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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恋情人的婚礼

林水月一夜无眠,直到天亮,看着青灰色的天空,开始泛起淡淡的金色,那是朝阳即将破晓的征兆,落地窗外的云层,叠浪排空,似浮蕊浪花般旖旎轻盈,她轻轻地握着手里的手机,等待着时间一到,闹钟将自己“叫醒”,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生活方式,她无法改变,也不想改变。

盯着荧幕上虚拟的挂钟,一分、一秒——

忽然,画面闪了闪,一条信息跃入眼中。

打开一看,居然是……张泊!

张泊……张泊……那个她都不敢轻易提及的名字,林水月的手指几乎是颤抖着,轻轻点开。

“水月,2月16号,xx大酒店,我的婚礼,希望你能来。”

婚礼?盯着手机上那几个字,脸色瞬间煞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反反复复地看着那寥寥的几个字,淡淡的烟眉,紧紧地锁着,咬着下嘴唇,几乎是颤抖着在说话,“张泊,两年没有联系,想不到再次见面,会是你的婚礼……”

房间是柔美的米色调,床头的玫瑰花郁然绽放,室内温和的暖光,似初春的朝阳,而林水月却感到异常阴冷……蓦然将手机一扔!

翻身下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匆匆冲到浴室里,打开蓬头,任水哗哗地流着,拍打着自己纤瘦的身躯,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楼下。

庄羽是被水声吵醒,昨夜酒醉,今早头还是痛的,皱眉按了按太阳穴,看到怀里的维尼小熊,嘴角一勾,邪魅的凤眼一眯,将手中的维尼小熊正正地支在沙发上做好,拍拍他的肩膀,“儿子!堂堂正正做人!”

而后朝楼上走去,房间有淡淡的香味,是林水月身上独特的香味,以及床头的那束玫瑰,浴室的灯亮着,水汽氤氲,水声忽悠。

庄羽大概以为水月在洗澡,呼了一口气,摇了摇酸疼的脖子,正准备坐在旁边等着,脚才刚踏出去,就踩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体——是水月的手机,“嗯?”拿起来一看,短信的界面还开着——水月,2月16号,xx大酒店,我的婚礼,希望你能来。

“张泊?这人是谁?”庄羽撇撇嘴,也不在意,站在床边,欣赏自己和水月的婚纱照……

但是过了许久,庄羽还不见水月出来,微微皱眉,转过身来看着浴室,难道?是水月这个大笨蛋脚滑,摔晕在浴室了?!

一想到这里,庄羽马上跑到浴室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水月!你在吗?水月……”

水声很大,林水月没有听见外面的叫喊声,依旧蹲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脑海里面,全是昔日张泊的柔情蜜意……

庄羽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皱了皱眉,一脚将浴室的门踹开!

浴室四溅的热水,氤氲的雾气,立刻迎面扑来!

顾不得眼前的模糊,他一头冲了进去!

一进去,便看到林水月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哭,嘴里喃喃,“为什么会这样?张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月儿你怎么了?”庄羽急急忙忙地进来,剑眉轻拧,看到蹲在地上的水月,也缓缓地蹲了下来,迟疑了一下,怜惜地握住水月的手,那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人莫名地安心,一脸担忧,深沉的眼眸,温柔地询问着。

庄羽将手机抬起来,“是为了这个叫张泊的男人吗?”

听到张泊的名字,林水月愈发觉得自己委屈,本来想说没事的,但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我和他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把拥住庄羽,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肩。

庄羽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好了,没事了,有什么先出去再说。”

扶着林水月,庄羽刚想要起来。

哪知……

嗯……

他脚下一滑!

……

“碰——”的一声。

这下子,水月拜他所赐,是真正地摔晕在浴室了。

林水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此刻她已经躺在温暖的大床上,看着月白色的天花板。

起来,倒下,起来,倒下……

头痛欲裂。

“咚咚咚……”

“门没锁。”

庄羽推门进来,“快起来洗洗,吃了这个,今天有事要出去。”手上端着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林水月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平时这个时候来送早餐的,一般都是林水月她自己,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轮到他伺候她?

“哦!谢谢,原来你也会做早餐啊。”水月小心地接过,轻轻地吹着。

“吃好今天陪我出去。”庄羽淡淡道,低头理着自己的格子衬衫。

“嗯?什么?”

庄羽微微一笑,“早上八点的按摩,十点发型,十二点吃饭,一点午休,三点逛街,六点下午饭,七点珠宝店,八点美容院,十二点酒吧,两点回家洗澡睡觉。”

“啊??”林水月一头雾水,庄羽平时出去花天酒地,从来不会叫她的。

“水月。”庄羽郑重其事地看着她。

“嗯。”

“今天是2月15号。”

“是啊!怎么了?”心里一惊,但林水月面上依旧不露声色,笑了笑,“嗯,这粥不错,得我真传!”

