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继续说：“首先，中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您看中国的历史就知道了。中国花了巨大代价，修了万里长城。为什么？那不是为了侵略，而是为了防御。中国的郑和下西洋，到达东南亚、中东和非洲，不是为了开劈殖民地，掠夺那里的财富，而是传播友谊。他自己却带了大量的宝贝送给各国，为什么？为了显示中国的富强。中国人没有侵略野心，不觊觎别国的财富，他们的眼睛不是看着海外，而是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土地。他们认为只要拥有了这片土地，就能满足他们不太奢侈的愿望。非但如此，为了满足他们的虚荣心，他们还会无私地支援别的国家。”
“说得有道理。”松井说：“但是大佐君，真叫我想不透，您作为一个对中国人如此好感的日本军人，在中国杀人越货，犯下那么多的罪恶，这怎么解释？”
“松井君，这很好解释。我们在中国所做的一切，都是代表了上帝的旨意，遵循了自然法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好一个侵略者的逻辑。”
“中国历来称之谓‘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但人性懦弱，内战不断。中国在历史上多次被周边的小国侵占、吞并。如果日本的政策不出错，如果没有美国人参与，日本占领和统治中国是完全可能的。到了那个时候，日本就可以建成包括东亚、南亚广大地区的大日本帝国，在这个大帝国里，日本人就可以象蒙古人，象满洲人那样，奴隶中国人，永远做上等公民。可惜海军军部那一帮愚蠢、狂妄的家伙，他们对中国发动了大屠杀，失去了民心；他们发动了太平洋战争，惹怒了一个西方巨人。最终的失败就命定了。”
“大佐君，您说这些能证明我们侵略中国是自然法则，弱肉必遇强食，就是日本人不打中国，也会有另外一个国家会打中国。这是对的，但是您还不能说服我，中国人不会报复我们，中国人会忘记日本屠刀下的中国人鲜血吗？”
“对，中国人很快就会忘记仇恨。中国人奉行的儒家思想，崇尚‘宽容’，‘仁厚’，‘过往不咎’，‘以德报怨’，‘得饶人时且饶人’。他们认为这是‘美德’。是‘大度’、‘高尚’有‘修养’的表现。同时又与中国人那种忍辱求安，得过且过的民族秉性相一致。在我们看来，这种不讲是非，没有血性的精神和理念，在强者至上，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面前，是多么愚蠢和可笑。”
“如果日本人处在中国人目前的位置，我们会怎样对待侵略我们的日本人？”
“如果是我们，那一定会把进入中国的日本人，全部沉入海底，不让一个侵略者活着回去，以此来教训胆敢进犯中国的一切侵略者。而且还要打到日本，奴役日本人，让日本人赔偿自甲午战争以来的一切损失。”
“大佐君，尽管您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害怕。”
“不必要害怕，这是在中国，不是在日本。除了中国人对外孺弱之外，对内强暴是这个民族的又一特点。即所谓‘外战外行，内战内行’。日中一旦停战，中日的民族矛盾没有了，他们的目光很快就转向了国内。中国的内战就要开始了。中国国内几股政治势力，为了争夺对民众的统治权，必然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中国国内的战争将比抗日战争更加猛烈和殘酷。”
“比和我们的战争更加猛烈和残酷？我想不明白。”
“你知道吗？中国军队和我们打仗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做到全力以赴，他们只是做样子给老百姓看的。他们各个党派都在保存实力，以备今后的内战。他们不怕我们占领他们的国家，他们最怕的就是对方占了上风。即所谓‘宁与外邦，不予家奴’。中国国民党和共产党将为了争夺天下大打出手。所以，他们很快就会忘记对我们的仇恨。他们不仅不会杀害我们，不会占领我们的国家，而且有可能要巴结我们，和我们友好，请我们帮忙呢。”
“找我们帮忙？”松井大惊。
“对，他们一定来找我们帮忙。”
“我们能帮他们什么忙？”
“首先，我们向谁投降？我们的武器、军用物资，交给谁？这都是他们要争夺的。其二，我们的军事情报，我们的战争资料，也是他们进行国内战争需要的。最后，他们甚至想我们的军队帮助他们打仗。”
“军队，他们想要我们的军队参战？这不可能吧，这样，他们就等于宣布自己与我们有勾结，是汉奸了。”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他们可以让我们派出军事顾问，还可以让我们穿上他们的军服。”
“这就是中国人？真是想不明白。”
