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妖一改妖媚的神情，严肃地道：“时候不早了，哥哥若是知晓，定要生气了。”接而回头复杂地望了一眼莫语，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无颜赶走了清水妖，对莫语道：“日后不要与清水妖独处，他不再是当日那个纯良如水的清水妖了。况且……总之，尽量避免与之接触。清水家的人，不简单。”
“你……嗯。”莫语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曾经认识他，说出“当日”的话来？但见秦无颜严肃的表情，只好乖巧地点点头。心中却疑惑：清水妖走之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恰在此时，莫语的腹中咕咕叫起来，这才想起昨日午后进宫，后来昏睡未用午膳，到得午夜才吃了一点点心，今早又忙着接待清水妖，到如今还没有正正经经吃过一顿饭。难怪肚子都要抗议了。
莫语对着秦无颜莞尔一笑，秦无颜见怪不怪地率先走出去，在外面吩咐了一声，再次走进来：“我让人将膳食送到你房间去，一起去那儿用膳吧。”这里是接待宾客的正殿，不适合用膳；去御膳厅，太远人又多又杂，不如在房间里来得方便清净。
最近一段时间，秦无颜好像很忙，陪着莫语用完早膳便又出去了。出门之前，他再三嘱咐莫语不要轻易出门，有事也要与木秀公主她们一道，尽量不要落单。好像莫语不过是三岁小孩似的，殊不知过了一个年，实际上她也有十五岁了。
十五！梦里的女孩，与牡丹公主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不过比白牡丹大了两个时辰。如今，白牡丹及笄之时，各国使者云集。她及笄，却无人知晓。
不，现在不应该想这些。莫语逃避似的摇摇头，她始终不想相似昨日那个梦是她的前身真实发生的事情。虽然，她那般的感同身受，却始终不愿意相信！
为了将昨日的梦忘却，她拾起今日的疑惑。
清水妖走之前说过，“你俩的面具一样质地，面貌一样平凡，笑都一样，不觉得无趣么？”
什么面具一样质地……笑都一样？莫语仔细回味着，想起清水妖想要魅惑他们的时候，她与秦无颜同时露出的那抹笑意，心中一惊，什么时候他俩的神情如此一致了？
更重要的是，秦无颜的那个笑，如此的熟悉又陌生。昨日进入来仪殿时，便从牡丹王正在讨好的那人脸上看见。他与他……
还有“面具一样质地”！她的面具来自风满楼之手，记得当时凌子翊说这张面具薄如蝉翼，由多种药物浸泡而成，戴在脸上如同敷了药霜一般，不仅不会不舒服，还有一定的疗效。
尤其风满楼制出的这张，是大陆上仅有的可以描画眉目的面具。他能做出一张，便能做第二张，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好！
秦无颜的身份，呼之欲出。
可是，莫语不敢相信，或者是她不愿意相信，身边那位说话从不在调上，一出口能够将人气死的男子怎会是一本正经冷淡如冰的……
莫语不敢想。
便在此时，木秀公主来敲门。走过去打开门，木秀公主、薄荷和浩宇皆站在门外，一同邀请她去用早膳。她不好意思地说方才吃过一些点心，饱了。
木秀公主满含深意地望了一眼莫语，说了句：“你身子刚好，多加休息。”带着薄荷他们先去用早膳。走了几步，想起什么，转身又道，“如若想要出去透气，一定等我们回来。记得，不要独自外出哦！”木秀公主难得调皮地朝她眨眨眼，却令莫语惊吓一跳。
她就住在隔壁，应当是方才秦无颜走之前叮嘱她的话被听了去，现在拿来揶揄她。
哼哼，小样儿的敢拿她说笑，等她吃饱了回来看怎么将她与某只小王子撮合在一块儿。
没过多久，他们回来了，来不及让莫语一雪前耻，就带来一个消息：凌云峰少主凌子翊来了。
“不就是凌少主来了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莫语仍旧想着如何帮助对木秀公主一见钟情的浩宇小王子，随口应道。不过，在她看来，那位更加不在调上的凌大少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昨日不是更高级别的也来了么？
果然，浩宇酸溜溜地道：“白牡丹真是好造化，明明在缥缈峰风飘飘的及笄那日出了丑，被霓虹阁醉大公子不留情地扫了颜面。如今她及笄，不仅仅当初扫了她颜面的醉大公子来了，连凌云峰少主也来了，只不知缥缈峰可有人来。”
“若是缥缈峰也来人了，大陆三大顶尖势力可就聚齐了。”浩宇坐在一旁，不服气，“白牡丹那个脑子进水的公主，究竟何德何能，能吸引来这么多人。”
木秀公主没好气地对浩宇道：“怎么，你也想要？若是想，你也可以学学牡丹公主，将自己打扮得更加靓丽一点，说不定……”
听得木秀公主如此说道，浩宇眼前一亮，舔着脸上前：“如若公主想要看我这番模样，也不是不可！只是……独不知，公主的口味竟如此重！”木秀公主退后一步，面色有些微红，“谁说让你打扮给我看了？”
……（此处省去王子公主拌嘴一万句。）
待到两人拌嘴拌累了，薄荷已然坐在一旁绣出了一朵花儿来了。莫语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秦无颜拿过来的上等好茶，幽幽地道：“半年前，牡丹国忽然一改千年来中立不参与任何战争的大陆规矩，出兵十万侵扰他国。不仅如此，还造出了许多精良的装备，甚至传闻有毛毛虫等蛊毒出现。”
“后来，在一夕之间惨败不说，本来想要再战的却忽然停战割地赔款。”莫语望着茶杯里青翠的茶叶缓缓道，“如此反常的国家，如此不正常的国王和公主，谁不想来探查一二？”
“哦，原来如此……”浩宇点点头，表示理解了，叹道，“如此，本王子还是不要羡慕嫉妒别人的好。本王子的弱冠之礼，不需要这么多人观摩，只要有……即可！”
说罢，朝木秀公主抛去一个自认为最为迷人的媚眼：“亲亲木木公主，你懂的！”
“滚！”