庄羽继续说道,“明天是2月16号。”顿了顿,“他的婚礼。”

“啪啦!”手里的勺子掉进碗里,水月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

一整天,在庄羽温柔的凝望中,悉心地打扮着,心里暖暖的,水月几乎就以为,自己是童话中被王子宠爱着的公主。

不过……梦境和现实,她还是能分清的,过了今天……她丫的还是庄羽的保姆!

2月16号。

xx大酒店后面的小花园。

妍明的烈日下,桀骜不驯的红唇,烈焰般的指甲,紧身惹火的深v,前短后长的大摆裙,英式贵族的盘发,染成了淡金色,紫色忧郁的美瞳,嘴角嗜着性感的微笑,耀眼的狐狸钻石垂在胸前,白金的链子细细地勾勒着迷人的锁骨,笔直修长的双腿,透白秀气的脚腕,系着银色的链子,鲜红的高跟鞋踩在大厦投下的阴影上,水月优雅地与庄羽携手来到张泊的婚礼现场。

有点喧宾夺主的意味?

狠狠地放出一个微笑,与现场的气氛格格不入。

一红一黑,站在人群中,般配地让人嫉妒,赚足了眼球!

水月和以往简直判若两人,庄羽这个风月场所的老手,果然会打扮,照到镜子的那一瞬间,林水月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人靠衣装马靠鞍,说的果然没错!

紫色的婚礼甬道如梦如幻,片片轻纱,优雅甜蜜,贵宾席整齐地排列在两端,琳琅满目的甜点,有如爱丽丝梦游的餐桌。

宾客基本已经入座,婚礼即将华丽丽地开始,从进来到现在,林水月依然没有见到张泊,当年的那个傻小子。

这个时候,这种气氛,记忆中与张泊的亲密关系,开始有一点陌生,原本以为,他会与她执手相看泪眼,说几句老啊老啊的老话。然后在牵起新娘的手的一瞬间,侧目,望她一眼,做最后的诀别。

这个时候,新郎一般是准备就绪了,就差新娘做最后的补妆,他绝对有时间出来找一找自己的老相好。甚至可以说是初恋。

看来一切都是她在多想了……

水月看了一眼身旁的庄羽,左手托着太阳穴的地方,冷峻的凤眼闭了起来,黑曜石耳钉熠熠生辉,不时有少女飘过来偷瞄两下,此刻……他在……假寐!

因为一般他真正睡着的时候,睡相……一般都是……不堪入目,绝对萎靡,绝对……凌乱。

水月浅酌着手里的红酒,将几个不怀好意的目光扫回,邪魅的眼睛飘向入场的地方。

音乐响起,心底一颤。

庄羽非常应景地醒了,应该说假寐够了。少女适时地收起炽热的目光。

伴郎伴娘在音乐声中手挽手并肩走过婚礼甬道,伴郎着深色西装,伴娘着粉红拖地长裙,捧粉红色玫瑰。众人微笑着,默默祝福。两个戒童则手捧两个红色托盘,上面放结婚证书和戒指入场。

接下来,新人入场了!

张泊!一米八五,三家公司,事业有成,百度贴吧年轻总裁男神评比第一名!携手全球五百强企业xx信息技术研发中心总裁之女杨澄入场。

才子佳人,门当户对,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几年不见,张泊愈发帅气了,少了以前面对女友的唯唯诺诺,多了久经商场的成熟魅力。白色的西服衬得他英俊不凡。

前行时,两个花童手持装满花瓣的花篮一路把花瓣撒在新娘将要经过的红地毯上。

新娘是难得的绝色,纯白的婚纱,巨大的裙摆上点缀着粉红的蔷薇,精致,优雅,一如她本人一般美好,高贵,绝对地艳压全场。

果然是天之骄子,天生一对!

到了婚礼台前,伴郎与伴娘站一侧,花童和戒童站在他们身边,新郎为新娘揭开面纱,拥抱,亲吻。

亲吻的那一瞬间,水月有落泪的冲动。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水月淡然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新人互致结婚誓言:

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我都爱你、尊重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末了,张泊还加上一句:

有成千上万的事情表明我们是天生一对,这种感觉,就像找到了一直想要的家。

“呵……”水月苦笑了一声,她想,她还是不应该画眼线的,说不定此刻的她又成了烟熏妆。

新娘新郎交换戒指,喝交杯酒。

父母上台和新人共同举杯,婚宴开始。

新人在人们起立鼓掌中,重新走过婚礼甬道,走出婚礼场。

新娘穿着白色的婚纱,手捧鲜花,在父亲的陪伴下,走向心爱的人,在教堂里许下终生相守的诺言,这就是他们神圣而浪漫的完美婚礼……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林水月无关……张泊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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