“我说的不是凭空想象，我已注意到，中国的各种政治势力，在我们没有投降之前，就已作出了友好姿态，采取行动和我们联系合作之事了。”
“这在我们日本，简直是不可思议。”
“是啊，这就是中国人。所以我既喜欢中国人，又看不起中国人。中国人是一群浑浑噩噩的支那猪，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有肉，可以吃；看不起他们是因为他们没有是非，没有血性，孺弱、愚蠢。”
对于日本投降的新形势，江北支队立即召开中层以上干部会议，研究对策。会上，曾世雄说：“国民党已经下令，侵华日军，只能向国民党军队投降。要求国民党军队迅速进驻各大中城市，并派员接收日军和汪伪财产；原汪伪军队和警察维持秩序，听候命令。要求我军原地驻守，等候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谭天木说：“蒋介石这是明显地要和我们争夺抗战果实。”
曾世雄说：“延安指示，我军必须尽快接受驻地日本军队和汪伪军队的投降，如果不向我军投降，则坚决予以消灭之。当前两大任务，一是收缴日伪武器，二是占领城市，趁机扩大我们的根据地。”
蔡虹建议：“中江是安徽重要城市，交通枢纽，对我军今后发展有重要意义，必须尽快派军队去接收。”
谭天木赞成：“我建议部队过江。”
蒋锋也要求派部队占领中江。
曾世雄说：“我军力量有限，江北几个县城都要派人去接收。如果我们占领中江，国民党军队有可能与我军发生战争，我们不可能顶得住。一旦失败，我们前有强敌，后有长江，进不能，退不得，将会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郑天佐说：“政委说得对，夺取中江，影响太大，国民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只能占领一些小城市。至于中江，可以派江南游击队去占领。江东县有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
谭天木不同意：“那怎么行？大部队去中江都顶不住，两千多人的游击队抵什么事。”
曾世雄明显赞成郑天佐的建议，他问蔡虹：“你认为江南游击队去中江接收，行不行？”
“如果大部队不能去，我们只好派游击队冒险占领中江。”蔡虹说：“至于能不能成功，也很难说。但是要快，赶在国民党军队到来之前。”
曾世雄说：“好。蔡虹同志，还是请你去执行这项任务。任命你兼任皖南游击队司令员兼政委。到江东县去找陈浩雨同志，宣布支队党委的任命。江东县的游击队归你指挥，陈浩雨同志为副司令员兼副政委。”
“坚决执行命令。”
“你还是带赵强、俞珍两同志过去。如果解决了中江日伪军的受降问题，你们就考虑在中江建立革命政权。”曾世雄说：“如果国民党来了，你们能守得住就守。如果守城成功，我们就把司令部迁到中江去。”
会议一结束，蔡虹立即和赵强、俞珍坐船向中江进发。这一次过江不必偷偷摸摸了。在船上，大家看着风平浪静的长江，不禁感慨万千。
赵强说：“老板，过去我们过长江冒着多大的危险，现在我们可以大摇大摆地过江了。”
蔡虹说：“是啊，我们现在才深切地体会到，这是我们自己的长江。”
想起过江的任务，俞珍担忧说：“老板，我们去接收日伪投降，他们如果不向我们投降怎么办？”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蔡虹说：“日寇不向我们投降，我们要同他们斗争，逼着他们向我们投降。”
“如果日伪跟我们打起来怎么办？”
“日本人既已投降，一般不会打仗。汪伪军那边要做工作，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动武。”
“孙俊杰当时向日本鬼子告发您，想致您于死地，这一次咱们要好好的收拾他了。”
“在大局面前，不讲私仇。我们还要注意团结孙俊杰。上级有指示，只要汪伪军队参加革命队伍，我们欢迎。”
“欢迎他们？他们可是汉奸！”
“不管什么人，我们都要争取，要尽可能团结一切力量，壮大自己。”
“历史从来是不讲是非的。”赵强感叹地说。
当天晚上，他们赶到了江东县，在一条山沟里，蔡虹等人见到了江东游击队负责人陈浩雨。陈浩雨才二十几岁，显得十分干练。他热情欢迎蔡虹等人，吩咐安排吃饭。
饭桌上，蔡虹问：“最近国民党军队有什么新动向？”
陈浩雨说：“听说顾祝同已经派特务头子郭玉锦去中江，与日本驻军商谈投降缴械事宜。同时从徽州抽三个团的兵力，由国民党中央军旅长吴昊良带队，向中江开进，行动很快。”
“我们要和他们抢时间，谁先到中江，谁就主动。”蔡虹问：“你这里有多少部队？”
“一千多人。”
“不是说有两千多人吗？”
“宣南游击队还有八百多人。”
蔡虹说：“你把这一千多人迅速集合，我要带走。为了和国民党军队抢时间，今晚，部队要连夜行军，争取在天亮之前到达中江。你带宣南县八百人在界山口阻截国民党军队，只要坚持一天一夜，我们就胜利了。”
