”
遇辞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住,还是用着力气将自己的脚放到地上,然后一只手则很自然地去扶住床沿。
对着蓝空用着还是透露着虚弱的声音说着:“蓝空,我……,我不需要什么。”
蓝空看着遇辞的每一个好像是有目的般的动作,问着遇辞说:“既然不需要什么,那你又为何要下床呢?”
蓝空似乎在心里明白到了什么,出于朋友的感情,蓝空的话语有着也许从来就没有对别人有过的稍稍自责的语气。
遇辞将视线从地上转移到了蓝空的脸上,声音还是那样的轻声,只是这声音不是有些温柔的感觉,而是因为身体的病痛而发出的不愿发出的轻声。
抬起头对着蓝空说:“我要下床,是为了……,是为了要去干活。”
遇辞的声音还是会有因为气息不是很顺的停顿,这话似是蓝空所猜想到的,但是真的听到遇辞用着这样的声音说出来时,蓝空还是觉得有些不悦。
是怕自己照顾不好她吗?还是真的这么着急地去做事?
蓝空似乎没有将不悦所掩饰,反而对着遇辞,说道:“你是觉得我不能帮你做好事情吗?”
遇辞也许是因为声音真的太小声了,又或者是实在力气不够,似乎将脚放下床已经好像消耗了自己大部分的力气一般,她的声音蓝空没有听到。
只是,蓝空看到了遇辞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拿开,然后将手放在床沿边,遇辞想要靠着双手对床沿的支撑,让自己站起来,但似乎所想的与现实总是会有偏差的。
遇辞没有顺利地站起来,但遇辞的顽强性格和坚韧的性子似乎不会就此妥协。又一次地尝试站起来,这回还是因为虚弱而失败了。
蓝空看着遇辞这样一次次的动作,言语里的责备语气加重了很多,对遇辞说:“你是怕我替你做事,万一得罪人会连累你吗?”
蓝空说完这句话后,似乎自己都有些惊讶了。她知道,遇辞不会是这么想的,所以说这话似乎有些过了分寸。
但是,蓝空想到遇辞之前对自己的问题没有回话,又想到她坚持要自己去做事,所以才会对她这个朋友这么疾言厉色。
也许是蓝空费劲艰辛才把她救回来的,所以才不愿她这么折腾她的身体。
蓝空一想,觉得也许让遇辞知道她责备她也是好的,遇辞就不会再这么坚持地要下床做事了。
遇辞看着蓝空有些生气的眼神,也停下了想要起身的动作,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了说话上。“蓝空,我……,我是不想你,这么辛苦。”
这话从遇辞的嘴里说出来了,被蓝空的耳朵所听进去了。蓝空突然觉得,原来遇辞是为自己着想的。
想到自己还用这些有些不知好歹的词语去问着遇辞,蓝空的语气也柔软了一些。
但是,蓝空还是装作很生气地对遇辞说:“我不辛苦。”
但事实真的不辛苦吗?不是的,蓝空自己知道,她每天都很晚才回到自己的屋子,很晚才能把她与遇辞的事情全部干完,每到深夜,也许才是蓝空可以安心入睡的时候。
每天的自己都会大汗淋漓,而自己的双手也只会更加地粗糙,因为每天要干的活种类不同,效果不同。
“我不辛苦”这四个字包含的是对遇辞的朋友之情,其余的就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吧。
遇辞又怎么会不知道蓝空会有多辛苦呢?
蓝空每天都会来自己的屋子喂自己服下可以治愈自己身上的伤的药,可是,每天的时间似乎却总在往后推移。
而且,每次蓝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
记得几天前,遇辞发现了蓝空的衣服是湿的,遇辞当时还是说话的声音很轻,比起今天是更加地让人难以听到。
那时,遇辞在心里想着,虽然蓝空每天的衣服都不是干的,是湿的。但是却也不像今天这样全身都是被水浸泡久了的感觉。
遇辞的身体是虚弱的,但眼睛还是明亮的,遇辞看的出每当蓝空来的时间越晚,衣服上的水分就越多。
而且,不是那种一大块的水分,是到处都有的。尤其是手臂这里更是水分集中。
遇辞可以想象,应该是蓝空衣服里含有的水分应该是因为蓝空做的事太多,几乎没有间隙,所以流出的汗吧。
遇辞当时才真实地明白,原来汗水太多,也会让衣服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就像蓝空一样,额头上全是汗,身上也是汗水淋漓,以至于衣服都有些湿了。
可那天,蓝空身上的水分也不想今天这样,是全部的大部分的水分布在衣服上。
不仅是蓝空的衣服,连发丝都是被水浸过的。
遇辞想着,是不是外面下起了大雨,所以才会让蓝空的全身都是湿的。
直到外面的雷鸣那样响亮,遇辞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当时,遇辞在心里就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所以蓝空太过忙碌,也顾不得身上的雨水了,所以才会直接来喂自己用药了。”
那夜,蓝空和平时一样很温柔地喂着自己喝下了药。只是,没有多陪自己一会儿,而是早些的回去了。
蓝空走后,遇辞有了一个想法:自己要快点好起来,自己做事,不要再让蓝空天天两边跑了。
现在听到蓝空的嘴里说出了“不辛苦”,遇辞知道蓝空还是将辛苦留给她,而是让自己继续地养病。
虽然自己的身体还是不如从前,但至少还是可以勉强地做事的,遇辞想着。
遇辞知道要自己做事,还是要告诉蓝空的,所以对蓝空说着:“你有多……,有多辛苦,我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