陈浩雨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当天夜里，蔡虹、赵强、俞珍带着部队匆匆赶路。
天快亮的时候，部队来到中江城南门，城门外是一条护城河，河上架着一座浮桥。城门口大门紧闭，在昏黄的汽油灯下，日本军队和汪伪警察来往巡逻，制止一切行人过往。
新四军游击队列队向城门前走去。
日本士兵和汪伪警察突然见到这么多持枪武装人员，大吃一惊，立即拉开枪闩，大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蔡虹走在前面说：“我们是中国军队。是来接受你们日本军队投降的。”
“什么？”日本士兵立即卧倒，做出了瞄准射击的准备。
蔡虹大声说：“不许开枪。日本天皇已经宣布无条件投降，你们要放下武器，向中国军队缴械投降，我们接受了上级的命令，来中江接受日本军队投降的。”
日本士兵喊：“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我们是新四军。”
“新四军？”日军士兵说：“站住，不许动，没有上级命令，我们不会放你们进城。你们要再前进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好吧，我和你们吉野大佐谈谈。”蔡虹对俞珍说：“小俞，你带着同志们在这儿等着，我和赵强进城面见吉野。”
俞珍：“是。”
蔡虹和赵强向前走去。
日本士兵看着俩人向前走来，没有带部队，便没有制止。
蔡虹走到城门边对日本士兵说：“快带我去见吉野大佐。”
“什么，要见吉野大佐？”日本士兵有些迟疑。
蔡虹大声呵斥道：“战争结束了，日本投降了，你们不知道吗？耽误了时间，你们就回不了日本，要掉脑袋的。”
“是，是。”日军小头目连连哈腰：“请。”
蔡虹和赵强在日本兵的带领下向日军指挥部走去。
这几天，孙俊杰在惶惶不安中度日。
余克勤问：“司令，日本投降了，我们怎么办？”
孙俊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手抱头，痛苦地说：“这么强大的日本军队怎么说垮就垮了。”
余克勤也沮丧地说：“谁能想得到。”
沉默了一会儿，余克勤说：“我们逃吧。”
“往那里逃，那里有世外桃园？”
“那怎么办？不能等着上法庭，等着被枪毙吧？”余克勤由于害怕，声音有些颤抖。
孙俊杰问：“其他降日部队有什么动静？”
“有的部队长官被逮捕了，部队解散了；也有的投奔了共军。”
孙俊杰不说话，眼睛定定地看着墙壁，想着心思。
这时通讯员进来递上一封信：“报告，新四军江南游击队司令员兼政委蔡虹来信。”
“蔡虹，江南游击队司令员兼政委？”孙俊杰拆开一看，递给了余克勤。
余克勤边看边念道：“孙司令，日本人已经投降，你和你的部队何去何从，都在你一念之间。希望你认清国内形势，对国家、人民和对你自已负责，选择正确的道路，我们共产党人欢迎你。”
余克勤再翻过一页纸说：“这里还有一张《任命书》。任命书：经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野战军第二十五军第七师政治部、司令部研究决定，任命孙俊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七师第五团团长，所属部队，原地待命，听候调用。师长：谭天木，政委：曾世雄。”
余克勤说：“司座，蔡虹、共产党想拉拢您了。”
孙俊杰问余克勤：“你说怎么办？”
“我们不能投奔共产党！”余克勤坚定地说：“我们和共产党有仇，投降了共军，将来没有好日子过。”
孙俊杰想了想说：“你说得对，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投降共产党。”他命令说：“你马上以我的名义给上官长官发了个电报，自我检讨几句，请示下步行动，看看国民党这边的态度。”
余克勤有些为难：“上官长官当时对我们投降日本人十分恼火，现在我们怎么好求他？”
“我们现在是走投无路，顾不了那多了。”
余克勤转身去了。
孙俊杰象个没头的苍蝇，急得两边窜。
不一会儿，余克勤进来说：“司令，发给上官长官的电报，不见回音。”
孙俊杰心里一沉：“哦，如果国民党不接受我们，我们无路可走，只好投降共产党了。”
余克勤建议：“司座，我们直接发份电报给顾长官，看看他的态度。”
“对，发给顾长官，无马当活马医了！”
过了一会儿，余克勤喜冲冲地进来说：“司令，顾长官回电了。”
孙俊杰急问：“顾长官他说什么？”
“顾长官任命您为中江市警备司令。命令我们维持好中江的秩序，坚守待命。”
孙俊杰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把顾长官的电报，向全体弟兄们传达。”
余克勤大声说：“是！”
吉野和松井在办公室，卫兵进来：“报告，新四军江南游击队司令员兼政委蔡虹到。”
“蔡虹？”吉野感到意外：“蔡理虹，江南游击队司令？”
卫兵训：“蔡虹声称代表新四军，接受皇军的缴械投降。”
“向他缴械投降？”吉野对松井说，“这个蔡虹，简直是个变色龙。几年来他一直在中江活动，他骗了我们的钱，骗了我们的武器，骗走了我们的人，骗走了我们的军舰。我虽然早就看穿了他，可就是拿他没有办法。回想过去的一幕，我们完全让他玩弄于股掌之上。他是中国人当中最难对付的人，我真是恨死他了。”
松井说：“是啊，国民党那个丁潜和现在的这个郭玉锦，比蔡虹相差太远了。”
“共产党比国民党厉害十倍。”
“我深有同感。”
吉野说：“我要看看，蔡虹又怎么表演。他对士兵：“让蔡虹进来。”
卫兵：“是！”
这时，蔡虹和赵强大踏步走了进来。
蔡虹说：“大佐先生，几日不见，还好吗？”
“蔡先生，是你呀？”吉野表情复杂地看着蔡虹说。
“是我。大佐先生，有点意外吧？”
“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是吗？”蔡虹轻松地笑着。
吉野对蔡虹说：“蔡先生，我很佩服你。你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做生意，在我的监视下从事地下活动。你两次把我们的大米劫走了，还劫走我们的两条军舰和几十名日军官兵。你真了不起呀！”
“大佐先生。”蔡虹纠正吉野的话：“我不是在你的眼皮底下活动，我是在我们自己的国家做事情。大米也是我们自己的。军舰嘛，虽然是你们的，但也是你们用中国人的银子造的。现在归还中国，也算是物归原主嘛。”
“蔡先生。”吉野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您是共产党、新四军了，只是一直没有对你采取措施。如果我当时将你处决，还有你的今天吗？”
“承蒙关照。”蔡虹说：“可是大佐先生，当时你已经对我采取了不少措施，我的身上还留有伤痕。至于为什么没有把我处决？怕也是形势所迫，由不得您吧？”
吉野语塞。
蔡虹说：“大佐先生，以前的事情我们就不说了，今天，我的身份是新四军江南游击纵队司令员兼政委，我代表中国政府和中国军队，前来受降。我们公事公办，希望你尽快向我们新四军缴械投降。”
“蔡先生。”吉野懒懒地说：“很遗憾，我们的上级只要求我们向国民党军队投降，没有要求向新四军投降。”
“不对！”蔡虹大声说：“大佐先生，你们天皇诏告，是向中国政府和中国军队投降，请问我们是不是中国政府领导下的中国军队？”
吉野假装为难地说：“蔡先生，不是我们不向你们投降，因为我们和国民党有约定，如果我们不向他们投降，他们会不满意的。”
“大佐先生，你向国民党军队投降，我们同样不满意。而且，我们先来到这里，如果你们不投降，我们完全有权对你们采取迫降措施。至于国民党军队嘛，他们一时还不能来，而你们的时间是有限定的，如果耽误了投降时间，耽误了你们回国的行程，一切后果只好由你们自己承担了。”
正在这时，卫兵进来：“报告，中国国民党军队代表郭玉锦先生到。”
吉野说：“看，国民党军队来了。”
蔡虹说：“国民党军队没有来，我们的军队已经来了，在城外等候呢。”
“什么，你们的军队来了？”吉野大为意外。
这时郭玉锦进来，他向吉野说：“大佐先生，我代表中国国民党军队来接受你们的投降，请把您的军队管制好，原地待命。”
蔡虹说：“郭先生，吉野大佐已向新四军投降了，我们的军队，已经在城门外等候多时了，你们的军队在哪里？”
“我们的军队也在城外。”郭玉锦说。
“不对吧，你们的军队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比你先到，我们的军队比你们的军队先到，你说吉野大佐应该向谁投降？”
吉野说：“这样吧，你们都是中国政府和中国军队的代表，我们能也不好得罪。”他转脸对松井说：“松井君，你到城门上看看，谁的军队在城门外等候，我们就向谁缴械投降。”
“好，一言为定。”郭玉錦満有把握地说。
“一言为定。”蔡虹胸有成竹。
吉野送松井出去。松井说：“大佐君，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向新四军投降。”
吉野说：“你看看谁的军队在城外再说。我们现在不是向谁履行承诺的问题，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我们日本人的安全。要早日回日本。”
松井坐车急匆匆地赶到南门城墙根，下车上了城楼向下一看，黑压压的都是新四军，那里有国民党军队的影子？
松井回来报告：“城外都是新四军，不见国民党军队。”
吉野问郭玉锦：“郭先生，你们国民党军队呢：”
郭玉锦说：“我们的军队三天前就已经出动，很快就到。”
蔡虹说：“你们的军队还有三天也来不了。”
吉野对郭玉锦说：“对不起，郭先生，你们的军队没有来，共产党的军队已经来了，我们只好向新四军投降了。”
郭玉锦叫道：“我要抗议。”
吉野命令：“通知打开城门，让新四军进城。”
松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